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迪森,謝謝你願意送我。”韋斯特女士說的很真誠,“你是個好朋友。”
麥迪森沒什麼表示,只是點了點頭,“沒關係,我今天也沒什麼事,但,我不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要來西區的醫院。”這麼說着的同時,麥迪森找到了車位,停下。
“如果我告訴你了。”韋斯特女士的神情帶着自嘲,“你要答應我,還願意和我這個怪異的貓女士做朋友。”
麥迪森笑了,點點頭,下了車,走到另一側,接下韋斯特,“我保證。”
“好吧,餅乾(她的貓)不喜歡北區的醫院。”韋斯特女士小心的抱着自己包,裡面有東西在動,“前兩天,社區組織流感預防的時候,它就一直不舒服的想外跑。”韋斯特輕拍着自己的包,“那可是在醫院,我可不能讓它亂跑出去。”
麥迪森抓抓腦袋,瞭然的搖搖頭,笑了,“說起來你到哪裡,都帶着這小東西呢。”包括夜校的寫作課,那位莫里斯老師就發現了幾次,還罵了幾次,但這位愛貓的主人,不聽,莫里斯老師又不好勸退自己最優秀的學生,所以……
說起來,唯一沒有的一次,是扎克參加的那次寫作課,餅乾‘病’了,記得麼,導致那篇關於投機的失業公務員(威爾士)的文章都是個草草結束的悲劇。
“是啊。”韋斯特女士帶着自豪,“我愛我餅乾,餅乾也愛我,對不對啊~”恩,這女人開始和貓說話了。
麥迪森陪着韋斯特走進醫院,十分貼心的幫自己的朋友擋住被保安盯着的包。
“心胸外科……”在樓層導視圖前。韋斯特女士拿出了一張紙,對比着,“這裡。我們過去吧。”
“你預約了嗎?”麥迪森問,隨口的。反正今天他只是陪朋友而已。
“恩,之前的醫生給了個推薦,說是位年輕有很有前途的醫生,據說治療過昆因夫人呢。”
麥迪森挑挑眉,沒搭話,他到知道這麼一個人,科隆的妹夫。
麥迪森不算個喜歡醫院的人,畢竟以任何理由出現這種地方都不會是好事。和殯葬之家有那麼點相似吧。但醫院嘛,可比殯葬業‘興旺’太多。到處都是人,無神等待的、急匆走過的、痛苦的、平靜的,倒是多數人都拿着一份小冊子,麥迪森他們也被前臺的護士遞了一份,是換季保養的宣傳冊,流感佔了大篇幅。
“你看完你的稿子了。”某位有前途年輕醫生不在辦公室,所以兩人開始等待,韋斯特女士笑着輕撫着包裡的毛絨絨的小東西,“我發現你和你老闆的關係還真是特別。呵呵,他知道你這麼寫他嗎?”
麥迪森用筆名在爲《都市傳說——巴頓週刊》寫故事,沒忘吧。猜猜這次麥迪森寫了什麼。提示,異族都‘愛’看格蘭德的‘八卦’。
麥迪森撇嘴了,“管他知不知道。我只寫我想寫的東西。”
“我只是好奇啊。”韋斯特女士眯着的眼彎起,這是朋友間聊八卦的神態,“真的有這位愛上怪物,最後也成爲怪物的路易小姐麼?”
“你是想問我那個吸血鬼老闆扎克,哼,那種人,真的會有女朋友麼?”麥迪森用了鄙夷的語氣。隨他吧。
就如麥迪森知道韋斯特女士離不開她的貓一樣,韋斯特女士也知道這位麥迪森。真心的討厭他那個明明看起來很不錯的老闆扎克瑞·格蘭德。真不知道那位還好到親自去陪自己員工上了一節寫作課的老闆先生,到底怎麼得罪麥迪森了。這大概是個迷吧。
“是啊。我就是在問這個。”韋斯特女士笑着搖搖頭。
“有,叫露易絲。現在也已經是吸血鬼了。”麥迪森擺擺手。
韋斯特女士拍拍麥迪森,是安慰,笑着,“有一天,你也會像你的這個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遭遇愛情,我相信你,我的朋友。”
麥迪森撇撇嘴,“謝謝,但還是不用了,你沒有讀出我稿子裡的嘲諷,我跟不是要寫愛情故事。”
對,麥迪森寫的只是一則通知,通知巴頓的異族們——‘嘿!格蘭德的吸血鬼又多了一隻啊,扎克的女朋友,看到了主意點。’僅此而已。至於爲了表達這個通知,適當的藝術化處理了一下這一人一鬼相識相知的過程,那是《都市傳說》的需要。畢竟,這是本故事雜誌,對麼。
“是的,是的。”韋斯特女士笑着隨着自己的朋友的話說下去,“不是愛情故事,是勿入人生道路禁區的失足女人再次墮落的故事,你已經表達的很清楚,最後一段——
『從此,這個世界上處在人類道德灰色夾層的職業女性少了一個,徹底生活在黑暗中的怪物,多了一個。人類,我們把下面的人推到了深淵,上面的人推到了夠不到無垠天空,剩下的中間,我們到底是什麼?』”
麥迪森並沒有驚訝韋斯特女士居然背出了自己文章的最後一段,只是急於解釋,“這是雜誌編輯的要求,你知道的,這雜誌總是要求最後把主旨弄到奇特的地方去。”
“恩恩。”搖頭,韋斯特女士保持了微笑,“我覺得挺好的。故事裡就說了,這位路易小姐因爲是灰色道德職業中的女人,無處求救,才找到非人的怪獸幫忙的。這主旨是對的,因爲人類無法幫她,也不願意幫她。”
年初的格蘭德辦公室裡,詹姆士用金·格蘭德的身份,打斷了露易絲幾次的敘述,喊了什麼——“你怎麼不報警?!”露易絲怎麼回答的?——我是*女。
韋斯特女士笑了,“只有,呵呵,你口中的吸血怪獸,說,‘我就是你的意外’。幫了。”韋斯特女士居然像個少女的握起的手,“恩~好感人~”
麥迪森抿起了嘴,收到格蘭德幫助這一點。他和露易絲沒有區別。隨即,麥迪森的抿嘴變成了一聲嘖。原因?扎克在貝奇的大街上撿到自己的時候,他可不希望這一場景,是感人的!惡……
“對了。”韋斯特女士想起了什麼,“那位雜誌編輯呢?恩,萊莉。”媚妖,“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你提起她了。”韋斯特女士用手肘蹭下麥迪森,鼓勵的眯着眼,“你們……”
麥迪森側開了頭。“我不想提她。”
韋斯特女士眨眨眼,“哦。”不放棄,“你們,之間怎麼了嗎?”
麥迪森扯着嘴角,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搖了搖頭,“沒什麼,沒事。”下了決定,回去找扎克,好好談談萊莉的事情。麥迪森不想失去這個境況相似的朋友。(這一段之前已經寫了,某段‘我’問扎克海妖、媚妖、人魚、翼人關係的說明中)
韋斯特女士點點頭,她是真心希望麥迪森好的。記得麼。《我的朋友的麥迪森》。
“那……那邊。”短暫的安靜,韋斯特女士抓起了麥迪森的手臂,搖晃着,“那,那是艾瑟拉嗎?”
麥迪森看過去,是艾瑟拉,和某個男人面帶微笑的一起走過。談話的聲音勉強傳過來,“波奇·昆因先生,很高興我們談了這些……”
麥迪森的心臟漏了一拍。各種方面,不解釋了。來不及。因爲韋斯特女士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了紙和筆,激動的站起。似乎是意圖衝過去!
“韋斯特!”麥迪森拉住自己激動的朋友,“你要幹什麼?!”
“簽名啊!”韋斯特女士居然反手把麥迪森也一起拉起來了,“她現在可是大名人呢!市長候選哎!你都不看新聞的嗎?”
麥迪森看,不僅看,還知道許多新聞裡不知道的事情,但不能說,也來不及說,就已經被韋斯特女士拉着追到了艾瑟拉身後!
“我相信,今天之後,昆因先生會時常出現在人前……”艾瑟拉說到一半,轉過頭,有些不解的幾乎要貼到她身後的、兩個神色各異的人,當然,是拿着紙筆看到名人的韋斯特,和神色複雜的不知道去看艾瑟拉還是去看波奇的麥迪森。
艾瑟拉的反應很快,微笑已經展現在臉上,根本不需要解釋,接過了韋斯特女士手裡的紙和筆,“我要爲誰籤?”
“xx·韋斯特!”韋斯特女士指着自己,“真是太榮幸能夠遇到您了!”
“榮幸是我的。”艾瑟拉看了眼波奇,示意對方稍稍打斷下談話,“遇見一位支持者真讓我高興。”
誰說要是她的支持者的!艾瑟拉,話,不要說的這麼超……
“當然!”呃,當上面的旁白是傻逼寫的,韋斯特女士,收回她獲得的簽名,“‘爲女性力量!xx·韋斯特’,你會得到我的票的!”
麥迪森皺着眉,不得不讓自己激動的朋友冷靜下,“呃,我不懂政治,但競選是能者的競爭,有能力的人就上,和性別沒有關係吧,你這麼直接強調女人牌不好吧。”
艾瑟拉的臉凝滯了一下,只是一下,還回了韋斯特女士的筆,“而這位先生是?”
“我的朋友,呵呵,不用管他。”韋斯特拉着麥迪森一邊笑一邊後退。
麥迪森可以去死了,他的力量居然對抗不了自己的這個婦人朋友,怎麼被拉過來的,怎麼被拉回去!
“你真準備支持她?”只是經過的兩個大人物已經走開,麥迪森問正在的把簽名放回包裡的朋友。黑貓餅乾時候把這簽名當玩具了,在包裡揉成球,撥來撥去。
“呃……”韋斯特稍微從見到名人的激動中冷靜了點,側着頭,確認那兩人已經走遠,“不知道,但民調的時候,我投的是安東尼市長,習慣了,繼續讓他當市長也沒什麼不好的吧。”韋斯特挑了挑眉,“但,考慮下支持艾瑟拉也……哎!餅乾,你幹了什麼!”
包裡一堆碎紙片。
麥迪森搖搖頭,不想繼續問了,他覺得自己更該在意下波奇的出現。
但能夠安靜思考的等待結束了,醫生來了,看方向,似乎是波奇和艾瑟拉剛過來的方向。
果然年輕,“抱歉,韋斯特女士對吧,剛有位老病人的家屬來做全身檢查,耽誤了點時間。”波奇麼?他顯然不會細說,“恩。”直接的抽出了身後文件櫃中的一份病歷,“我已經調來你的病歷了,我看了片子,和之前xx醫生的診斷。”似乎是個很有效率的傢伙,“也沒看出什麼問題,韋斯特女士,你很健康。”
麥迪森此時要做的,是一個稱職的朋友,陪伴在自己來看醫生的朋友身邊。
“醫生啊。”韋斯特女士搖着頭,一邊放棄了挽救被自己愛貓撕碎的簽名,“xx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但我真的覺得一定有什麼問題的,就在我來之前,又發生了一次,不對,兩次,但第二次不怎麼嚴重,一會兒感覺就消失了……”
醫生果然還是專業點好,“心悸嗎?還是絞痛?”他翻開了病歷,看着其上的描述,試圖獲得更明確的消息。
韋斯特女士先搖了搖頭,“心悸是一直都有,上面有寫的,一個月之前和絞痛一起突然出現後持續下來了。”
醫生看着面前的病歷點頭,上面還有更年期的可能性被排除的標註,示意繼續。
“這次是絞痛。”韋斯特的語氣有些擔心,好在麥迪森握住了她的手,給予鼓勵,“和之前幾次的絞痛一樣,我以爲自己是發心髒病了。”
“但之前的檢查都顯示不是,您的心臟很健康。”醫生搖搖頭,抿了抿嘴,“我看xx醫生給你開了緩解疼痛的藥,但您的反饋沒有任何好轉,如果您還希望獲得處方的話……”
麥迪森皺眉了,“我朋友說她在疼痛,那就是真的疼痛。做好的你工作,醫生,弄清楚我朋友怎麼了!”語氣不好,自然的,被人意指成騙藥的,誰都會心情不好。
醫生撇了撇嘴,“好吧,那您能描述下絞痛的具體情形麼,越詳細越好,有助於我診斷。”
“呃……”韋斯特女士看了眼麥迪森,是感謝,有個人陪着真好,然後是猶豫,“很突然的,沒有什麼預兆的,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描述。”指了指醫生面前的病歷,“上面應該有寫每次我去檢查時的描述。”
“但明顯,這些只能得出你很健康的結論。”醫生大概是不耐煩了,皺皺眉,“你還能想到其它任何細節麼,時間點,你在幹什麼,周圍有什麼可能引起病痛的因素……任何細節。”
“呃,從心悸開始嗎?”
“恩。”
“您,恩,要是這麼說,我想想。”韋斯特在回憶,“任何細節麼?”確認,得到了一個點頭,“好吧,我記得,好像第一次感覺到心悸和絞痛的時候,剛好看到新聞裡說比夏普莊園,老比夏普夫婦被那個謝爾毒殺了……”(結界出現的時候扎克正在進行比夏普莊園的收尾,同時發生着的還有海妖的自燃,東南部的清洗,但是後來被掩蓋成了搏擊俱樂部殘黨的恐怖襲擊。)
醫生低頭了,掩飾住了搖頭和不耐煩的斜眼,他說的細節顯然不是這個,爲什麼?醫學方面的加上——沒忘吧,比夏普的死亡證明他開的,“這樣吧,你說你來之前,絞痛發生了?”
“恩,還有昨天清晨也有一次,我有諮詢醫生,被推薦了來了。都是突然的,沒有預兆,我本不想來的,但還是擔心……”
好朋友麥迪森安慰的拍拍。
“那去做個全身檢查吧,詳細的。”醫生合了病歷,“檢查結果出來了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