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弦不僅僅誤會君臨鶴是我的老公,還跟他說了那堆話,如果是離歌,只怕後弦早被他放蛇咬死了。不能讓君臨鶴誤會,否則將來怎麼跟離歌解釋?好亂啊,都是後弦鬧的。
瞪了一眼後弦,後弦無辜地看着我:“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你!”
“哈哈哈哈……”白歐倫仰天大笑,指着後弦笑岔了氣,“你是大錯特錯!”
“白歐倫,麻煩你跟這笨蛋解釋一下。”我說完就匆匆追君臨鶴而去。
君臨鶴在人羣中疾走,他沒有方向,只是一直往前,我追在他身後,大喊:“君臨鶴,君臨鶴!”
君臨鶴腳步不停,依然往前,我也生氣了,飛快上前就抓住了他潔白的衣袖:“臨鶴!”
終於,君臨鶴定住了身形,四周都是百姓,也不方便解釋,我只有簡潔地說:“臨鶴,那是個誤會,後弦視我爲姐姐,或許……孃的成分更多點,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做對不起小離的事情,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等上了船,我慢慢解釋給你聽。現在小蕾身陷危險,你這樣離去是何意?”
“我……”君臨鶴慢慢轉身,輕紗飄動,華髮垂落,他垂下了臉,“你和那個後弦……真的沒關係?”
“沒有,這是一個計策,過會說給你聽。”
“那就好。”君臨鶴微微擡臉。帽檐下的脣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夫人——夫人——”就在這時,後弦的呼喊從身後而來,他匆匆跑到君臨鶴的面前,張了張嘴,再閉上,然後,他甩臉向上,從喉嚨裡咕隆了一聲:“對不起……”
“臭小子。道歉都沒有誠意!”我生氣,這小子嘴巴都沒把門的,相信很快,白歐倫就會知道我地身份。
白歐倫勾着脣角悠悠而來,走到後弦身後的時候,伸出手一掌打上後弦的後腦勺。“啪!”:“好好說。”
後弦低下頭白了白歐倫一眼,誰叫他是最矮的,人人都能打他的頭。
“咳咳。對不起啦。”後弦對君臨鶴說着對不起,眼睛卻是看着別處,不過這也是他的極限了。
大家都看向君臨鶴,良久,君臨鶴淡淡地說了一句:“沒關係。以後離小舒遠點。”
“憑什麼!”後弦再次昂起脖子,“我是夫人的夫,和夫人一起是理所應當的事,倒是你。對了,你不是大官人,既然不是,就沒資格說我。”
再次拍臉,後弦就是找抽地主。
寒氣,在君臨鶴身上漸漸凝聚,白歐倫見形式不妙,立刻將後弦拉到身後。後弦還奇怪:“你拉我做什麼。”
“閉嘴!”白歐倫的厲喝讓後弦倒是安靜下來,後弦是個簡單的人,他敬自己所敬之人,看來這白歐倫就是其中之一。
“舒夫人,關於船隻,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白歐倫扯開了話題,我立刻配合:“是嗎?”
“舒夫人你看,對方如果繼續走水路。必是入海。而我們幾人都不會做飯,這漫漫航行。只靠饅頭度日也是無趣。”
對啊,我們都不會做飯,就算我會,我也不想給他們做飯吶,多累。
“所以,我們不如搭個船。”
“搭船?可是人家未必肯。而且,航行的線路也不會聽我們的。”
“呵。”白歐倫輕笑一聲,摸了摸下巴,“這別人不肯,但這官船必然肯。”
“啊?”
白歐倫朝邊上一努嘴:“就是夫人邊上這艘。”
順着白歐倫的視線,我們朝身側望去,碧水白雲的巨型圖案立時映入眼簾,雲海之間,是青龍遨遊,前方,是旭日東昇圖。
船高數丈如層樓,從下而上竟是望不見船艙,卻可見炮口小窗,是皇族地海船!因爲只有皇族的船,才能繪上龍紋。
“我剛纔看了很久,這應該是齊樂王軒轅掣的船,如果跟他說明實情,他定會相助我們。王爺的船,就不愁吃住了。”
白歐倫的眼角掛着得意地笑,他一手撐在船體上,一手叉腰,鬆散的衣領因爲這個站姿而偏移,露出他一側鎖骨,和半抹古銅色的胸膛。
仰頭,往後退了一步,方可見船邊的護欄,這船果然龐大。
就在這時,一個人靠在了船欄上,豔麗地碎花華服,在日光下流過一道道絲綢的銀光,絳紅的衣領裹住頸項。髮絲因爲他俯首而垂落,一張俊美的臉上,欠着一雙透着流光的狐狸眼睛。
視線與他不期而遇,他挑挑眉,單眼輕眨,對着我便是一個電力十足的媚眼。渾身一顫,他也還是沒變,依舊喜歡到處放電。
“是珊珊!”後弦高興地朝上面這位狐狸男揮手,“夫人,是珊珊!”
在淳于珊珊朝後弦看去的同時,我狠狠踩了後弦一腳,後弦“哎喲!”一聲看向我:“夫人,你踩我做什麼?”
我沉臉,雙目牢牢盯視他,後弦似有所覺:“呃……你……不會……”
“恩!恩!”
後弦眨着眼睛,癟了癟嘴:“那個……對不起。”
“算了,你沒腦子不是一次兩次了。”我嘀咕,後弦用眼角看我:“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多變。”
無意間,發現白歐倫半垂的眼簾裡地目光,落在我和後弦身上,這事瞞不了多久,就順其自然吧。
“後弦——”有人大喊,我往後退到君臨鶴的身邊,君臨鶴輕紗微動,帶出了一句只有我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輕語:“小舒,你已經不是護國夫人了。”
微微一怔,君臨鶴此話何意?
豔麗的身影瞬即吸引了周圍女子的視線。淳于珊珊的髮型很是特殊,齊眉梳起卻不是綁在腦後,而是右上側,然後用一個小小的精緻的玳瑁固定,遠看如一耳豎起,多一分撓心地可愛。
“珊珊!”後弦迎了上去,大紅地喜服撲入那個人的懷裡,就像那人才是他地情郎。
“後弦,今天不是你大喜日子,怎麼下山了?”淳于珊珊勾住後弦的脖子,兩個人親暱的模樣,讓人YY不已。
在我的眼中,他們的對話就多了別的意味。
後弦(撒嬌):“你怎麼不來……我好想你……”
淳于珊珊(寵溺):“這不是來了……”
後弦:“都四年不見了,今晚我一定要……”
淳于珊珊:“好,求之不得……”
後弦雖然矮小,但長相精幹,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是陽光青年。
而淳于珊珊雖比後弦年長,個子也高出後弦,但皮膚白皙細緻,那雙狐狸眼眯起時,自然而然會流出一股風流,顯然就偏於僞娘。
年上啊!
“夫人!夫人!”胳膊被人撞了一下,我回過神,面前是後弦和淳于珊珊,後弦假意給我介紹:“夫人,這位就是淳于珊珊淳于大人。”
“我們剛纔就見過了。”淳于珊珊眯起那雙狐狸眼而笑,後弦一甩臉:“淳于大哥,她可是我夫人,你怎麼是女人都拋媚眼。”
淳于珊珊的表情透出一絲僵硬,眯起的狐狸眼裡隱隱閃出寒光,後弦當做沒看見:“剛纔我都跟你說了,麻煩你跟王爺說一下,讓我們搭船,夫人追蹤那批人渣已經很久了。”
“這不是問題。”淳于珊珊睜開狐狸眼,表情裡多了分認真,目光不再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看向白歐倫:“白兄,我們也是很久未見了。”
“正是,在下也在追蹤那批人,稍候就會給令兄留下訊息。”
“好,關於此事,王爺也很是關心,一直關注他們的動向,既然你們有辦法追蹤出他們的總部,那是最好,請隨我來。”淳于珊珊轉身走在前頭,白歐倫和後弦相視一笑跟在其後。
我手指放到脣邊,吹了一聲口哨,伏在茶攤桌下的加菲就站起身,叼起了我的行李,朝我奔來。
立刻,前面的淳于珊珊和後弦驚訝地停住腳步。
“夫人!這是什麼貓!”後弦之前沒有發覺加菲,我笑着拍了拍加菲的頭,從它嘴裡取走行囊:“要追蹤他們,就要靠它。”
衆人的目光聚焦在加菲的身上,加菲懶懶地掃了他們一眼,那根毛茸茸的白色的長尾揚起,撫過後弦和淳于珊珊的下巴,屁股一翹,反是走在大家的前頭。
今日加菲很得意,看他的走姿就知道了,邁着正宗的騷包的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