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坐起身,揉了揉有些酸的腰,皺着眉看了看周圍。昏暗的房間中有股詭異的味道。
諾搖搖頭,從沙發上站起。扯過了一張毯子跨過了趴在地毯上的裸-體-女人,拉開了窗簾。
清晨的陽光讓諾的頭腦清晰了一些。
他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來‘將軍’這裡,‘將軍’十分執着的要完成的他們在離開【*吧】時做的無聊賭約,並擴展了整個賭約,所以現在這個客廳裡有,呃,諾皺着眉,數了數,五個女人。
“白獅~”女人的輕哼從諾的腳邊響起,纖細的手指在諾的小腿上摸索着,對方似乎很享受這從下自上的景觀,“能做個紳士,給我來點水嗎?”
諾回憶了一會兒,纔想起‘白獅’是指自己,因爲他有些灰白的鬢角,和某些其他的‘能力’讓他莫名得到了這個暱稱。諾無奈的點點頭,再次跨過橫豎躺着的身體,接了杯水,遞給了陌生女人,“‘將軍’呢?”
女人雪白的手臂在空中晃晃,最後指向了臥室的方向。
諾走近臥室,抓抓頭,將軍被壓在幾個雪白身體的下面,只露出了一個腦袋。諾越來越後悔昨天會過來了,希望不是他付的錢。
諾拉開了臥室的窗簾,一巴掌拍醒了張着嘴睡得和死豬一樣的‘將軍’,“起來,要做正事了!”
“天啊!諾!”‘將軍’皺着一張臉。“你怎麼可能這麼精神!”他艱難的撥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諾撇撇嘴,熟悉的走近了浴室,沖洗掉昨夜的一切,“快點‘將軍’。我還需要找到我的女傭,我不想她有什麼事情。”
‘將軍’坐在寬大的牀上。眯着眼,一個一個的拍醒那些穿衣服確實是浪費的女人,“什麼?你女傭怎麼了?”
諾的嘆息聲夾雜在嘩啦的水聲中,“你昨晚有沒有聽我說話!”
用力的聲音響起,身形處在胖和壯臨界點的‘將軍’站在了自己的牀上,抓着腦袋。“別提醒我!我會想起來的!”‘將軍’四下看着,一臉迷茫,“紅髮!我的褲子在哪裡?”
有着紅色頭髮的女人挪動了下身體,無視了她們的金主。
‘將軍’甩甩頭,放棄了回憶。跳下了牀,衝進了浴室。
“出去!”諾沒有和同性洗澡的興趣,粗暴的推出了‘將軍’。
‘將軍’抱怨了一句,“這是我家。”抓着還昏昏沉沉的腦袋,找出了一罐除臭劑,在身上噴滿後,又遲鈍的在衣櫥中翻找着乾淨衣服。
諾的動作很快,將軍剛穿完就圍着浴巾出來了。稍微清醒了點的女人們十分滿意這晨光中的景色。‘將軍’一撇嘴,難得管這些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女人,催促着諾。
諾在女人們的幫助下找齊了自己的衣服。微笑了的說了聲謝謝。
在一屋子女人曖昧的眼神中,將軍再也受不了這差別對待,推着諾出了門。
這裡是【將軍休息站】的頂層,也是‘將軍’真正的家。他和詹姆士一樣有屬於自己的升降梯,但是看樣子,他不怎麼喜歡用。拉着諾走了樓梯。建築的格局和普通的公寓樓類似,有租戶看到‘將軍’後。笑着打招呼。
‘將軍’似乎是個很得民心的傢伙。
離開建築,站在了酒吧後巷。兩人直接走入了車庫。‘將軍’立刻張大了眼睛,瞪着諾破爛的小麪包車,“發生什麼了?”
諾無奈的搖着頭,看着依然插在車側的鋼刺,手指敲了敲,“我昨天跟你說的,你是一點也沒聽進去了。”
“我醉了,你指望我聽到什麼?”‘將軍’瞪着眼,“就這樣開到我這裡來了?!”雖然在一眼的操勞後剛起來,血糖還沒有完全激活‘將軍’的大腦,但是他的思維在牽扯到自己的利益時,倒是轉的夠快。
諾點頭,“你昨天似乎不介意。”
“我醉了!”‘將軍’大吼一聲,當然,他一下就想到了諾在打什麼主意!虧得自己昨晚那麼熱情的招待了這位朋友!
諾臉上帶着輕笑,搖搖頭,“不用擔心,沒人注意到。”
‘將軍’揮揮手,“如果有什麼麻煩,你要老老實實付錢!沒有折扣!作爲你利用我的懲罰!”‘將軍’頓了頓,補充着,“在我不清醒的時候利用我!”
諾無所謂的揮揮手,本就是這麼個分工,‘將軍’是提供無責任替罪羊的商人。
“好了好了。”諾握住了一根鋼刺,悶哼了一聲拔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在車庫中響起,這聲音足夠讓任何人清醒了。
諾握着這足有拇指粗細的鋼刺,用鋼錐來描述似乎更合適,觀察了一下,丟給了‘將軍’,“你見過這東西麼?”
‘將軍’拿着鋼錐左右看了看,試着在牆壁上劃了幾下,森白的刮痕出現。‘將軍’皺皺眉,看了一眼諾,“這傢伙一定十分想讓你死。”
“恩。”諾露出思考的神色,“他們埋伏了我的房子。”
‘將軍’皺着眉,盯着手裡的鋼錐,“現在誰會用這東西?完全是冷兵器!這東西怎麼用的?射出來的?弩?”
諾自己都不太確定,“可能吧,你知道些武器販子,幫我問問,誰會用這玩意兒。我會問問警局那邊證物科的人,看有沒有知道的。”
“現在誰會要這種冷……”‘將軍’撇着嘴,他認識的武器販子對這種東西可沒有興趣。倒是警局的證物科中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要知道,一片碎玻璃在警察眼中都能是兇器。被永久封存起來。
但是‘將軍’的話只說到一半,他看向諾,眨眨眼,“你完全不知道是誰?”
看來‘將軍’的思維完全恢復過來了,他立刻就捕捉到。自己的朋友想要調查出是誰在使用這種致命武器對付自己。這對他們這種被僱傭的‘幫手’來說十分不正常!
因爲他們深知一個道理,多數骯髒活都不是行動的人主使的,去調查下手的人對解決事情沒有一點幫助!不如直接去找付錢的那個人!而一旦落到要去調查行動的人,也就是被付錢的‘幫手’使用的武器,就代表諾根本不清楚是誰僱傭了使用這玩意而的傢伙們。
好吧,‘將軍’很自然把這使用這種武器的人當做了被僱傭的。聯邦是文明世界。沒人會提着武器去報酬,所以一定是被僱傭的。‘將軍’對了一半。
“你現在要幹什麼?”看諾無奈的點頭默認了,‘將軍’招招手,幾個手下跑來在他的指令下,開始清理這輛被插着數十根鋼錐的麪包車。他有些擔憂的看着諾。“我不覺得你現在適合露面,呆在我這裡吧,警察那邊,我也有點關係。”
‘將軍’晃了晃手裡的鋼錐,自然的,他想到的寇森。
諾露出了笑容,自己朋友不止只會提供昨夜那種娛樂,多年的感情沒白付出。
但是他搖了搖頭。“我依然有些事情要處理,公務。”
‘將軍’皺皺眉,“我給你找個辦公室就是了。沒人打擾你。”畢竟是灰色職業圈,雖然平時會聚會,但是處理事件的時候,還是不能有太密切的交集,一旦出現利益衝突,會影響交情。
諾想了想。這也算是他會來‘將軍’這裡的原因,利益衝突最小的地方恐怕就是‘將軍’這個處在最底層的‘商人’了。諾點點頭。“首先,我還是要找到我的女傭。”
‘將軍’撇撇嘴。掂了掂手裡的鋼錐,“你應該守着警方的無線電。”他的意思是那傢伙估計早掛了。
“不會。”諾笑笑,“繆娜比我還謹慎。”諾似乎有些無奈,“雖然是我的房子,但我覺的她比我更清楚那個家。”
這是事實,諾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在眼前這輛現在破破爛爛的麪包車上度過的,相比於自己的女傭繆娜,他覺得自己就像個客人,經常安全警報的密碼還要問她。
所以,諾相信,自己的那個胖胖的女傭在入侵者進入的時候就發現了,然後躲起來了。
‘將軍’撇撇嘴,不準備和諾爭論這個,“你要怎麼找?”
諾愣了愣,繆娜的家就是他的家,現在是絕對不能回去了,他身爲主人,還真不知道這個每天保持他家乾淨整潔的女人現在會在哪裡。
“或許。”諾皺皺眉,指着鋼錐,“你打聽這東西屬於什麼人的時候,隨便派幾個人去我家看看……”
“滾-你-媽-的-!”‘將軍’瞪着諾,“有用這玩意兒的人在那裡埋伏着!你讓我手下去送死麼!”
“我可以去。”
幾個正在清理麪包車的人中,一個人突然開了口。塞斯。
“塞斯!”‘將軍’看着這個加入時間不久的傢伙,“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那邊的事弄完了?寇……”‘將軍’看了一眼諾,還是隱去了名字,“到底是什麼事情?”
塞斯皺起眉,他手裡還握着一隻鋼錐,似乎是不知道該回答自己老大提出的哪個問題。
‘將軍’嘖了一聲,他已經充分適應自己這個手下的沉默了,“不行,太危險了,你送掉自己的小命的!”
諾看着塞斯,露出了笑容,“是你啊,在‘將軍’這裡過的怎麼樣?”
別忘了,塞斯是諾介紹過來的。塞斯看了一眼諾,眼神中不知道在想什麼,淡淡的了一句,“還好,一直被輕視。”
諾挑着眉,看了一眼‘將軍’,報了個地址。
塞斯只是不喜歡說話,不代表他不知道在對的時間說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