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剛開口，詹姆士又閉上了嘴，從椅子上站起，在有些空蕩的辦公室裡轉了幾圈，把‘那個人還活着嗎？’的問題硬壓回去了，答案應該不會讓人意外，也就沒有問的必要了。
詹姆士雙手按着椅背，看向扎克，張嘴，然後又閉上，再轉幾圈。這一次他壓回去的問題是艾力和聖徒他們想做什麼。沒有問出來的原因是，搏擊俱樂部的本質他比扎克瞭解的還要透徹，畢竟親身參與過一次行動。
所以答案也一定不是什麼好事。詹姆士不想聽，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聖徒茜茜、岡格羅、艾力，身爲警探的他一個也動不了，徒增煩惱而已！
扎克看着詹姆士在辦公室中轉圈，也不打擾，晃着自己的酒杯，等他自己思考。
詹姆士又按住了椅背，手指捏着柔軟的背墊，看了眼扎克就移向別處，“你現在跟我說這件事是想表達什麼。”
“你認爲我在說什麼？”扎克反問，沒什麼惡趣味的心思，只是之前的對話已經證明了詹姆士的思考和判斷能力，扎克是在好奇詹姆士又會想到些什麼。
詹姆士扯扯嘴角，“那個人……”出於內疚的原因，詹姆士試圖不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在去105之前，從赫爾曼的工廠中偷出了一件東西。”
扎克沒有迴應什麼，繼續搖晃酒杯。
“俱樂部案子結束後，我試着向科隆局長反應這件事。”詹姆士看了扎克一眼，“被駁回了，原因是主人沒有報案，這是在給警局找麻煩。”
扎克挑挑眉，原來這就是當時事件被掩埋的原因。
“我不覺得你會直接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了。是麼。”
扎克點頭，“我會對你說我向南區警局方面說的話，我能說的都說完了。你想問赫爾曼的事情。這就是我能給你的東西。”
詹姆士認真看了一眼扎克的表情，臉色陰沉。但也點了點頭，“你說完了就完了吧。”詹姆士鬆開了椅背，盯着吸血鬼，突然用了威脅的語氣，“這最好和現在的事情有關係！如果我要追這條線索，給局長找麻煩，最後影響到我，我不會讓你們格蘭德好過！”
這威脅來的沒有預兆。扎克有些驚訝，挑了挑眉仔細打量詹姆士的神情。可是這位警探已經閉上了眼睛，厚實的胸口鼓起，在做深呼吸了。
扎克撇撇嘴，搖了搖頭，懶得過問了。敲了敲酒杯，“你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想你需要離開了。”扎克刻意的擺出笑容，“我和韋斯還有約。我不認爲你會高興他和我在一起做任何事情。”
詹姆士的深呼吸漏氣了，睜開的眼睛瞪向了扎克。
詹姆士陰沉的開口，不再用已經沒有意義的警告。而是換了種方式，“爲什麼你就非要招惹韋斯。你覺得這很有趣嗎。”
“幫忙尋找失蹤兒童不是有趣。”扎克晃晃伸出的手指，“相反，你不停阻撓我儘自己的一份力幫助巴頓的人民，這才更讓人覺得有趣，蘭斯警探。”
扎克的意思是詹姆士既不是巴頓本地人，又不是南區的警察，這手伸的有些長。
詹姆士盯着扎克，半天不說話。扎克倒有些意外了。一邊好奇，一邊晃着酒杯等待着詹姆士的反擊。
可惜沒等到。詹姆士一拍椅背，轉身就走。
扎克扯扯嘴角。不明所以的搖搖頭，端着酒杯跟出了辦公室。在後廊上，看詹姆士上了車，一臉陰鬱的掉轉方向，徹底離開了格蘭德。
扎克站在後廊上目送詹姆士的車離開，抿抿嘴看着酒杯中歪斜晃盪的液體，一條和杯中液體的顏色相容的粗大條狀事物倒影晃過。扎克踏出後廊，擡起頭，後廊的遮陽頂上，易形者金正和壁虎一樣的爬上牆壁，半個腦袋伸入二樓某個房間的窗口，片刻後全身就和周圍的顏色融爲一體，消失不見了。
扎克側耳聽了聽，樓上的人正在看電視，不知道屬於什麼物種的嘶嚎聲傳出，扎克笑了笑，不去管了，兩步躲回後廊上，正要進屋，突然想起了什麼。
“金。”扎克擡頭叫着易形者的名字。
沒有任何響動，兩隻和燈泡一樣的黑色的圓球出現在了扎克的視線中。以十字形眨動的眼皮包裹着黑色的雙眼吊在後廊上逐漸顯形，看向摸着下巴思考着的扎克，金在等扎克說話。
扎克卻揮揮手，“沒事了。”轉身進了門，他差不多猜到詹姆士對自己招惹韋斯會用這種奇怪態度的原因了。
扎克想彎起嘴角來表示得意，但卡到一半又無奈的搖搖頭，詹姆士想太多了吧。
天色在等待中逐漸暗沉下去，二樓的電視中已經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片子變成了‘庫克廚房’，然後連庫克廚房也結束，愛麗絲在廚房中忙活了很長時間後，端出了晚餐。
最後，連晚餐也結束，扎克坐在躺在吊牀上晃盪的本傑明旁邊，皺着眉看時間，“太慢了。”
如果這是格蘭德平時任何一天無所事事的晚上，扎克都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今天不同，週日的晚上是紳士之夜，灰色職業圈的交流聚會，扎克還需要用今天晚上的‘表演’，來刺激灰色職業圈消息通道的進展。
本傑明坐起，推了推盯着後院入口方向的吸血鬼，臉上是不耐煩。因爲扎克自己沒注意到，他負責推動吊牀搖晃的手已經越推越長，阿爾法快被他晃掉了。
“現在很簡單。”本傑明巴掌拍掉了扎克抓住吊牀邊緣的手，穩住了身體，“你更想幹什麼，是去【*吧】演戲騙人，還是留在這裡幫警察找失蹤兒童。”
扎克只有一隻，他沒有能力出現在兩個地方處理兩件事情。
本傑明居然用了這樣的描述，扎克眨眨眼，那這似乎就沒得選了，“呃。如果我留在這等韋斯，那你要去【*吧】應付那些在灰色職業圈中的傢伙麼？”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麼。”本傑明無所謂的看眼扎克，已經站起身走向停在倉庫裡的貨車了。
這是本傑明難得的主動啊，扎克彎起嘴角，“對一切消息默認，然後撩撥，往赫爾曼的身上引，就這樣。”
“很簡單。”本傑明聳聳肩，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