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老男人查勤
正睡着,客廳的電話響起了,小冬拉了拉被子將頭矇住,可是,頑固的電話鈴聲一直響不停。
“喂,誰啊?!”哪個混蛋這時候還打騷擾電話,凌晨四點啊,想做廣告也不用這麼賣命啊。
“是我。”葉柯的聲音有些疲憊。
小冬閉着眼睛,往沙發上一躺,帶着被吵醒的不滿和濃濃的睡意,說:“葉大少,你查崗的時間也太晚了吧,我等你電話等了一整晚,我睡了你倒是打來了。”
“我剛下飛機。”
“啊?你回來了?”不是說要出差半個月麼,怎麼又這麼快就回來了,比出差一個星期的還要快。
“你很不想我回去是不是,臭丫頭!我剛到巴黎。”
“……”你也沒說你是去巴黎啊。
“你怎麼沒發短信給我?辦新卡了嗎?”
“我忘了……”千萬不能說把他號碼給丟了,那她必死無疑。
“你小小年紀記性怎麼這麼差,怎麼考上FD大學的。”
“走後門啊。”小冬順口一說,反正她也不在乎。
“還有臉說,這麼不光彩的事情別老掛在嘴上,我還要面子的。行了,你睡吧,馬上發個信息給我。”
“誒……”小冬還沒說上話,電話裡面就“嘟嘟”地響了。
幸好電話有來電顯示,不然她真的別想活了。開了燈,翻出剛纔的號碼,對着座機上的來電顯示給葉柯發去了一條短信——這就是我的新號碼。
等了一會,葉柯也沒回,也對,他只想知道她的號碼,有事能及時聯繫而已,沒事是沒必要回的。
小冬嘆了口氣,關了燈回房去睡覺,可是,睡意全無。
巴黎,傑森熱情地給了葉柯一個擁抱,“歡迎你來巴黎。”
葉柯誇讚道:“怪了,怎麼回到巴黎,你的中文反而靈光起來了呢。”
傑森一慫肩膀:“我也不知道啊。”
葉柯按掉編輯了一半的短信,將手機塞進口袋裡,跟着傑森一起走出機場。
“嗨,葉柯,上回在夜店有沒有豔遇?”傑森問。
葉柯憤憤地說,“你還說,都是你害的。”
“哈哈,這麼說一定是有了?恭喜你,七年來終於開了一次葷。”
葉柯實在很無語,這其中的曲折還很難跟傑森解釋清楚,他甩了甩手說:“不說這些,快去你公司看看收購案吧。”
“你不去酒店補眠,倒一下時差?”
“不用,已經在飛機上睡了。”面對工作,他始終精神百倍,特別是有挑戰性的工作。
——
一連好幾天,小冬都沒有進去書房,書房裡有許多葉柯的秘密,她不想知道得太多。
一下課,雲朵做兼職去了,小冬揹着包去了網球場。
林瑞正在和兩個社員對打,一對二綽綽有餘。小冬在邊上看着,林社長真的很厲害,發球、扣球、跑動、力量,各個方面都非常優秀,看來,這次網球聯賽的冠軍,他一定勢在必得。
林瑞餘光看到了站在邊上的安小冬,他揮手示意:“休息十分鐘,然後你們兩個對打練習。”
“社長,你真厲害。”
“哪裡,我打球的時間比較長而已。”林瑞一身的汗,溼透的球衣黏在身上,看似清清瘦瘦的人,也有着不錯的肌肉。“小冬,你去換衣服吧,我們立刻開始。”
“社長,你不用休息嗎?”
“沒事,剛纔只是熱身。”跟高手打才叫競技,跟學員打,只能叫熱身。
小冬去更衣室換衣服,聽到外面幾個女生正在談論李心亞,她便留意地聽了一下。
“這幾天怎麼沒看見李心亞啊?她不是對聯賽冠軍虎視眈眈的麼。”
“誰知道啊,聽她們班的人說她好幾天沒來學校了,可能家裡有事吧。”
“是麼,我看是她打不過安小冬,就提早退賽了。”
“對了,這個安小冬是什麼來歷,劉毅家是開公司的,爸媽在商界都有點地位,按理說這件事情鐵定讓安小冬吃不了兜着走,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我也納悶這件事,昨天我幫李主任整理新生資料,看到安小冬的入學資料裡面竟然沒有高考成績單。”
小冬一聽她們話鋒轉移到自個兒身上了,用力一踹門,故意大聲說:“這門怎麼打不開啊,有沒有人幫我開一下?”
外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
坐地鐵回家,小冬閒來無聊玩起了植物大戰殭屍,在一大羣殭屍即將進攻的時候,忽然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進來,她皺了一下眉頭,按掉不接,繼續種植着可愛的
豌豆射手。
可沒過一會兒,那個陌生的電話又進來了,小冬手指一滑,沒好氣地問:“誰啊?!”
手機那頭響起一串罵聲,“該死的丫頭,你沒存我的號碼嗎,竟然掛我電話!你在哪裡,周圍怎麼這麼吵?!我不在,你可自由了哈!”
小冬聽這熟悉的聲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自覺地欠着身子,好聲好氣地說:“葉大少,我在地鐵上,正回家呢,還有兩分鐘就到了,你忙你的,我不會亂逛的。”
“我在機場,你給我叫好外賣,我回來就要吃。”
小冬訥訥地眨了眨眼睛,不確定地問:“你……在哪裡的機場?”
葉柯不悅地答道:“浦東機場,安小冬,你真的很不想我回來啊!”
“沒沒沒有,葉大少,我沒記外賣的號碼,我一到家馬上幫你叫,你想吃什麼?”
“你安排吧,我上高架,掛了。”
小冬閒散的心立刻收緊起來,半個月過得真快,老男人眨眼就回來了。糟了糟了,家裡都亂成一團,得快點回去打掃啊。
“叮咚”門鈴聲響起,正在廚房拖地的小冬嚇得拖把都掉到了地上,唉呦,這也太快了吧,現在是下班高峰期,浦東機場到家裡的幾條線路都很堵車的,怎麼這麼快就到家了?!
小冬摸了摸自個兒的頭髮,精神抖擻地去開門,原來是外賣到了,虛驚一場。
“一共是五百八十六塊錢。”
“呵呵,小哥,我身上沒錢,能不能先記賬啊?我們經常叫餐的,下回一起付好嗎?”
“可以,沒事兒,”小哥拿出外賣單子,“你在這裡籤個字就可以了。”
小冬不好意思地簽上名字。
未免老男人挑嘴,她叫了幾個與上次一樣的菜,是他讓叫的就該他付錢,她身上只有一百多塊錢,還得管下個星期的口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