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吐孫爾江的嘴,駱驚風是全然明白了。畫風不僅駐紮在潁陽城,而且還真是帶來了驍將猛員中最厲害的四大異士,天高地厚是他們其中的兩個,而另外的兩人正和畫風在一起,其隱身的地方就是‘客再來’客棧。
這樣絕密的消息獲知,讓駱驚風還真是興奮不已。
“承蒙前輩的擡愛,雖然我和畫風很熟悉,但能認識更多的英雄豪傑,那當然是我的榮幸了,還真需要好好的感謝。”
駱驚風上前一步,很急切卻又裝得很恭敬的樣子,雙手伸出的瞬間,抓住了吐孫爾江的手。
“明日此時,一定在‘客再來’客棧爲前輩備下酒菜,讓我也開開眼界。說真心話,今日與兩位前輩一見還真是三生有幸呀!”
他緊抓着他的手急速地上下晃動着,臉上盡是仰慕的神情。
哈哈!
“你小子還真是傻得可愛,這樣吧!從今後,你就是我到中原來的第一個傻子兄弟了,我也不用問你的名字了,就叫你傻子吧!”
吐孫爾江被駱驚風一臉的真誠所打動。此時,完全沒有了一絲的警惕和防範意識。
“地厚老弟,你這樣做不妥吧!”
一直站在一邊,不說話,又沒有多餘動作,但瞪着眼睛瞅着吐孫爾江的塞買提耶汗,醬紫色的臉上露出了反對之情。
“天高大哥,有什麼不妥的,畫風再限制也不會不讓咱們交朋友,更不會反對我給她拉人壯大隊伍,況且這個傻子兄弟早就認識她。”
吐孫爾江大聲說着,又轉眼微笑着盯住了駱驚風。
“他雖然有些傻,但武功勁力還是蠻厲害的,能讓我在遁形過程中受傷,這還真是少見。”
他的笑容越來越恬然了。
“問題是我們不瞭解他,你就這樣答應,是不是太倉促了。”
“倉什麼促,明日咱們一起會面嘛!到時候,如果畫風真的反對了,那也沒有什麼大礙,至多也就是吃吃飯的事情。”
駱驚風一直微笑着瞅着天高地厚二將的爭論。
“其實地厚前輩說的一點都沒錯,明日我們在‘客再來’客棧再做具體的商定。不過,我敢保證,畫風見了我會更親熱的,畢竟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需要當面解決。”
他很憨厚地裂開了嘴巴,笑得非常的誠懇。
噢!
“你們之間還有什麼要解決的事情,我好像從來就沒聽說過,而且她只提說過要對付的人是駱驚風呀!”
塞買提耶汗急急地跨前一步,站到了駱驚風的面前,一副等着解釋說明白的樣子。
嗨嗨!
“那個駱驚風的人,我也認識。這樣吧!兩位前輩暫時別跟畫風說遇到我的事情,等我立馬去找駱驚風后,一同帶到‘客再來’客棧,給畫風和你們來個前所未有的驚喜。”
駱驚風繼續微笑着的表情中,多了一份不易覺察的得意之情。
“我這樣做,可全是爲兩位前輩考慮的,讓你們在畫風和陳茂面前立個大功。”
哈哈!
“看到了吧天高大哥,咱們的運氣一進入中原就這麼的好,你就放心吧!以後的分官進爵的事情可以說是之日可待了。”
吐孫爾江好像已經看到了加官進爵的一幕,那表情幸福得有些過分的愜意。
“其實你們還有一個更重大的任務,那就是儘快找到復漢叛亂的劉秀吧!”
駱驚風壓低了聲音,左右看了看已經散開的圍觀人羣,很神秘地盯着天高地厚二將。
他再繼續摧毀着對方僅有的防範意識。
喔!
“你怎麼知道這個?”
塞買提耶汗一彎高大魁梧的身子,表情驚奇到了變形,問話的聲音壓得極低極輕。
駱驚風湊近了一下,張開雙臂的時候,攬在了天高地厚二將的肩膀上,還用力壓着他們弓下了腰。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我來潁陽城之前是和嚴將軍分開的,是他告訴我的。但是我還真是不知道,嚴大將軍已經殉職了。”
這樣親暱的動作,加上這麼絕密的行動消息,讓天高地厚二將對駱驚風深信不疑。
“小兄弟,看來他還真是沒低估你,咱們真是一個道上的聯手。”
塞買提耶汗擡頭挺胸中,對着吐孫爾江笑了起來。
“這個你還真是估計錯了,咱們不是一個道上的聯手,我只是四雅前任校尉光頭佬的故交。雖然不是真正的四雅成員,但比較瞭解四雅的行動和內部情況。”
駱驚風又是一個之前的動作,但是沒有將塞買提耶汗挺胸站直的身子壓着彎下來,只有吐孫爾江隨着他胳膊的使勁而弓起了腰身。
“在四雅內部,我知道的可能要比兩位前輩知道的還要多,其實我是因爲不喜歡四雅的管制,才獨來獨往。今日,能遇到兩位前輩,還真是我的福分,有可能因爲你倆,我也會加入四雅,這就要看明日的見面了。所以,我真心的希望兩位前輩暫時在畫風面前保密,等到明日一見之後,來個更大的驚喜。”
他一說完話的時候,雙臂迅速從天高地厚二將的肩膀上移開,滑落着垂了下去。
塞買提耶汗瞅着吐孫爾江不停地點着頭。
“沒問題,就按着傻子兄弟的意思去做。不過,你一定要在明日會面的時候,帶上駱驚風他本人,或着能找到他的動向,也是不錯的見面禮。”
吐孫爾江也是一臉的微笑。
“這個沒一點問題,我這就去找駱驚風去,只要他在潁陽城,就一定能把他弄到你們的面前。但你們也要保證,別提前跟畫風說,一定要將這個功勞算在兩位前輩的頭上,可別讓別人據爲己有了。”
駱驚風的微笑比吐孫爾江愜意得多。
自喜和滿足中,他一回頭,原本是要看看越明月和自凝的,卻在人羣中瞟見了海天愁驚懼的臉。因爲白髮蒼蒼的腦袋,加上大紅的長襖,站在已經慢慢散離的幾個人羣中,有些過分的刺眼。
焦急慌忙中,駱驚風顧不上看越明月了。
他抱拳作揖中,搖擺着身子。
“兩位前輩,爲了不耽誤咱們明日的會面,我必須現在就出發,一定要將駱驚風給你們帶來,當作拜會前輩的見面禮。”
他的演繹還真是不露一點神色,完全就是自然表露的樣子。
“那我們就明日見面,一定要保證帶上駱驚風,哪怕是他的一些行動消息都非常重要。”
哈哈!
吐孫爾江也是抱拳大笑,但沒有弓腰作揖。
“明日不見不散,兩位前輩留步,我先行告退。”
駱驚風轉身,疾步奔到了越明月和自凝面前,擡眼一瞟中,就是風急火燎的眨巴眼皮。
越明月雖然有一句沒一句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但是真正的內容細節她還是沒有聽明白,更不清楚究竟。
“師傅......”
越明月剛一開口,就被駱驚風奮力的抓着胳膊。
“快走,我們還有大事要去做。”
駱驚風一手拉着越明月,一手卻在自凝的頭上推着他,一前一後離開了站着的地方。他還遠遠地望了一眼天高地厚二將,又是努力着笑容可掬的樣子點了點頭。
一陣風馳電掣般的疾奔,駱驚風雙手中拖着的兩個人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師傅,你這是趕着投胎的節湊呀!”
越明月依靠在拐彎處的牆根上,話說完的瞬間,大張着嘴很瘋狂地呼吸了幾下,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投什麼胎,我看到了海天愁。”
駱驚風回頭四處張望着。
一聽到海天愁三字,越明月使勁地從牆根上彈離了身子,左右極目瞭望着。
“看到了師叔,也不至於要躲開他呀!不是正要找到他們嘛!”
越明月顯得更加的疑惑了。
“天高地厚二將把我說成是傻子,我看呀,你也是個傻子。”
駱驚風從遠處收回視線,微笑着瞅住了越明月的眼睛。
“那是一定的,有傻子師傅,就有傻子徒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想。”
越明月甜甜的笑着,一伸手撫在了自凝的肩膀上。
“師傅你傻,我不傻呀!”
抱着短刀的自凝,緩緩地擡起了稚氣而又吃驚的臉,一雙深陷在眼眶裡的黑瞳,骨碌碌地轉動着,卻瞅着越明月等待着回答。
呵呵!
“我們的自凝絕對不傻,是我跟你大哥哥傻了。”
越明月含情脈脈地盯住了駱驚風。
“我怎麼感覺你在故意攪亂我們的輩分呀!你想想,自凝把你喊師傅是上輩,卻把我喊哥哥,又成了平輩。而你把我叫師傅,我又是你的上輩,這不是越喊越亂了嘛!”
駱驚風撓着頭皮,開始了凝神細想。
“你就不能分開想嗎,咱們可以各叫各哦。”
越明月按在自凝肩膀上的手,在她說完話的時候抓到了駱驚風的胳膊上,而且還是很用勁的緊攥。
唰。
大紅飄動的瞬間。
海天愁從屋檐上跳了下來,落腳站定的一剎那。
“趕緊走這邊,他們要閃過來了。”
雙臂晃盪中,越明月和自凝已經被他攔着,健步如飛地撤進了一處破舊的小院。
噠噠,噠噠噠。
幾聲急促的馬蹄聲飄蕩的瞬間。
嗖。
駱驚風躍身翻進了低矮的院落圍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