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聽到他說七老八十的,心裡竟是有股暖流而入,頓時心軟了下來。
我暗自有些個神傷,“只怕讓八皇子會有所失望,凡兒這副身子怕是能過個而立之年,已是不錯了!”
他默默的望着我,將我的身子又是向懷裡摟了摟,不再吱聲。
突然前面傳來一聲馬的長嘶鳴叫。
我身子不穩的向前移了下,正好脫離開八皇子的懷抱。
“賢弟,對不起,是不是爲兄做得有些太唐突?”未想,門簾掀起,伍子申一臉心急的衝了進來,扶我身子坐正。
我扯了扯嘴角,“還好!”給了他一記安撫的眼神。
他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頂,又是看向後面那仍然正襟危坐的八皇子,“万俟兄,伍某和你們同一車,無妨吧?”語氣中稍稍帶着絲敵視。
“呵呵,無妨無妨!”八皇子看似漫不經心,用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挑起窗簾,狀似無恙的看向車外。
伍子申就近挨着我而坐,三人默契的保持着車內的無聲,卻氣氛也顯得也有些個怪異。
“主子,已經到了!”小廝在外面吆喝一聲。
我假裝沒有看到伍子申伸出來的手,趕忙徑自跳下了車。
誰知,門口處,秀羅和她的婢女早已在門口站立許久,今日她身着一襲白衫,連後面都是披着白色的斗篷,面頰稍稍凍得有些個粉紅,看上去分外的惹人。
“秀羅姑娘!”我客氣的拜了下。
“不要行禮了,快快進屋內,裡面有暖爐,暖和暖和身子要緊!”她瞟了我一眼,又望向後面的兩人,臉上笑容燦爛而閃着興奮。
這是第一次來到她的私人閨房。
其實,所有女孩子的閨房大致相似的,無不散香氣,然,只是像慕容夢與巧兒,她們的是脂粉氣息,而秀羅這裡,卻是滿滿的蛋糕香氣,擺設更是種類雜多,有女孩子喜歡的繡花,梳妝檯,書桌,牀榻上鋪着顏色鮮亮的被單與被子,連牀幔的顏色都顯得有些個暖意。
我略略掃視了一遍,心中大概有了比較。
按照老人言,夫妻從來都是互補的性格,那一個冷,一個熱,一個充滿着對世人的信任,一個卻是充滿着漏*點的生存,一個是黑色,那另一個就是粉色,這樣的組合應當是最好的一對吧!
我坐下身子,瞟了眼桌上早已準備好折糕點,又望了望坐在窗子邊的八皇子。
八皇子似是感受到我的注視,回頭看了一眼,雙眸一眯,充分將媚態揮到了極致,彷彿任何的人皮面具都不會將他醜化!或許,有些人骨子裡就是這樣的妖媚。
“平公子身子好多了吧?”秀羅端着茶壺,注入我手中的青瓷杯中。
我點了點頭,“已經無礙!”擡起了臉頰。
“哎?看似昨日的藥水也揮了效用,痘子少了好多!”
秀羅才一說完,另外兩人紛紛向我投來目光。
“果真是啊,我說今日見賢弟怎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原來變得更俊了!”伍子申笑道。
我苦笑了一,“伍兄不要再戲弄賢弟了,和兩位兄臺相比,我的樣貌如同一棵稻草,不被人隱見!”
“這面容好看不好看,不是隻有外表而言,如若真要是這樣,天下間只怕全是醜人!”伍子申掃視了三人一圈,
繼續說道,“真正貌美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聞名世界的帝都八皇子,據說他雙眸狹長,鼻子高挺,嘴脣更是紅豔如花,白皙而滑嫩的皮膚勝過女人!”
“我看不一定!”秀羅撇了下嘴,“現下就有一位能和他相提並論之人!”
“誰?”伍子申問道。
“就”秀羅眼神一瞟,頓時噤聲。
“呵呵!”伍子申順着目光看去,衝我走來,坐在我身旁的一把椅子上,“我看是秀羅姑娘情人眼裡出西施!”
八皇子仍是默不作聲,端着茶杯,小小的抿了小口,眼神中充滿了譏誚與不屑。
秀羅姑娘也登時燒紅了臉頰,然仍是據理力爭,“帝都八皇子好看歸好看,可是人講究的是內外兼修,”她拿起一塊糕點,“就如同做糕點一般,只講究外表,而忽略了內在,不可要;那內在是有了,外表不是很出衆,但凡人們熟之了,也便喜歡上它,不覺外表怎樣!”
伍子申暗笑着搖頭不已,“秀羅姑娘果然是個沉迷於糕點的大師傅!連個比喻都是如此這般!”瞟了眼多,“賢弟、
你說是不?”
他巧妙的避開了此話題,畢竟是個商人,懂得隔牆有耳,萬事小心翼翼,點到爲止,不像是秀羅姑娘的直白和坦率。
我端着茶杯,喝了小口,將緊鎖的眉頭打開,“秀羅姑娘纔是真正的美人,用心去做自己最熱愛的事業,用心去對待自己喜歡的人,真的很難能可貴!”輕聲向她說道,將杯子放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盛放糕點托盤,“這每一塊的糕點中,都寄予着秀羅的心意,每嘗一塊,都會感到一股幸福!”
我將托盤向另外兩人端去,伍子申自是不用說,很爽快的拿起了一塊,而八皇子卻是楞了許久。
他向我望了望我,又是看了看糕點,嘴角泛着笑容,“凡兒!”這二字喊得極是輕,幾乎只有我們二人能聽見。
我一下子打了個顫,不知爲何,總覺得這次的稱呼與每次的相比,更覺得異樣,甚至是有些個膽怯。
“万俟兄嘗一塊看看,這裡面可是裝載着幸福!”我試圖勁說道。
要知,這也是一種有效的心理醫療,給病人多搞娛樂活動,讓他們可以感受到濃濃的愛意,使得他們冰冷的心得到融化,自身的價值得到提高,這樣漸漸的,也便達到了療效。而這糕點,很是顯然,是秀羅專爲八皇子而做的,裡面的甜意,只要是有心,都可以感受得到!
八皇子輕輕喟嘆了一口氣,伸手拿了一塊。
“平公子好本事!”秀羅在後面嬌笑道,“每次万俟公子來我這裡,我叫他嘗,無論怎樣勸說,就是不動一下,而你,隨便一句話,他就拿了起來!”證據中帶着羨慕。
伍子申轉向我們這邊,眼神變得高深莫測,口中的糕點不再咀嚼。
我有些個尷尬,端着盤子回到了原位,“可能是因爲我們二人不熟悉,遂不好拒絕!”又想到了好的例證,繼續說道,“小孩子和家人就愛耍脾氣,在外面總是客氣有禮!”
“這樣看來,万俟兄還真是有趣!”伍子申笑着,喝了茶順下糕點。
“咯咯!”秀羅羞澀的垂,攪動着自己手中的絹子,“你們聊着,我去看看剛剛新研製的糕點有沒有好!”說着,婀娜着步伐,垂邁了出去。
頓時,屋子的氣氛凝結住,甚是覺得有些個尷尬。
八皇子手裡捏着糕點,始終未擡起放到嘴邊,而伍子申咬着小口,似在沉思,我彷彿陷入了僵局,不知說何是好。
猛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秀羅姑娘,幫她端一下!”
用‘落荒而逃’來形容我現下的情景,這一點也不爲過。
我的腳步有些紊亂,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明明剛剛就可以裝作鎮定下去,畢竟三個男人又能怎樣?誰會去想到什麼?最多也是兄弟之情!
在婢女的指引下,我到了後院中的一間廚房,裡面竟是無一人,火上還燒着鍋子,裡面的水“嘩嘩譁”的沸騰着,底下的柴火更是“咔咔”的燃燒。
秀羅明明說是要來這裡啊?而且看這個情景,廚房不可能是沒有人才對!這火需要時刻看着,尤其是烹製糕點,造成不可馬虎,可眼下
“秀唔!”只感到鼻端和嘴巴都被捂住,一股奇異的味道從鼻潦處飄來,頓時渾身無力,癱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