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就在看臺上的觀衆們都期待着百倍重壓降臨,期待着趙牧的表現的時候,石塔第一層空間內突然響起了一道輕響,彷彿水聲。
隨即一層灰濛濛的偉力從穹頂散落下來。這伴隨着嘩啦水聲的,卻一點也不像是水花或者水霧,其灰煙迷濛的,倒更像是霧霾。
然後形成了一道鐵幕!
當聽到張宗坤的講解,衆人知道這看似有形的灰色偉力,便是一百倍的重壓之力。
對於修煉的戰者來說,這道有形之力便是真的鐵幕,若是能夠抗住,便是驚豔之人,否則便將困頓於其中,拘泥不可前進。
這是罕見天才與驚豔天才之間的一座牢籠,也是一塊壁障,就是像是九十九與一百之間的差別。
差之毫釐,你便是兩位數,而若是能夠破壁而出,則是另外一個層面的三位數。
此時,趙牧迎來了他入關之後第一道真正的考驗。
撐過去了,出關之後他就將成爲蒼藍的寵兒,撐不過去,即使是活着出去,也不足一提,泯然衆人。
就在塔外萬衆矚目的時候,塔內的趙牧,看到灰濛鐵幕向自己籠罩而來,猛然握手成拳,然後悍然轟出。瞬間一道龐然虎影透拳而出,沖天而上。
鏘!
凝實的虎影炮拳,重重地轟在了當頭罩下的有形鐵幕,霎時爆發了一記金屬炸響,那凝聚在一起的灰濛鐵幕應聲而裂,重又化作霧霾迷霧。
第一百倍重壓,如此而破!
“好!”
“太精彩了,面對罕見天才與驚豔天才之間的那座壁障,竟然主動一拳破之,真是果敢英武!”
“以如此粗暴而有效的方式處理,當得起驚才絕豔之名。他已然躋身驚豔天才之行列!或許不用多久,蒼藍外榜前十要增加一個名額,或者換一個名字了!”
塔外的人看到趙牧一拳轟破灰濛鐵幕,紛紛叫好起來,很是興奮。
激動的人羣中,有兩個人比較淡定,分別是一身長袍的姜白衣,和混跡在新生羣中的大胖子高善。
姜白衣自鐵幕出現的時候,表情始終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對趙牧十分的有信心。
高大善人看到衆人歡呼,則暗暗地撇嘴:“趙家小子可是打贏了我這個同階無敵的絕世大天才的,區區罕見天才與驚豔天才之間的壁障如何能夠困得住他?真是一羣少見多怪的無知之人。”
石塔最頂層,張宗坤看到趙牧的所作所爲,一度變得嚴肅的神情放鬆了下來,暗中喟嘆道:“陽天兄,趙牧的資質或許要比你認識中的還要好。希望他能夠成長起來,助你趙氏一族,重獲自由,再度復興!”
隨後他微微擡頭,看向外院深處的一處木質閣樓,傳音說道:“幾位元老,不知你們覺得此子心性、天賦如何?”
木質閣樓中有四五個或健壯,或矍鑠的老頭正在飲茶喝酒,聽到張宗坤的傳音,其中一個高大威武、長髯白鬚的老人說道:“心性不錯,又有強者之風,至於天賦,還得再看看。”
招生堂首席元老賀石也在場,聽到長髯老人的點評,不屑道:“不就是一百倍重壓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還不是臭蟲一隻?”
長髯老人擡頭看了賀石一眼,笑道:“老石頭,好像你那個寶貝孫兒,挑戰過幾次百倍重壓都失敗了吧?”
旁邊一個清瘦的老頭也樂呵說道:“老石頭,要說你家孫子,天賦也算不錯,若是好好督促一番,未嘗不能擠入外榜前十,憑藉自身的實力進入內院。”
賀石聽到這兩人的話,目光一沉,面露不愉之色。不過長髯老人和清瘦老人,在蒼藍的地位比起他來只高不低,論實力更是遠勝,所以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不過他冷哼一聲,道:“我那孫兒是略有不足,可我家那小妮子,卻在內榜上佔據前三。你們是否要看看她的天賦如何?”
見賀石明顯起了怒火,長髯老人和清瘦老人都不再打趣了,繼續喝茶飲酒。
這裡出現了個小插曲,石塔之內,重壓卻沒有停止飆升,幾句話之間,趙牧已經撐到到了第三百倍的重壓了。
自漲到一百倍之後,重壓就不是十倍十倍地增加了,而是呈百倍百倍地狂飆。
當第一次上升就突然飆到兩百倍的一瞬,趙牧差點直接跪了。好在關鍵時刻,神識海內的八荒神魔紋輕輕
蕩了一下,他才勉強堅持着。
如今威壓已經暴漲到三百倍,簡直就像是一座大山直接壓在了他的上方。
脊樑已經彎下,但是他的頭顱卻一直昂揚着,重壓也在繼續上漲。
四百倍!
五百倍!
六百倍!
當重壓上升到八百倍的時候,趙牧一隻腿已經跪下,腦袋也已經下垂,只是他的目光,一直盯視着斜上方,沒有一點要放棄的意思。
在他的不遠處,王赫、馬驍四人早已昏迷過去,生死不知,卻沒有人關心。大家的目光全部都注視在這個半跪在地,卻仍舊不屈服的傲然身姿。
九百倍!
趙牧已經支撐到了第九百倍的重壓降臨,這時候離一千倍的怪胎級標識只有一步之遙,可他僅剩支撐着的那條腿,也擺晃劇烈,搖搖欲墜了。
“不行了,他已經到達了極限,我看他連九百倍重壓也支撐不了多久,不可能去挑戰一千倍重壓了!”
“可惜了,距離千倍重壓真的只有一步之遙啊,要是能撐過去就好了!”
“確實是太可惜了,要是真能支撐到千倍重壓,那他可就有資格與內榜上的那些怪胎相媲美了,還是差了一線啊!”
“不過已經很了不起了!”
看臺上的人無不爲趙牧趙牧惋惜。如果說一百倍重壓是罕見天才與驚豔天才的壁障,那麼千倍重壓則是正常天才與怪物天才的界隔。
趙牧此時意志仍在,身體卻在慢慢崩潰,甚至整個生機都處於若有若無,乍強乍弱,生命之火隨時會熄滅的危險境地。
人羣中的高善一片呆滯。
而姜白衣則開始祈禱起來。 шωш •тt kan •¢ ○
“唉!時隔兩百年再開啓的天關,又葬送了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啊……”
蓬!
一聲哀嘆剛回蕩在衆人的耳朵裡,塔中趙牧的身體裡忽然浮現了一絲淡淡的金色原力,繼而蓬的一聲,如火苗乍現般瞬間膨脹開來,化作萬丈金光。
而金光中的趙牧,寶相莊嚴,彷彿佛子重生。
“讓威壓來得更猛烈些吧!”
趙牧站了起來,桀驁吶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