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莊園缺少人手的事實,讓格蘭德的兩兄弟只能無奈的站在前庭,等待史密斯的人轉移貨車後廂中的錄音帶。
史密斯的人,我的意思是隻有管家一個人。那個穿着得體的傢伙來回跑進跑出,畢竟正在進行的並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史密斯連前庭的燈都沒有開,夜色下只看到一個抱着一堆方形盒子的人在黑暗中來回穿梭。
由於扎克堅持不和史密斯入內‘慶祝’,史密斯只能無奈的提着香檳在外面陪伴,三個人就站在莊園的前廊上默默的抿着手中的酒杯。
爲這莫名的氣氛找到一絲開口的,是在這樣的夜晚下逐漸清晰的警笛。暗沉的莊園外夜景中,有紅藍色相錯的光芒,透過隔離這些富人們莊園的樹影,如散亂的星光,讓在前廊上的三個人注意到。
說了,此時正在進行的並不是什麼好事,由不得幾個人不注意到那些連綿刺耳的警笛由近及遠的從他們的正前方經過。
史密斯端着酒杯,在自己莊園的前廊上走向一側,皺着眉的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情了。”
格蘭德的兄弟比史密斯聽的更清楚,現在的不過*點的樣子,遠還不到西區人熟睡的時間。還算安靜的夜晚根本掩蓋不了這樣的聲音,伴隨着警笛的經過,吸血鬼和阿爾法,已經可以聽到沿路某些莊園的巡視護衛在通知自己主人的聲音。
“比夏普。”扎克不過是重複了那些護衛對自己主人報告的猜測,“警車是往比夏普那邊去的。”
“什麼?”史密斯還在疑問,但扎克和本傑明已經還回了酒杯,走向貨車,迅速的把剩餘的錄音帶搬出,堆積在車道一旁。
扎克被是無意的擡頭。卻看到凱普勒房間的窗被推開,少女腦袋好奇的探出。
沒有任何理由的,扎克有了不好的預感。“史密斯。”扎克擡起手指指向凱普勒的方向。在心中,某些事情莫名的組合在了一起。
史密斯仰頭。看到自己的女兒正探着半個身體往比夏普莊園的方向張望,皺了皺眉,朝格蘭德的兄弟一點頭,轉身進了莊園,看來是要管教自己的女兒了。
格蘭德的貨車片刻後就開離了史密斯莊園,往比夏普莊園的方向開去。
並不需要扎克提醒,本傑明掌握着方向盤,放緩了速度。開始在靠近比夏普莊園的外圍繞着圈。
要感謝曾經帶着比夏普繞圈了,本傑明倒是對莊園周邊十分熟悉,正門已經被警方圍堵,看樣子,已經是封鎖現場的感覺了。
嘈雜的人聲沒任何意外落入兩個異族的耳中,警察來到這裡的原因已經被聽到了。
比夏普夫人報的案,傑克森.比夏普,死了。
“停車。”扎克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快。”
插在貨車上的鑰匙和坐在車中的兩個人同時消失、兩個異族連隨手關門的好習慣都丟掉了,留下左右開敞的車門。棕色和赤紅的光點在夜色下劃過一條被拉扯的細長眼神的光線。埋入了用來隔離莊園與莊園之間的樹林帶。
或許是新生的原因,某人並不如他的哥哥一樣,能夠完全隱藏自己的一切氣息。他顫抖的站在樹林中間,抹擦着沾滿整個臉頰的紅色。
“轉過身來。”扎克輕聲開口,“不要害怕。”扎克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半大少年,“我們見過一面的,在你爺爺家外,還記得吧。”
緩緩的轉身,顫抖的雙肩上,被紅色血污污染的臉頰對着扎克。已經不需要用任何代稱去修飾了,他是艾迪。在夜色中的樹影下,雙眼赤紅的艾迪。
“我。我記得你,你們。”艾迪的目光不穩定的在扎克的雙眼上來回掃描。一如他的情緒,他似乎意識到了他們是同一種族,“你,你是老頭子(老哈迪)的朋友,你,你們是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人。”
“是的。”扎克在此時居然露出了笑容,緩緩往前一步,皮鞋踩彎了無辜的雜草,“我們是,扎克瑞.格蘭德,本傑明.格蘭德。”扎克指向了上半身只有幾條破布掛着的毛絨絨‘東西’。
扎克的靠近,似乎讓艾迪更加緊張了起來,下意識的退後。
扎克止住了腳步,指向自己,“扎克就好。”指向本傑明,“本傑明就好。”
“扎,扎克。”艾迪無意識的重複一遍,“本,本傑明。”
“那,感覺怎麼樣。”扎克的微笑在夜色下絲毫不吸引人,微微探出雙脣的森白利齒,割裂着無辜拂過面頰的氣流,“第一次進食,第一次,永遠是最難忘的,你應該記住現在的感覺。”
“是,是嗎……”艾迪低下了頭,“第,第一次很重要嗎……我,我已經忘記了……”他皺起了眉,情緒似乎更混亂了,“我,我不記得第一次在想什麼了……”
扎克的聲音更加輕柔了,“這不是第一次嗎?”他依然微笑着,隨着艾迪的低頭而微微壓低了自己的重心,用了彷彿是關切的眼神,看向對方,“那誰是第一次呢?沒關係,你可以告訴我,我能幫你想起來。”
“恩……第一次……”艾迪伸出了自己的手,低着的頭似乎在他那雙顫抖的手掌,“我,我不想她死的,她不應該那麼脆弱……”
“她?”扎克的聲音輕的如微風,那最初莫名拼接在一起,給他不好預感的事件彷彿在此時要成真了。
當昨夜的愛麗絲她們決定扭轉那些享受舞會的無辜高中生時,她們就已經設下了前提——充當殺手的吸血鬼,會,一定會找到埃琳娜。
“她是誰?”微風一樣的聲音從一個存在了四個世紀的吸血鬼口中問出。對象是一個,恩,一天。這是扎克的判斷,一個出生了一天的一天的吸血鬼。
“埃,埃琳娜……”回答的同時,帶來了情緒崩潰。
艾迪的頭驟然擡起,未成年的赤紅雙眼和扎克的雙眼對上,“她,她好脆弱,我,我發誓,我只是,只是一口……一口……”
但我們知道,不過是昨夜而已,他的哥哥伍迪,可不是隻有一口。只是一天的休息,少女的身體不是造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