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好累……”手臂酸地快斷了。
“小舒,你姿勢不對是做不好的。”
“這個還講姿勢?隨便啦。”
“而且你呼吸不對,所以會覺得累。”
“啊?練飛鏢跟呼吸有什麼關係?”(想歪的童鞋自覺面壁)
朗日之下,砧板掛在一棵野橘樹上,上面沒有一支飛鏢,樹下倒是一堆橘子。
“調整呼吸。”離歌從我手中拿過飛鏢,站在我身邊輕輕地說,“心跳會讓身體微微顫動,用你的呼吸去控制心跳。”
“呼吸控制心跳?”好高深。
“我使毒,多用暗器。”說完,他甩手出刀,飛鏢在陽光中跟出一道漂亮的光尾,“啪!”一聲,正中靶心。離歌挺拔地站在我身側,在出鏢的那一刻他就像換了一個人,手拿飛鏢的他,神采飛揚,藏青的身影散發着一種特殊的冷酷的魅力。
“怎麼了?”他俯下臉,神情依然淡漠。
“哦,沒什麼,只是看見小離飛鏢很神氣。”
“是嘛,飛鏢時要心平氣和。”他從砧板上取回飛鏢,“你心躁,以後傳你一套“天機宮”的心法,對你有好處。”
離歌靜靜地看了我一會,轉身走遠,他身上的立領藏青長袍也是我偷來的,樸素的衣衫。黑鞋白襪,簡單束起的長髮,和普通的臉,他地穿着越來越簡潔了。朦朧間,離歌冷然淡漠的背影和記憶中的他,慢慢重疊……
心漸漸變得平靜,遠處的砧板在眼中變得越來越巨大,輕輕地。將飛鏢扔出,它平穩地飛在空中,然後,“啪”釘在了砧板上,雖然離中心還很遙遠。
然後,離歌就一路揹着砧板,我便在他身後扔飛鏢,於是。離歌又從忍者龜變成了忍者刺蝟。
十天後,我和離歌就到了天機山山下的朱雀城。離歌說,很久很久以前,天機山被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四神獸護佑,四神獸的信徒便造了四座城池,天機山便在這四城當中。
站在朱雀城的門口遙望,天機山佇立在遠方。被雲霧繚繞,那山頂更如懸浮在高空中,霞光四射。
城門口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行人中,多爲穿着道袍的道人,從城門望進去,旌旗飄飄。也是什麼賣丹藥。丹爐地店,感覺像是到了一個修真勝地。
我身穿立領褐色短衣長褲,身前是一排黑色盤扣,身背用青藍色布包起的君臨鶴的長劍,頭髮和離歌一樣隨意地齊眉束起,像是走江湖的少年,雌雄莫辨。
“仙丹大會到了。”
“怎麼都是道士,好奇怪啊。”
“神獸四城一般不住凡人百姓。”
“啊?那住誰?”
離歌望了望遠處的天機山:“住的是“天機宮”的低級別的道徒以及道友。還有就是朝中達官貴族地行宮和別院。”
“哦……沒想到“天機宮”有這麼多門徒。”難怪進進出出的人都是道袍飄飄。
“可是能上天機山卻寥寥無幾。百中挑一。”
“好嚴格啊。”
“恩。”
就在這時。一隊白衣道子從我們面前而過,他們都是頭戴帷帽。衣不染塵,如同仙人下凡。
“是明玉的護丹童子。”離歌目光隨那行人而去,“看來明玉到了。”
“護丹童子?你怎麼看得出?”明明都一樣,跟君臨鶴差不多。
“他們腰間有玉牌,在“天機宮”內,師叔級以上的真人便配有護丹童子,這些童子會有一塊玉牌,每位師叔的玉牌形狀各異。因爲明玉被封爲國師,因此他也可擁有自己地護丹童子,玉牌除了身份的識別,也是通關的令牌。”
目光隨那些童子而去,他們的腰間掛着一塊橢圓型地玉牌。
“沒想到玄明玉比我們反而早到,早知道就跟着他了。”
“明玉是國師,他身邊有軒轅
逸飛的人。”說罷,離歌的目光朝我而來,淡漠的神情裡多出了一分落寞,“你有沒有後悔離開他?”
“沒有。”我撇開臉。
許久,離歌沒有說話,待那行童子走遠,離歌拉起了我的手:“我想去看明玉。”
“看玄明玉?我不去。”不知爲什麼,我依舊無法喜歡玄明玉。想起了君臨鶴的清劍,便道,“那我去還劍好了。”
離歌淡淡地看了我一會,陽光中的臉多了一分寂寥:“我知道了。”說罷,便帶着我入城,一路卻是無語。
待我們出了朱雀城,我才知何爲可望不可即,明明看着那天機山就在眼前,卻是如何也走不到。
““天機宮”根據九重天來建造宮殿,自下而上共有九座宮殿。”離歌遙指“天機山”,雲霧之間,隱隱可見殿閣,偶滴神哪,他們怎麼跟聖鬥士十二宮一樣。
“君臨鶴屬上三重的弟子,因此住在第七重天。”順着離歌地手臂,根本看不見離歌所說的第七座宮殿,開始打退堂鼓,這山,比泰山更高一分,更別說還沒纜車。
“小舒,“天機宮”擅闖者死,他們不接待普通百姓,你要小心。”
蝦米玩意,老子雷神都見過,他們見過沒?拽個屁!
“那你呢?玄明玉是國師,不是住得更高?”離歌,寵我吧,愛我吧,把我背上山,反正你順路。
一抹及其淡的笑容浮現在離歌的脣角:“明玉是國師,所以擁有自己單獨的殿閣。“天機宮”不觸及任何凡塵,故明玉的殿閣不在天機山上,而是在天機山邊的四神山上。”離歌轉身一指,只見與天機山相連接的邊上有一座單獨地小山,比天機山矮了一分。而在那座山地山腰處,就可見一殿閣佇立在雲霧之中,飛檐廊橋清晰可見。
“鬼哭谷就在四神山後,我會在明玉那裡等你。”離歌的意思是不送我也不接我,估計想跟玄明玉單獨相處。在我還來不及無賴地時候,離歌就飄然而去。回頭望一眼那直入雲霄三千尺的天機山,好吧,自力更生。
其實我是來還劍的,我幹嘛要偷偷摸摸?所以我就這樣大模大樣地順着山路而上,不是說第一重天就有人守護,那我把劍直接交給他們不就行了?何必爬上去?又不是非要見君臨鶴。
可素。這第一重……也好遠。
剛開始爬山的某人:“太陽出來羅嘿,喜洋洋囉活嘿……”
半個時辰(一個小時後)的某人:“良裡格西撇……~怎麼還沒到……”
一個時辰後的某人:“呼……呼……”
“大膽狂徒,膽敢擅闖“齊雲宮”。”忽然有人厲喝。
齊雲宮?我仰望面前的建築,門楣上是“齊雲宮”三個大字,而在更高處隱隱可見更多的宮殿。萬歲!終於爬到了第一重!終於看見人了!!
人還不少,有十來個,從他們的衣着判斷,應該是輩分較低的“天機宮”弟子了,只見他們穿的都是短褂長褲,統一的髮髻佩戴着一個黑色的小道冠,不像君臨鶴那般仙風道骨。
不過這羣人還是拽地要死,這是爲什麼呢……~憑什麼他們就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呢?
我喘了喘氣,直起身,道明來意:“我不是擅闖,我是君臨鶴的朋友。”
“君師叔!”衆道子驚呼!
君師叔?哇噻,輩分很高啊,不過這種修真修仙的輩分確實不是我這種簡單的腦子能分辨的。
守門的道童們面面相覷,然後看向同一個人,看來他在他們之中輩分略高。那道子上前一步:“休要胡說,君師叔怎麼會有你這種凡夫俗子的朋友。”
“凡夫俗子?你們是說我其貌不揚?”此刻我風塵僕僕,面色暗黃,就像個跑江湖的,“嘿,你們這羣小P孩居然還以貌取人了。”他們看上去只有十六七歲。
“污言穢語,定非善類!”
哈!又變成惡類了。再這樣下去,要成爲攻打天機宮的邪魔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