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宮裡人來人往,笑聲不斷。外面忽然靜了下來。花了了納悶:“怎麼突然靜了。”
“恩?燈都熄了。”確切的說是外面的燈都熄了,如此一來,包間的燈光就從包間裡涌出,給外面蒙上一層朦朧的淡黃的面紗。
“這是我安排的,你家小弦弦上場了。”
“是嗎?”大家一起伸脖子看,從舞臺的角落裡,縮手縮腳地走上一個白袍男子,白色的長袍帶着微微的透明,步履如風,綢衫隨步飄擺,稱出讓人浮想聯翩的曲線。
長髮全部垂落身後,以髮束發,全身上下沒有半絲雜色。
“這就是小弦弦給我的感覺,一個乾乾淨淨的男孩,真是讓人羨慕的乾淨,他的眼睛是沒有被紅塵污染的清澈。”
我想吐:“得了吧,他可是愛才如命。”
“那是節儉。”
撫額頭,情人眼裡出西施,缺點都是優點。
外面沉寂了好一陣子,後弦呆呆得拿着劍站在臺心中央,看似不安而緊張。黑白分明的眼睛四處尋找,似在找什麼人。
“這可不行。”花了了不開心地撅起小嘴,“客人不叫好可不算。”
“你還真麻煩。”
“那當然,跟護國夫人打賭,要求自然要高。”
我指向琴:“彈支曲啊。”
花了了媚眼瞟了瞟:“好,聽你的。”
我撩開簾子,琴聲一起,後弦的目光就朝這裡而來。我舉起團扇,做出了一個太極劍的動作,立刻,他舞動起來。劍光如雪,身影如風,風雪之間,是後弦傲然地風骨。
嘿。咱家小弦弦就是好看。
忽然,從空中又落下一個女子,花了了疑惑:“奇怪,那女人是誰?”
正奇怪之間,臺上的兩人竟在琴聲中舞出了鴛鴦劍,只不過……這鴛鴦劍裡沒有情愛,而是殺氣。兩人居然對打起來,但是招式融入舞姿,讓從未在百花宮看過此等表演的人們紛紛站起身,伸長脖子驚豔不已。
燈火再次點燃,整個大堂立時亮如白晝。
忽然。後弦飛身朝我躍來,緊跟着,那女人追擊而來。後弦躲到我的身後:“夫人救我!”
“救你?!”眼中那女子的劍已經到了眼前,來不及多想就舉起了手中的團扇,因爲過於緊張,體內有股熱流直衝胸口,順着手臂擋住那由上而下的衝力,團扇向下,將那股力量化解,那力量並不強。我可以感覺到,所以在一個轉身之後,我伸出左手下意識扣住了那拿劍地手,一切動作如同流水般順暢,一氣呵成。
“誰!”一個冷冷的字,喚醒了發楞的我。我放開她的手。看清她的樣貌,異常清冷的面容。站在我的面前平靜地表情如同一座冰山,烏黑的眼睛,分外清晰的眼白,黑白分明清澈如山泉。
“寒思憶,寒思憶。”後弦趴在我的耳邊,我抱拳:“原來是寒姑娘,請問何故追擊後弦?”
“聽見沒聽見沒,那美人是護國夫人的三侍。”兩邊傳來輕輕地交談聲。
“我說那美人怎麼有幾分眼熟。”
“護國夫人還真是有情趣,叫侍郎來百花宮跳舞。”
“你不知道?全國也就護國夫人風清雅最懂風花雪月,你看她,剛休了淳于珊珊,就寵愛另一個了,這個好像還沒娶進門吧。”
“我看快了,瞧那小美人躲在她後面,看着就知道護國夫人又俘獲一顆小美男的心吶。”
“真是厲害。”
忽然,寒思憶一劍劈向一邊,立刻,遠在一丈外的某個男人地衣服就“嘶啦”一下,分裂:“再多說一句,死!”
當即,方纔還出來看錶演的男人們,立刻縮回自己的包間,花了了一看這情形,立刻大喊:“起樂啊,還愣着做什麼?”
樂聲立時而起,一排妖豔的舞娘匆匆上了臺音嚇過,我不怕了!
寒思憶冷冷的目光中帶着一絲怒:“既然你收了後弦,就該好好待他,他是堂堂武林少盟主,豈能被你如此玩弄,戲耍!”
玩弄?戲耍!
“進去說,進去說。”花了了將我們推進了房間,後弦揪着我的衣袖:“怎麼辦?我還打不過她。”
“別揪着我!”我扯回衣袖,瞪了他一眼,面對寒思憶而笑,“寒姑娘,我們第一次見面,希望給彼此留個好印象。”
“哼!女人中的敗類,弦,跟我走!她不會給你幸福。”寒思憶說得異常嚴厲。
後弦又開始在我身後揪我衣袖,揪地我很火大,當即轉身:“你不要像個孩子一樣躲在我後面叫我替你解決這些事情,你應該像個男人一樣,站到我的身前,站到寒思憶地面前,大聲地告訴她!我不喜歡你!”
“不好吧。”後弦皺起了臉,“我那風華絕代的老孃說絕對不能讓女孩子傷心的。”
“我靠你令堂的,把你娘扔一邊,去!自己說!不然我不再教你太極!”
後弦愁眉苦臉地看着我,我瞪眼,後弦才迅速站到寒思憶的面前,昂首挺胸,雙手叉腰:“寒思憶,雖然我現在打不過你,但是,夫人教了我一套蓋世武功,你等着!你想娶我也得等夫人先休我!”
愣!我幾時娶他了。這小子顯然想拖我下水,寒思憶打起來讓我幫着他一起打。我算明白了,這小子不懂得回絕,只會用拳頭把追他的女生打跑,這什麼破方法。
“弦,你在說謊,護國夫人根本就沒娶你!”寒思憶居然一針見血,她似乎很瞭解後弦。
“沒,沒,沒娶?這,這有什麼,夫人說過要娶地,夫人,明天我們就……”
“滾!娶了還要休,你煩不煩啊。”我終於看不下去了,如果我會武功,現在絕對抽他,不就一女人,居然搞不定,以後怎麼風流江湖,顛倒衆生吶。真是不會做男人。
懶得理他,甩袖就走人。
“夫人!”後弦又揪住我袖子,寒思憶擰眉:“弦!你寧可跟着這個敗類也不願隨我!”
敗類?又叫我敗類!怒了!
“夠了!寒思憶,你好歹也是個宮主!我好歹也是個護國夫人,你不覺得在這裡搶一個神經大條,只知練武不知情愛,還死摳死摳地男人有意思嗎!你將他強娶回去又有什麼意思?整天對着一個不是扎馬就是練劍的人很有意思嗎?
至少我覺得沒意思,我跟他之間地契約已經完成,你愛怎樣就怎樣。對了,你還不知道吧,並不是我看上他那副破皮相才收他進護國府的,而是他答應爲我做三件事,我才勉爲其難地將他收進護國府,你看,他怕你怕成這樣,這到底有他媽的什麼意思!”
寒思憶聽得一愣一愣,素淨的臉上淡眉微蹙,眼中透出一抹哀傷。一絲罪惡感浮上心頭,我傷害了寒思憶,我不該如此。哎,真是禍從口出,只怪自己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