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危險的思念(4)

“齊暉對我很好,我們的關係也一直很不錯。”冬婭實話實說道。只不過她覺得很平常的話在莫秋聽來宛如刀割,莫秋認爲齊暉雖然去世了,但冬婭還是深愛着他。即然如此,莫秋就更不能問信的事,那隻會是自取其辱而已。

冬婭看着莫秋放在桌子上的手說:“你呢,還是一個人?”

“恩。”莫秋像是根本就沒仔細聽冬婭的問題就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回答完之後自己都有些詫異爲什麼會說的這麼自然。冬婭的出現,讓莫秋開始懷疑其實內心裡他還是自認爲是單身,只是這麼多年沒表露出來而已。不過冬婭並沒有發現,因爲莫秋左手中指上是空的,早在進這家店的時候莫秋就把戒指取了下來。這隻戒指戴在莫秋手上很多年,除了必須要摘下來的情況,很少會主動摘下來,不過今天莫秋卻鬼使神差般的摘了下來。

聽到莫秋說自己還是一個人,冬婭的心狂跳了幾下,爲了掩飾自己情緒上的波動她端起咖啡想喝一口,不過卻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不過還好莫秋並沒有發現冬婭的異樣,冬婭還是裝作杯子裡有咖啡的樣子押了一口,然後把杯子放下。冬婭之前一直不清楚莫秋現在的情況,所以說話的時候纔會有所忌諱,現在既然知道莫秋還是一個人,她想再多瞭解莫秋這幾年的情況。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莫秋卻提出來要離開。

莫秋看到冬婭杯裡的咖啡沒了,自己現在心裡又是一團亂麻,如果繼續呆在這裡搞不好最後會失控。他站起來對冬婭說:“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這就要走了?”冬婭難掩失望的神情,莫秋冷淡的態度讓她有些受傷。她以爲莫秋不想跟自己呆在一起,只好拿起包站起來。兩人走到櫃檯,莫秋主動結了賬。莫秋回小區取車,順便動冬婭回去,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是各懷心事,所以沒有說話。

分開之前,冬婭從包裡掏出名片遞給莫秋,露出見面後的帶一個真心的笑容說,如果你有朋友想在商場買東西,可以聯繫我,這樣就能拿到更低的折扣。

冬婭等着莫秋給自己他的名片,不過莫秋好像並沒有要給她名片的意思。莫秋看了看手裡冬婭的名片,略顯敷衍的說,如果有朋友要買東西一定讓他們去你們商場。冬婭本想讓莫秋留個電話,莫秋的電話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兩個人不得不中斷談話。莫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看來你很忙,那我先回去了。”冬婭微微點頭,然後朝自己住的樓房走去,莫秋看着冬婭優美的背影,嘆了口氣鑽進車裡。他重新拿出手機,看着剛纔被自己掛斷的電話,本以爲自己會有些心虛,不過卻絲毫沒有那樣的感覺。

莫秋坐在車裡看着冬婭住的樓房,有些後悔自己剛纔對待冬婭的態度,就算自己曾經被拒絕過,也應該表現的大度些,這樣以後做朋友也會自然點。不過更讓莫秋擔憂的是自己對冬婭撒了謊,其實自己有女朋友而且已經訂婚了。剛纔的電話就是自己的未婚妻文霖打來的,自己卻根本就沒有猶豫就掛了,今天自己的行爲完全違反常規。他把冬婭的名片收起來,順便把戒指戴上,然後驅車回自己住的公寓。

冬婭回到家裡,齊暉的母親從房間裡走出來問她:“莫秋走了?”

“恩,可能有事,所以突然決定要走。”冬婭站起身剛好看到齊暉母親倍感歉意的眼神,她走過去問:“媽,怎麼了?”

“冬婭你是個好姑娘,這幾年辛苦你了。”齊暉的母親說着眼睛又開始溼潤了,冬婭搖了搖頭說:“您不是說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嗎,那我孝敬您是應該的。”齊暉的母親還想說什麼,冬婭卻搶着說:“我想先回房間換身舒服的衣服。”

“好吧,你去吧。”齊暉的母親知道冬婭並不需要自己的感激,不過自己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冬婭從高中畢業之後跟他們一起生活,齊暉上大學期間,她都是靠冬婭照顧,冬婭打工的錢還寄一部分給齊暉做生活費。

冬婭拎着包回到房間裡,門關上以後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靠房間的門上劇烈的喘息着,好像覺得空氣中的氧氣不夠用一樣。身體被積攢已久的疲勞感包圍,她沒有換衣服直接躺在了牀上,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像蠶蛹一樣在牀上滾了兩下,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改變了好幾次。

今天對冬婭來說是幸福的,至少看到了莫秋,知道他這幾年過得很不錯。自從莫秋不告而別之後,冬婭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他了,別人難以想象她的生活裡沒有莫秋是怎麼過的。起初冬婭認爲莫秋是想跟自己斷絕關係,所以纔不告而別,她爲此差點把眼淚都流光了,好幾次哭到休克。不過還好,現在她終於又見到了莫秋,雖然莫秋的態度有些冷淡,不過冬婭覺得只要他的生活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自己就還有機會。

讓冬婭覺得惋惜的是沒有留下莫秋的聯繫方式,不過她有種預感兩個人會再見面,而且時間不會隔得很長。想到這裡冬婭全身的疲勞感全部退去,她坐到梳妝檯前審視了自己一番,然後略微臉紅的想,不知道自己跟以前是不是差的很多。

莫秋開着車行駛在回公寓的路上,他現在的想法一點都不樂觀,甚至有些悲觀。他曾經自我良好的認爲冬婭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雖然齊暉剛去世,自己這麼接近冬婭是有違道德的事,但是他願意花時間等,不過冬婭的心似乎早已經屬於齊暉,自己根本就沒有機會。莫秋在感情上從不放任自己,他並不是李俊,不會把感情當成兒戲。他覺得如果冬婭認定了齊暉,那他只有再次從冬婭的生活裡消失,這樣才能保證自己不作出傻事。

莫秋的車還沒開到門前就看到了文霖的紅色保時捷,這輛車跟李俊的車一樣扎眼,特別是在這樣的公寓區裡。看到文霖的車,也讓莫秋回到了現實中,他看了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告誡自己,他是訂了婚的人,不要再想寫亂七八糟的東西。莫秋找了個車位停車,從後視鏡裡看了看自己的表情,故作輕鬆的下了車。

文霖今天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風衣,下身配了一條短套裙,頭髮像往常一樣散在肩上,髮梢還留有燙過的波浪。文霖是那種誰見到之後都會多看兩眼的女人,無論是身材還是長相都堪稱完美,再加上家世顯赫,性格也不錯真的讓人難以挑剔。換作是別人有這樣的未婚妻應該會偷笑吧,不過對於莫秋來說到沒覺得什麼。

文霖站在自己的車前對莫秋招手道:“莫秋。”莫秋回以微笑,朝文霖走去。文霖走上來熱情的挽住莫秋的手說:‘剛纔給你打電話你沒接,知道你肯定在忙,所以就提前來等了,沒打擾到你吧。”

莫秋看了看依偎在自己身邊的文霖,她總是表現的很理解自己,總是在自己解釋之前就替他想好了理由。對於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文霖都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從來也不過問什麼,只要在他身邊似乎就感到極大的滿足。文霖讓莫秋感覺到特別的地方,排除那些外在的條件,最重要的是讓他感覺很簡單。

“還沒吃飯吧?”乘電梯的時候文霖問莫秋,莫秋剛纔喝了一杯咖啡吃了些點心其實也不算餓,不過他不像掃文霖的興,配合的說:“確實很餓了。”

文霖舉起手裡的袋子說:“看,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呆會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好啊,真的有很久沒吃過你做的菜了,上一次吃應該還是幾個月前的事吧。”莫秋思索了一下說。

文霖撅着嘴露出小女孩般的表情說:“怎麼搞得好像是我虐待你似的,最近店裡真的很忙。”

“跟你開個玩笑,知道你忙。”莫秋扭頭看着文霖說。文霖倒是把莫秋的話當真了,這段時間她真的有些忙,所以纔會跑過來給莫秋做飯彌補這段時間的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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