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時間裡,刁革委三人似乎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他們不知道幾頭老虎究竟會不會朝自己下手,他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茫茫的靈壽山,也許,當朝陽升起來的時候,他的的骨頭也被幾頭老虎嚼碎了。
胡杏兒的眼裡,閃動着恐懼,那嬌美柔顫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擺動着,由於剛纔從那棵折斷的古鬆上摔下來時裡外衣服盡被松枝劃破,一縷月光輕輕地照射着她那高聳的前胸處,一處迷人的柔軟翠**流。不遠處的段青雲一時看得着癡了。
同時,段青雲對胡杏兒這個大老婆不無恨意,在這生命危機的關鍵時刻,胡杏兒想到的只有她自己的個人安危,她爲了讓五老婆救她,不惜與俺老段斷絕關係來求得五老婆的同情!
一想到這個問題,段青雲便大失所望,這樣的女人,俺老段敢要麼?
正想着,只見對面的虎大哥似乎已經與另外的三頭猛虎商量好了,虎大哥輕輕地走近了冷秀雲,重新張開血盆大口,咬緊了五老婆的衣襟,拉着五老婆,踏上了朝向靈賢鎮的那條曲曲折折的山間小路。
五老婆扭頭看了一眼刁壯志與刁革委、胡杏兒三人,三人會意,立即站起身,跟在了冷秀雲的身後,他們的動作不敢幅度太大,只能慢悠悠地移到了冷秀雲的身後,他們也不敢正視旁邊的那三頭猛虎,只能用眼睛的餘光斜暱着,惟恐三頭猛虎從後面把他們刁走逃向深山裡。
那三頭猛虎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惋惜,三個大活人,這將是多麼可口的美味啊,可惜,肉到了嘴邊,又飛走了。
段青雲看着三頭猛虎無奈地轉過虎軀朝着靈壽山深山之處而去,心裡暗暗地下了結論:原來,虎大哥居然是這靈壽山裡的虎王!如若不然,三頭猛虎爲啥聽從虎大哥的話?要知道,在獸界,那可是真正的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只有具備了一定的實力,才能號令羣雄!
看着虎大哥引領着五老婆朝着靈賢鎮方向而去,段青雲鬆了一口氣。
不過,段青雲此時依然不打算現身出來,他不想讓刁革委他們看到自已。同時他也爲刁氏父子能夠逃離這場劫難而痛惜。要怪只怪五老婆太善良了。
虎大哥將刁氏父子、胡杏兒和冷秀雲送到一處山口,鬆開了冷秀雲的衣襟,目送着冷秀雲他們下山而去。
冷秀雲回過頭來,重新走近虎大哥身邊,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虎大哥的虎頭,把臉埋入了毛絨絨的虎毛裡,不住地撫摸着虎大哥的軀,尤其是摸到了上次受傷的部位,發現虎大哥傷已痊癒,冷秀雲的臉上現出一絲欣喜之色。
看看東方愈漸亮了起來,幾人不敢多多停留,便匆匆沿着曲折山路下山去也。
虎大哥一地站在那一處山口,望着冷秀雲的背影,目送冷秀雲安全到了靈壽山前山,而冷秀雲也不住地回頭,朝着虎大哥不停地揮動着如玉般的手臂。
終於,幾人轉過好幾道山口,踏過了好幾座山峰,終於望到了晨曦裡籠罩着一片晨霧的靈賢古鎮。不知不覺摸摸額頭,發現早已是汗水密佈。
刁革委一言不發,從口袋裡抽出香菸來,慢悠悠點上,臉上的神色異常的複雜,目光不時地在冷秀雲的身上掃來掃去,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而刁壯志與胡杏兒從虎口脫險,臉上依然掩飾不住內心深處的恐懼,這兩個年輕人回頭看看連綿不絕而充滿着神秘氣息的靈壽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草叢裡,用雙手捂着胸脯,極力平定着自己的呼吸。
“喂,五妹子,你真厲害,還敢摸老虎的腦袋,那老虎也不咬你,真是奇怪了。”胡杏兒平息了急促的呼吸,拉着冷秀雲的衣襟道,臉上不無興奮。
冷秀雲一怔,心裡隨即浮現一絲欣慰來。那天晚上與虎大哥的親密接觸,真的沒有白白的擔驚受怕。同時,她也感覺到,來自靈秀山深處的那頭猛虎,是一頭充滿着人情味的老虎,最起碼,它懂得感恩!
刁壯志此時已經從無限的恐懼中走出來。這一夜,他們父子倆人承受了巨大的恐懼與強大的心理重壓,現在,危機已散,他嘿嘿一聲冷笑,臉上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來,他先是再次轉過身去,望了一眼身後那座神秘的靈壽山,接着便轉過身來,直直地盯着冷秀雲,笑道:“冷妹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跟那頭老虎認識的?那頭老虎爲什麼不咬你呢?”
頓了頓,刁壯志又道:“我只是覺得奇怪,一頭吃人的老虎,爲什麼會不咬你而專門咬我們呢?如果你能告訴我的話,我給你一萬塊錢,你看行不行?”
刁壯志話一出口,刁革委立馬扭過身來,一彈手中菸頭,道:“屁話,一萬塊怎麼能行呢,我看,咱們得給十萬塊!”
刁壯志一聽,連忙點頭頭,道:“是是是,爹爹說的是,我們給十萬塊。”
冷秀雲一驚,心裡直打鼓,他們那麼熱切的打聽老虎的消息,可千萬不能告訴他們啊!如果他們知道了,可能會難爲段大哥的!
一想到這裡,冷秀雲便道:“我,我也不知道……”
刁氏父子倆見冷秀雲說話吞吞吐吐,臉上愈加現出神往之色來,刁壯志正要進一步詢問,刁革委一把拉住了他,嘿嘿一笑,道:“壯志啊,既然人家不願意說,那咱們就不要說了,不要強人所難嘛!”
刁壯志回頭看着老爹眼中閃動着那種慣有的暗示,便閉了嘴不再說話。
這時,靈賢鎮百姓家裡的公雞此起彼伏在叫了起來,天已大亮。
刁革委笑笑,說道:“折騰了一夜,咱們都回去吧,好好睡個覺。”
說着,刁革委轉向胡杏兒,道:“杏兒,你也快快回去吧,一晚上沒回家,小心你爹孃打你屁股!”
胡杏兒臉一紅,扭捏道:“舅舅,我還不是想跟着你們去山上嘛……”
不等胡杏兒把話說完,刁壯志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咱家的賽虎失蹤了一整天了,我,我是想到山裡去找賽虎的,沒想到發生了這麼一檔子事,哎,不說了,你快回去吧。”
之所以這麼說,刁革委是不想讓身邊的冷秀雲知道事情的真相。
其實,這種欲蓋彌彰的的伎倆,冷秀雲怎麼會不知道呢?她只是感覺好笑,不過,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裝作不知道,她要等到段青雲回來,與段青雲好好商量一下……
等冷秀雲率先沿着鎮中小路走得沒了影子,胡杏兒也沿着小路一步三回頭地回家去,刁革委這才一把緊拉着刁壯志的胳膊道:“壯志,咱們的計劃,現在就要放在冷秀雲這個丫頭片子身上了,嘿嘿,這可是取到鞭的最主要的武器!”
刁壯志一聽,愣了。
刁革委陰陰地道:“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杏兒!”
“爹,你的意思是,咱們還要去山裡割虎鞭?”刁壯志不無擔憂地道。
刁革委點了點頭,回頭再次望了一眼蒼茫的靈壽山,道:“是的!不拿虎鞭,絕不罷休!虎鞭是咱們父子倆人的安身立命之本,難道你想輕易放棄?”
刁壯志苦着臉,道:“爹,咱們還是算了吧,剛纔差點讓老虎給吃了,我可不敢再進山了,咱,咱還是算了吧%……”
不等刁壯志說完,刁革委便指着刁壯志的鼻子,無限失落地道:“我咋養了一個你這麼一個沒出息的兒子呢,一點也沒有我當年的闖勁兒!”
刁壯志愣在那兒,無言以對。
刁革委道:“那段家小子,憑什麼在張局長和林局長身邊那麼火,你明白麼?你不明白!他就是因爲知道壯陽的臭屁法子,讓人家局長爽歪歪,局長才對他重視起來。這幾年,咱們也沒少給兩個局長送錢送物,可是,人家啥時候看上眼了?咱們的一些山貨,人家有的是,人家不稀罕,人家稀罕的是怎麼能好好的玩女人!所以啊,咱們要投其所好!只要咱們能弄到一根虎鞭,但一將功成!”
直盯盯地看着兒子,刁革委咬着牙道:“咱們已經付出了那麼多的辛苦,上次那根虎鞭得而復失,剛纔第二次上山又沒有得到虎鞭,這都沒什麼,重要的是,咱們知道了冷秀雲這個丫頭片子是個重要的人物,咱們要利用好冷秀雲這顆棋子!”
說到這裡,刁革委嘿嘿一聲冷笑。
“爹,你的意思是……”刁壯志低聲對老子說了一番話。
刁革委一拍兒子的肩膀,道:“對了,這回算你聰明,嘿嘿,我就不相信咱們弄不到張局長和林局長!”
望着靈賢鎮千家萬戶都已升起了裊裊炊煙,刁氏父子大踏步朝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