吸血鬼本想問寇森在幹什麼,用來調侃拋下搭檔,隨意自由活動的警探。但是在意識到很有可能招來的是‘幹你屁事’這樣的回覆後,決定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扎克看着詹姆士推開了柵欄,拉開了有幾個補丁的鐵門,跟在身後,再次進入這個單身漢的閣樓。
扎克皺皺眉,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保鮮盒,安靜的擺在案臺上,以及裡面似曾相識的意麪。扎克惡意的猜想着,難道是週六他看到的那份?
詹姆士顯然注意到了扎克的目光,脫了外套後,隨手將保鮮盒丟入垃圾桶。
他不想暴,自己因爲受了吸血鬼的刺激,在週六的晚上和一羣社交障礙宅男(說的就是詹姆士唯一能打電話的菲茲)混在一起。而禮拜日,又因爲忙於案件,那份本應是週六晚餐的意麪就一直被丟在那裡。成爲了唯一的證物。
扎克沒有開口,他看着詹姆士無視有‘客人’在場,又脫掉了襯衣,健壯的身體上有之前因爲情緒起伏而激出的微汗。粗壯的手臂展開,撐着脫下的襯衣迎着光。
詹姆士皺着眉,看着那個細小的洞口上沾着的些許血跡,臉頰抽動一下,是嘲諷的神色,隨手將襯衣也塞入了垃圾桶。
吸血鬼不知道詹姆士還要磨蹭多長時間,但是他會等,等詹姆士開口詢問。已經完全無法在言語上壓制住詹姆士的吸血鬼,也只能靠‘詢問和解答’,這種原始的尊卑確立系統,來佔據優勢了。
詹姆士的手背在身後,在自己腰部摸索着,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側對這扎克的上身,聯動着肩膀的脖頸上,凸起的血管格外明顯。
扎克皺着眉,再次旋開酒瓶的蓋子,仰起。
詹姆士輕哼了一聲,繼續磨蹭。扎克放下酒瓶的眼神中有一絲無奈,這傢伙是故意的。
扎克思考了片刻,嘴角彎起,既然詹姆士發動了進攻,而他只是防禦,那就太無趣了。
扎克搖晃着酒甌靠近了再次拿起外套,開始慢條斯理的掏出外套裡證件等物的詹姆士。吸血鬼的眼中帶了一絲欣賞、一絲鼓勵,靠近到會讓人不舒服的地步,拇指和食指捏着金屬酒瓶在詹姆士的眼前晃動,然後挑釁似的抿上一口,再然後,似乎不滿意的將依然還有剩餘的酒瓶丟到一邊。
咧開的上脣下尖利的牙齒探出,靠向詹姆士的脖子。
吸血鬼把詹姆士的磨蹭曲解爲‘勾-引-’,承受這個行爲的代價,要由詹姆士自己背。就和克勞莉強侵了詹姆士的靈魂,他並沒有死亡一樣,扎克一樣可以抽掉他一半的血液,卻依然讓他活着。
“你要幹什麼!”詹姆士終於無法再繼續這個‘你不會把我怎麼樣’的攻防戰,皺着眉退到一邊。
扎克沒有迴應,瞳孔中的紅色已經擴散,讓人無法準確的判斷情緒。吸血鬼似乎沒有配合詹姆士的暫停的示意,繼續靠向他。
“停下!你贏了!”詹姆士沒有繼續後退,沉着臉,看向已經幾乎要貼上他臉的扎克。
吸血鬼眼中的紅色褪去,尖利的牙齒也收回,扎克笑着退開兩步,揚起眉,“我不理解的是,爲什麼你不見好就收,非要逼我呢?”
詹姆士的臉頰因爲上下顎的用力咬合而在皮膚上顯露出生硬的痕跡,他盯着吸血鬼,“我在按你的行爲做事,然給你看看,當有人撩撥你的時候,你會不會高興!”
扎克的笑容收起,皺起眉,思考着,然後開口,“你在憤怒我接觸了喬治娜?這是你說的撩撥嗎?”
詹姆士的眼角抽搐一下,沒有再回答,轉身進了浴室。片刻後,剩下的衣物被丟在了門口的洗衣籃中,門被關閉,響起了水聲。
扎克站在原地思考着。詹姆士說的對,這確實是撩撥。扎克忽略自己接觸喬治娜會給詹姆士帶來的感受。
就像剛纔,詹姆士知道吸血鬼不會傷害他,但是他所做的確實是十分危險的行爲。如果吸血鬼真的失控要吸乾他,他那以人類標準來說十分壯碩的身體並不能進行什麼有效的反抗。
扎克自己知道他接觸喬治娜沒有任何惡意,但是他所作的,在詹姆士眼中和威脅並沒有什麼區別,事實上他最後也這麼做了。
在‘不與是’之間徘徊,這就是撩撥。
扎克搖搖頭。安東尼早就說過了,詹姆士和安東尼不同,他的出生註定了他不會像白手起家的安東尼一樣,願意慢慢了解吸血鬼。詹姆士有自己的意志,不會去像安東尼那樣的完全理解吸血鬼。
扎克嘆息了一聲,無奈的看着剛被自己丟棄的酒瓶,灑出的鮮紅液體鋪散在地板上。扎克往四處打量一下,決定自己處理這些,畢竟如果真的要和詹姆士成爲朋友,他需要在知道錯誤後改正。
改正太爲難已經經歷了漫長生命的吸血鬼了,那至少要做出有誠意的樣子,做到相互包容。第一步,清除地上的血跡。
扎克又嘆息了一聲,拿來了抹布。
讓我們把這個吸血鬼‘委屈’的場景跳過,其實是吸血鬼沒有告訴我過程而已,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真的。
總之,當詹姆士換了一身衣物出來的時候,扎克已經坐在那硬的和石頭一樣的沙發上,地板上已經沒有血跡。
“現在讓我們都站在同一個進度上。”扎克笑着側頭,視線隨着詹姆士的移動偏轉。扎克已經沒有要先等對方提問的想法,“當你走後,你不會相信,格蘭德之家有誰來拜訪了。”
詹姆士掃了一眼之前被血污污染的地板,乾乾淨淨,不知道在想什麼,沉默的坐到了扎克的對面。
“在東南部,那個殺死惡魔的獵魔人。”扎克微笑着開始講述。
最初的打算中,扎克並不準備說出塞斯的存在,因爲沒有必要(扎克並不知道寇森和‘將軍’有特別的關係)。但是現在,扎克用這樣的開頭,顯然,在我們的吸血鬼進行某個被跳過的場景時,想法發生了許多改變。
詹姆士保持沉默的聽完一切,思考了一會兒,問,“基路伯很強大嗎?克勞莉會爲了一件武器接受塞斯,也變相的邀請了你,這是因爲基路伯很……”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強大,比你們都強大,對嗎?”
要是在扎克的想法還沒有發生改變時,他是不會承認的。但是現在,吸血鬼的視線飄開,天知道聚焦在了哪裡,他攤開了雙手,“很不幸,你猜對了。”
不要太強求吸血鬼了,允許他保留在詹姆士面前最後一絲的優越感,使用‘猜’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