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海狸隊

【賴普特高中】門外,寫着“勝利!海狸隊!”的橫幅被掛上校車,今天是週末,要是平時,這裡一定空無一人,但是今天不同。喧鬧的學生擁擠在大門外,教師們盡力的控制着這羣毫無紀律感的青少年們!

“嘿!嘿!你到底開不開門!”隔着校車門,不耐煩的學生拍打着車門,對着微胖的司機叫喊着。

司機無奈打着手勢,同時大喊:“看前面的告示!這是球員專用車!”

學生們不情願的挪動身體,看到了車頭處的標示,轉移陣地,去騷擾另一輛校車。當然,這些自以爲是的少男少女們,直接忽略了車前的標示‘拉拉隊專用車’。

學生的耐心在消失,教師的耐心也在消失……所有人的耐心都被這雜亂的場面磨掉,但是沒辦法,他們不是今天的主角,他們是被要求一定要出現的綠葉。【賴普特高中】的‘海狸隊’對陣【科斯威高中】的‘山羊隊’。爲了增加士氣,拿下這場勝利,學校用‘觀看比賽將獲得社會實踐的一個學分’做‘鼓勵’,確保這些綠葉能夠到場襯托真正的紅花。

與校外瀰漫的不耐煩完全不同,賴普特的操場邊,激動的橄欖球教練最後一次召集了自己的隊員們,進行着賽前安排會議。

“勝利!賴普特,海狸隊!”

在一羣精力旺盛的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們齊聲喊出口號後,教練拍拍手:“現在,去換上你們的裝備!走出賴普特!讓全校人看看你們的‘戰袍’!前往芬威球場!然後,勝利!”

“是的!教練!”

衆人散開,前往更衣室。

這些就是主角們。

“康納!”一個壯實小夥子脫掉自己的訓練服,他並不高興,可以說非常氣憤!他走到另一個高壯的小夥子身前,質問着:“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右翼外場?!我們都知道我打右翼外場根本是浪費!”

名叫康納男生扯掉上衣,擡手將質問自己的男生推開,他是四分衛,是隊長,怎麼可能被自己的‘手下’嚇住:“我就這麼做了,你能怎麼樣?”

既然已經產生了肢體接觸,接下來的發展就可想而知了,四五個男生擋在兩人中間,把兩個已經開始揮拳踢腳的人拉開。

“凱爾!算了!他是四分衛!我們馬上就要比賽了!不值得!”隊友們勸解着最先開始質問的男生。

但是這樣的勸解絲毫沒有起到作用!凱爾更加激動起來!

“怎麼不值得!他知道我需要好好表現才能拿到獎學金!這是我高中的最後一年了,是我最後的機會!我必須要在評定委員會面前打出好表現!右翼外場!康納!你在針對我!”

右翼外場是整個橄欖球比賽中,最不重要的位置,沒有人會關注那裡!只有那些靠關係進入球隊,或者讓新手上場感受比賽氣氛的人,纔會被派到那個位置去!所以,被隊長康納指派到右翼外場的凱爾,已經可以和他的獎學金說再見了。

“哼!”康納在幾個隊友的拉扯下遠離凱爾,他已經感覺到了氣氛對自己不利,隊員們明顯偏向了凱爾。

“獎學金?凱爾,你真的需要獎學金嗎?文森!告訴這個傢伙,誰更需要獎學金?!”康納在爲自己拉幫手,文森就是他替換掉凱爾的人。而所有人都知道文森的家境並不好,如果文森得不到獎學金,那他就可以和大學說再見了!

凱爾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文森,又看向一副挑釁模樣的康納,肩部的肌肉因爲用力而拱起。但是他沒有再繼續說話,胸口起伏,深呼吸幾次,推開了拉住自己的隊友,不再說話。

更衣室中重歸平靜,所有人沉默的穿戴上自己的裝備。如果沒有剛剛發生的插曲,會讓人有一種比賽前的平靜肅穆感,但是,我們都知道,高中嘛,從來就和平靜扯不上關係的。

隊員們一個個離開,這是巴頓高中橄欖球賽季的第一場比賽,他們需要一個好的開始,提前到場感受球場的氣氛,印下海狸隊的印記,這是‘賽場的迷信’,或者說傳統。所以搶在科斯威高中的山羊隊之前入場,也是比賽的一部分……

“文森,好好表現。”凱爾擡頭對走向外面的文森說了一句。

老實的文森點點頭,比了個‘謝謝’的嘴型,離開了。很快,更衣室中只剩下了之前發生爭執的兩個人。顯然,爭執影響了兩人的心情,動作都比隊友們要慢,而慢的後果就是,如果兩人再次發生爭執,就沒有人可以攔了。

“真**(f開頭四字母加ing)虛僞!”康納對着空氣說。

“你**(同上)說什麼!”凱爾猛的站起,甩掉自己的護膝。

“你聽到了!你想讓我再重複一遍嗎?”康納轉身,挑釁着。

凱爾雙拳緊握,起伏的胸膛因爲寬大的護具顯得更加明顯,但凱爾忍住了,轉開臉,撿回自己的護具,繼續裝備自己。

“怎麼?你怕我了?凱爾·巴頓?巴頓建立者的孫子,沒人攔着我了,現在你連碰我一下都不敢了嗎?”康納繼續挑釁着,幸運的是,他已經套上了頭盔,我們不需要看到他現在的嘴臉。

“不要得寸進尺,康納!”凱爾壓抑着自己的怒氣。

“不然怎麼樣?你想打我嗎?”現在我們可以知道,這傢伙會戴上頭盔的原因了。打架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保護臉了。呵呵。

凱爾無動於衷,一手提着自己的包,一手提着頭盔,準備離開這裡。

“你就要這麼走掉嗎?”康納上前,重重的推向背對着他的凱爾,“就像個懦夫一樣!”

重心不穩的凱爾蹌踉的扶住牆壁,“你再碰我一下試試!”

康納再次上前:“我碰了,你能怎麼……”

康納的聲音被強行終止,護具與護具的撞擊聲在更衣室中響起!金屬製的衣櫃之間,各種撞擊和悶哼聲迴響,似乎這裡正在進行一場小型的橄欖球賽……

當這場比賽停止的時候,更衣室恢復了安靜,只有一個人的粗重的喘息在迴盪……

“凱爾,凱爾!”清亮的女聲從更衣室門口傳來:“你在哪裡,凱爾?”一個手裡拿着拉拉隊用的綵球的少女站在門口往裡張望,“凱爾!你在裡面嗎?”

“蘿拉!我在這裡!”深處傳來凱爾的聲音。

“哦!拜託了哥哥!你要快點!康納呢?所有人都在等你們兩個!”腳步聲響起,女孩走進了更衣室,“你們穿衣服了吧?我進來了哦!”

“別!別進來!呃,我們還沒穿好衣服!”凱爾有些焦急的聲音傳出。“呃!”女孩用綵球擋住眼睛,嫌棄似的快速退後,“謝天謝地,還好我沒看到什麼!那你們快點,我到外面等,這地方和你的房間一樣臭!”

“不用等我們!”凱爾的聲音傳來,“我們自己開車過去!你和所有人說,讓他們先去球場!”

“好吧!你們快點,我們先走了!”女孩已經退出了更衣室,青春的臉上翻了個極具高中女生特色的白眼,小聲的模仿着自己哥哥的語氣:“我們自己開車過去!哼!有車了不起啊!”

當最後一輛校車離開,前往【芬威球場】時,賴普特高中恢復了週末應該有的死寂。

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開出,進入了馬路,凱爾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身體靠着椅背。他的臉色蒼白,整個身體都在劇烈的顫抖。這條路,可以前往球場,也可以前往巴頓警局,凱爾的心掙扎……

“嘿!”

等紅燈時,一個聲音打斷了凱爾的思緒,他受驚一樣的轉頭,看向左邊。一個帶着墨鏡帽子,抽着煙的男人坐在一輛破舊的貨車上,他伸出帶着手套的手,敲着凱爾的車窗,看到凱爾注意到了他,手指轉動,示意降下車窗。

凱爾降下車窗。

“嘿,小子,你臉色真差。你是海狸隊的球員嗎?我們正要去看比賽。我想提醒你,請繫上你的安全帶!我可不想我支持的隊伍會因爲交通事故,少掉一位球員!”

凱爾看着那個白皙的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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