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常武竟然上前叫剛出現的威武老人爺爺,顯然這人就是蒼藍學院招生堂的首席元老了。
這讓招生點前所有的報考生和家長都吃了一驚。
趙牧更是眉頭輕輕一蹙,繼而眼中暗含一絲冷意。
招生堂的首席元老賀石對賀常武的問好,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應答,臉上始終保持着威武莊嚴的表情。
隨後他目光如炬,輕輕一掃全場,頓時除了跟他一起出來的中年書生外,所有人都渾身一顫,猶如泰山壓頂一般。
很快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正昏迷中的杜德沙,臉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冷冷哼了一聲。
霎時衆人感受到的威壓更甚,有幾個實力比較弱小的報考生,當即撲騰一聲撲倒在地。
位於最前方的趙牧,感受到的威壓最是強大。
不過他胸有不平之氣,神識海內更是有匯聚着八位至強神魔的無敵烙印,因此他始終挺拔地站立着。
越是威壓如穹,他越是傲然如鬆!
只不過他眼中的冷意,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烈,如同冰刀,亦如雪劍,隱隱綻放着凜然的鋒芒。
站在賀石旁邊的中年書生,看到衆人境況窘迫心下不忍,側身對賀石說道:“賀老,你看我們是不是瞭解清楚之後,再做決定?”
說着也不等賀石開口,便暗暗一揮袖袍,一道無形勁力拂出,衆人承受的壓力便爲之一消。
“小張,你的乾坤袖法,倒是長進不少!”
賀石漠然地瞥了中年書生一眼,不過終究收起了威壓,沒有跟他計較。
中年書生態度謙遜,低頭道:“是賀老仁慈!”
賀石哼了一聲,掉轉頭去,不再言語。
中年書生心中暗苦,轉向衆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不知道蒼藍門前,不得嬉鬧嗎?”
賀常武立刻作揖稟道:“回稟張師,有人目無敬畏大鬧招生點,學生正準備教訓他,好讓他知道我們蒼藍的規矩!”
中年書生點了點頭,看向趙牧:“你是何人?爲何在此鬧事?”
“學生趙牧,並非有意攪擾招生,實是有人尋釁滋事在先!”
趙牧直面中年書生的目光,不卑不亢答道。
“你是趙牧?”
中年書生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中年書生眼中閃過的異色十分的輕微,很難被人發覺,但是卻逃不過身具重瞳的趙牧。
趙牧心中不解,卻還是正聲說道:“不錯,蒼城趙牧!”
中年書生聽到“蒼城”兩個字的時候,眼睛輕輕眨了一下,隨後說道:“很好,我是負責本次招生的導師張宗坤,你說說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宗坤?
中年書生剛一開口,趙牧就捕捉到了這三個字。
驚變夜大長老給他指名的道路,就是來蒼藍學院找張宗坤導師,現在那塊鐫刻着蒼藍圖案的令牌,正躺在他的儲物戒裡。
趙牧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和這個潛在的貴人接觸,沒想到剛一來就遇上了,還是在這種狀況下遇上的。
從張宗坤細微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是知道趙牧的存在的。
而從他確定趙牧身份後便自報姓名來看,顯然他有要踐行當初諾言的跡象。
這讓趙牧心中微微一暖,趙陽天一開始給他安排好的後路,並沒有白費。
趙牧很快便平復了思緒,準備把眼前這出鬧劇的起因經過敘說一下,然而不等他開口,便有一個哭喪的聲音搶先了。
只見原本昏迷躺着的杜德沙,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跌跌撞撞跑到賀石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了起來。
“外公,孫兒的朋友辛辛苦苦排了幾個小時的隊,原本就要輪到他了,沒想到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地痞惡棍,竟然強行要插隊!”
“孫兒看不慣,更爲了維護招生的秩序,便去與他理論。不想他竟一言不發,就出手偷襲了孫兒,更把孫兒的朋友打飛出去。外公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
“一定要嚴懲這個無視蒼藍威嚴的惡棍,最好把他記入黑名單,廢除他的修爲,斬斷他的天紋!好讓所有人都知道,蒼藍的威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讓所有前來蒼藍求學的人,都老老實實遵循蒼藍的規則,不敢違逆!”
杜德沙不斷指着趙牧,更把那個同樣昏迷過去的肥腸少年拖到了身邊作爲佐證,臉上更是擺出了一副惱怒憤慨的樣子。
趙牧聽得臉色不斷變化,同時眼中煞氣叢生。
這廝不僅要狡辯,竟然還顛倒黑白
,倒打一耙,把他的所作所爲編排到趙牧的身上。
趙牧兩世爲人,經歷豐富,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更爲可恨的是,他居然還想要廢除趙牧的修爲,斬斷趙牧的天紋。
作爲曾經沒有天紋的趙牧來說,這簡直觸犯了他的逆鱗!
在場其他全程目睹了事件經過的人,同樣被杜德沙的無恥程度震驚了,就是剛剛要爲杜德沙出頭的賀常武,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意外。
不過賀石聽到杜德沙的話,神色卻漸漸冰冷下來,目光如刀,冷冷地掃向趙牧。
張宗坤趕緊上前一步,擋住賀石釋放出來的威壓,敬聲道:“賀老,杜同學已經說完了,是不是讓這位趙牧同學也說兩句,免得傳出去說咱偏聽偏信,影響了學院的名聲?”
賀石冷臉一瞪張宗坤,威嚴道:“正式學生的話你不信,難道你要信一個連名都還沒報的人的話?”
“這個……”
張宗坤知道賀石一向護犢子,卻沒想到他竟然護犢到了這般田地,竟似要強行定義此事。
餘光看了一下目含忿怒的趙牧,張宗坤迎着賀石冷然的目光,說道:“賀老,我知道這位杜德沙同學是你的親外孫,你相信他的話不會有假,但是俗話說偏信則闇,兼聽則明。這裡不僅有正式的學生,還有不少報考生和他們的家長,何妨聽一聽他們的意見呢?”
“好啊!就如你所願,本座倒想看看他們能有什麼意見。”
賀石冷蔑地瞪了張宗坤一眼,隨後強大冷森的威壓一放,在場所有人都如墜冰窖。
一秒!
兩秒!
三秒!
……
半分鐘很快過去了,沒有任何人開口。
張宗坤的目光一一掃過那些噤若寒蟬的人,心裡涌起了陣陣的怒火。
賀石爲了他外孫,居然如此明目張膽地威懾、恫嚇他人,實在太過霸道、蠻橫了,就是泥菩薩,也會有幾分火氣。
趙牧更是色如寒鐵,重瞳不啓自開,燃燒着瘋狂的怒焰。
“我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場中局面瀕臨爆發的時候,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後一道俊雅的身影,從蒼藍大門裡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