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驚風一看到楚天梅的出現,心裡就非常的惱火。轉眼一想之中,越明月已經離開了自己,而眼下又是最需要穩定人心的時候。強制着壓住了心頭的怒氣,向着另一邊挪步的同時,看了一眼海天愁,接着眨巴了一下眼簾,示意着他別說越明月的事情。
海天愁很鎮定地點了一下,但是瞅着楚天梅的眼神並沒有離開,只是用餘光,掃視着駱驚風的表情。
他已經感覺到了駱驚風的惱怒,但也看到了努力控制着的表情。
呵呵!輕聲一笑。
楚天梅從海天愁的臉上移開了視線,就在盯住駱驚風的時候,表情一下子變得喜悅了起來。
“我怎麼感覺你倆好像隱瞞着什麼,還是別瞎編了說出來吧!”
她是從駱驚風的表情上,得到了一點不太明顯的信息。連續跟林致君和越明月耍狠,鬧彆扭,讓她也感覺到了駱驚風的怒氣。此時,雖然很想知道,但再也沒有膽量要實話催問。
“別胡亂猜想了,現在的我,沒一點心思考慮其它的,你還是做好準備咱們撤離邯鄲城吧!”
駱驚風很平淡,但很沉重地說了一句之後,慢慢轉着身的時候,擡頭遠望着,好像沒有一點心情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城門的戰事還沒有消除,我們就這樣撤走了?那接下來誰來守衛邯鄲城。再說了,咱們兩個的拜堂還沒有結束,是不是應該接着……”
“別再提拜堂的事了,我聽着都煩,都想吐。”
憤然轉身的駱驚風,大怒着吼了起來。
“以後膽敢再提拜堂的事,小心我真的不客氣了。不知道想點正事,就知道拜堂拜堂的,還有沒有完的時候。”
那漲得通紅的臉上,還有青筋的凸顯。尤其是那瞪着的雙眼裡,竟然是充血之後的殷紅。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嘛!難道我說的就錯了嘛!拜堂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完成,你吼什麼吼。”
楚天梅倒是並沒有多生氣,只是大喊着。
“我再警告你一次,拜堂的事情到此結束,誰也不許再提,也不得再有任何的想法。當然,也包括你,從此之後,你好好待在右軍之中,堅決不許你亂跑。”
駱驚風有些咬牙切齒地暴吼着。
也許是因爲過度的生氣,說話的時候,他那青紫的嘴脣一直是微微抖動的。瞪着的眼睛,連眨巴都沒有過。
海天愁愣神一指的瞬間,快速地划動着牛車擋在了楚天梅的面前,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駱驚風如此的生氣和怒容滿面。
“到底是怎麼了?我好心去找致君了,又沒做什麼,你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火!”
楚天梅着急地盯住了海天愁,想從他那裡得到一點解釋。
“天梅你先別生氣了,要不你進廳堂,以後咱們再說。”
海天愁已經是大亂了方寸,本來還想着,也許因爲越明月的出走,還能夠緩和一下駱驚風的情緒。沒想到,楚天梅一出現,竟然就是如此的一個結果。不僅沒有要緩和的地步,而且,更加的厲害了。
勸說駱驚風已經是無濟於事了,他只能從楚天梅這裡想辦法。
“好了,聽話快點離開這裡,去你自己的屋子。”
他想不到適合的勸說語言,只能趕緊地催着楚天梅離開。
“憑什麼要我躲開,我有沒做錯什麼。”
因爲海天愁的催促,竟然讓楚天梅也開始惱怒了起來。
“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是不是剛纔又在密謀着要見什麼人吧!我告訴你,你就是見到了她,但絕對不會讓你見到她。”
楚天梅本來想着隱瞞了見到越明月的事情,但一生氣的時候,又給禿嚕了出來。
“你說什麼,再說一句。”
向前跨了一步的駱驚風,已經是雙拳緊攥的樣子。
“我爲什麼不敢說,還就是偏要說,一定要說。”
楚天梅也是躲閃着海天愁的阻攔,故意擺動着腦袋,一副無奈的潑婦舉動。一邊喊着的時候,一邊還譏笑着。
“天梅,你能不能安靜一點,難道你沒感覺到自己惹的麻煩夠大了嘛!你這樣做,到底想幹什麼?”
無法阻攔的海天愁,雙手急拍着牛車的護欄。
“我惹什麼麻煩了,難道他一夜不歸,我還不能問嘛!”
向後退了一步的楚天梅,居然弓着腰身,雙臂亂晃着站到海天愁的面前,大喊大叫着。
“這件事情不是已經弄明白了嘛!當時驚風是被赤眉軍抓了。你怎麼還糾纏在這件事情上,難道還要弄點是非不成嘛?”
海天愁也是大怒着高聲大嗓了起來。
“那之前呢?赤眉軍沒有抓的之前都幹了……”
啪,一聲脆響。
駱驚風閃身狠狠地扇了楚天梅一個耳光。
哇啊!嚎啕大哭。
“你居然爲了別人動手打人我,我死給你看。”
尖叫着大哭的楚天梅雙手捂着臉的瞬間,開始了撒腿直奔。
撲通,撞在了急奔而來的彭越身上。
“怎麼了,大哭小叫的,從外面就能聽到你們的吵鬧。還有沒有一點將官形象,這麼多的士卒在這裡,總得多多少少留點面子吧!”
彭越抓過了楚天梅,向前奮力一推,厲聲大喊着。
“作爲一名女將,不想着幹一點正事,整天就知道胡亂猜測,胡攪蠻纏。你不覺得害羞,我們還感覺到羞恥。”
他連停頓都沒有,一直是厲聲大喊着。
楚天梅被毫無留情地一頓大罵之後,擡起頭的瞬間,又是一個怒目而視。一把抹掉淚水的瞬間,也開始了疾聲厲色的大喊。
“我到底做錯什麼事了,你們竟然都這麼對我。”
“你以爲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嘛!你扇林致君的耳光,與越明月的搶白激怒,大鬧駐軍之地,難道這些都不是你乾的嘛!”
彭越本來就是個直性子的烈脾氣,加上楚天梅的過分張揚任性,徹底讓他失去了冷靜。
“我也告訴你,以後再看到你這樣,別說我不客氣了。在城門口你無禮取鬧林致君的時候,我已經給你留足了面子。越明月出走,我本來就想找你算這筆賬,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到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越明月的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
楚天梅插話打斷了彭越的說話,而且,臉上還掛滿了鄙視的表情。
她以爲越明月在找到彭越的時候,並沒有說她們之間說過的話。
“你還想狡辯,我之前沒有說出來,是想讓這件事情早點過去算了。而不是給你楚天梅留面子,驚風不知道明月出走的真正原因,是因爲我沒有說而已,你還以爲是你做得天衣無縫!”
彭越說到這裡的時候,很猛烈地向前一推,直接將楚天梅推搡到了駱驚風的對面。
“我給你三番五次的留面子,爲了滿足你要拜堂的願望,我們一起隱瞞驚風,不就讓你們都好嘛!眼下出了這麼多事情,西城門外的戰事還沒有徹底解決,而你卻纏着驚風到底想幹什麼。”
生氣了的彭越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留。
“來人,給我綁了押到大牢嚴加看管。”
他回頭大喊中,已經有八名中軍守衛,急奔着趕了過來。
“立即拿下楚將軍,關押進天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
彭越本來就是中軍將軍,他的一聲令下,即使沒有駱驚風的表態,但也沒有人敢不執行的。
啊!大驚一聲。
“你竟然敢關押我,驚風快救我,這是要造反呀!”
楚天梅大喊着的時候,已經被四個士卒架了起來,雙腿亂動中被擡着快步離開了臺階之上。
“彭大伯,您這是……”
傻眼了的海天愁急急地喊了一句,還想問個清楚,但是被彭越眨巴着眼睛阻止了說話。
“駱將軍,請原諒我的魯莽。”
彭越急奔着站到了駱驚風的面前,而且還非常恭敬地行着大禮。
哦!一聲輕呼,好像是喘了一口氣。
因爲彭越突然的發飆,讓駱驚風也是大吃一驚,根本就說不出一句話來,這讓他失去了思維能力。
海天愁望着楚天梅被擡着押走的背影,急急地划動着牛車,停在了彭越的面前。
“彭大伯,您這是唱的哪出?你總得說句話吧!別嚇唬我,這幾日出現的事情,都是些驚恐的現象,我還真有些受不了了。”
他一臉的驚愕之色。
“我這是從大局出發,如果不給一點顏色,你們也看到了,這還了得。繼續這樣下去,整個關西征討軍還能打仗嘛!”
彭越繼續虎着臉,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海天愁。
“這麼爭吵着,你也不採取一點措施,就任由着繼續下去。”
他開始了數落海天愁。
“你不能這樣說我呀!駱將軍都沒有發脾氣,就是發了也是不起作用。讓我這個殘廢之人,能有什麼辦法。再說了,不就是女人之間的一點小事嘛!用得着這樣大動干戈?”
海天愁也開始生氣了起來,說話的聲音非常的沉重。
“什麼叫小事,在軍中無小事,所有發生的都是大事,都是不能小看的大事。尤其是這樣動搖軍心,目無尊長的事情,要堅決打擊,還要嚴肅懲處,這樣才能保證所有士卒能征善戰。”
彭越沉着臉色,越說越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