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諾在房間中尋找鑰匙的時間裡,扎克看着地面的圖案,思考着這個圖案存在的意義。
哦,別誤會,這骷髏頭骨顯然是代表【骷髏頭骨】的斯高爾。這標準意義的夜黑風高殺人襲擊,也是扎克在白天‘提醒’斯高爾有人背後陰他後,斯高爾最直接的報復。除了能夠表現出斯高爾的‘有趣’外,沒有任何其它意義。
但扎克想的東西有些,恩,奇特。因爲這圖案是被畫在地面上的,註定是要被血流覆蓋,最後不被任何人知曉。
就好比送人一份大禮,送禮人卻在寫下自己的簽名後,又害羞的撕掉。感受一下。
扎克扯着嘴角,他不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何在。難道,斯高爾不確定自己是否報復對了人?所以用了這麼過羞澀的方式留名?如果報復對了,大家自然相互心照不宣。如果是誤殺,反正留過名,大方的承認過,受害者沒有看到就不關斯高爾的事情了。
扎克在血流蔓延到自己的腳下前,換了個位置站,眼看着血流覆蓋過紅色的骷髏頭骨,搖了搖頭,把這無聊的思考拋掉,看向房間中來回尋找的諾。
“算了。”扎克左右看了看狼藉現場,不是看吸血鬼排斥的屍體,而是半透明的縛地靈們正以詭異的姿態被無形的事物拖拽,往樹林深處離開,“這裡已經這樣了,沒人會追究他們的倉庫壞了幾扇門。”
諾也彷彿剛反應過來似的晃晃頭,捂着鼻子出來,可惜外面的空氣也沒有多新鮮,諾的臉上有些潮紅。
前往波奇的倉庫路上,扎克隨便扯爛了其它幾間倉庫的門。捲簾式鐵門發出的聲響到比之前襲擊的響動要大的多,在這安靜的樹林中,讓人不安。諾下意識的靠近了扎克,什麼心理大家自己揣測吧。
這裡的倉庫並不是馬薩港倉庫羣中的那種大型倉庫,和而是和港口上的集裝箱很像,每間的面積大概三四十平的樣子。標準的長方形。在波奇的倉庫前,扎克先左右觀察了一下倉庫外表,有些好奇裡面會有些什麼。
輕鬆的拉起捲簾門後,諾打開了估計是從之前死人堆裡撿來的手電筒。照向裡面。
“看,這就是幾年前的雕像。”諾踏入了倉庫,照着角落一座斷臂女人的雕像撇撇嘴。
扎克看了一眼,說了兩個字,“假的。”
諾臉上有了惋惜的神色。猜測一下,可能是爲波奇當時挪用的資金的數額換了個贗品而遺憾吧。
扎克很失望,波奇的私貨可以用可憐來形容,先不去說那佔了一半空間的假引魂草堆,就那些被罩着的畫、雕刻、古董,大半在扎克看來不是假的,就是沒有價值。
扎克很快就對這些東西沒了興趣,轉而觀察引魂草堆。
看了一會兒,諾先搖了搖頭,“我以爲博依森會把東西送到這裡。是有什麼原因,但,我現在什麼原因都沒看出來。”他捏起一撮乾草,“這東西,不就是雜草麼。”
扎克沒有否認,“就是雜草,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印安人的許多傳統文化被曲解成了現在的樣子。”扎克撇了撇嘴,“而真正知道實情的印安人也沒有要澄清的意思。”
“你是說那些印安巫師嗎?”
扎克點點頭,指尖挑斷了草堆的捆繩。隨意的撥弄着草堆,試圖發現些什麼。
諾的思考方向沒有錯,這裡是只認臉的私人倉庫,會存放在這裡的東西。也就是不想其他任何人接觸到的東西,博依森會把東西放到這裡,不可能沒有原因。
乾草被撥弄的聲響中出現了雜音,塑料皺褶的聲響極其輕微,但不可能被吸血鬼忽略。
扎克捲起袖子,手臂直接插入草堆伸出。掏了兩下,抽出的時候,手上拿了一包藥丸狀的東西。
扎克看了看諾,皺起眉。最直接的猜測是,這是‘瓦爾米娜’。但現在兩人面臨一個問題,現在並不是再次發現‘瓦爾米娜’的好時機。
因爲這是波奇倉庫發現的東西,是否上交史密斯就是個問題了,很難保證史密斯不會因此去向昆因夫人確認,然後就會牽扯到這個倉庫,看看這倉庫此時的境況吧。
扎克從諾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他們兩人都不想被無意目睹的襲擊牽扯進去。
扎克還好,至少他知道了是斯高爾乾的,心中有底。但諾就完全是靠職業素養才保持的平靜,他可不願意這麻煩捲到自己身上來。
扎克扯扯嘴角,又把東西塞了回去,皺起眉思考起來。
“我們只知道這裡需要靠本人才能存放、取出東西。”思考了一會兒的扎克開口問,“那麼有人能確認,是波奇本人來的嗎?”
諾皺眉看看倉庫外面,血腥的氣味已經開始飄入這間倉庫,搖了搖頭。事實就是,按照常規經驗,現在他們想確認,也沒人可以給他們確認了,屍體不會說話。似乎這條線索和之前的電話號碼一樣,走向了死路。
扎克摸了摸下巴,好吧,這事情又要拜託邁克了。
沒有任何實質收穫的兩人稍微還原了一下現場,退出倉庫,如果抓緊時間,扎克還能就在樹林周圍的某個地方找到邁克,順手就把問題問了。
其實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畢竟博依森把東西放在波奇這裡,至少說明兩人有緊密的關係,如果扎克願意,完全可以用這件事來向先前質疑他的巴頓、昆因夫人證明自己。
不過證明自己,已經不是扎克的第一優先需求,巴頓夫人在車中的一席話讓扎克充分意識到他不需要向西區人——格蘭德的客戶證明任何東西。確認波奇出現只是爲了確認波奇有自由行動的能力,這對扎克來說將會是一件好事。
原因,請想想吧,如果波奇一直被困在昆因莊園中,那已經走死了兩條線索的諾和扎克要怎麼繼續追查博依森?逼着昆因夫人放出波奇來接受盤問他是怎麼聯繫到博依森的嗎?在昆因夫人先前那種自欺欺人的態度下,這顯然不可能。
所以,希望波奇是偷偷摸摸的在外界行動,抓不到印安巫師博依森,扎克和諾,還抓不到一個不得人心的西區第三代公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