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懷孕中獎

夏可真覺得有些胸悶,看着夏婷那樣,就不舒服,“我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你不用問我,想要的話自己去打聽。”

夏婷心裡翻了個白眼,夏可真把她當傻子是吧?她當然是到處打聽了,尤其是在醫院裡打聽。可是自從醫院那位出現在夏可真的婚禮上,回來她轉院了。無論夏婷如何打聽,查找,都無法知道那個男人,哦,是賀泓的聯繫方式。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不,夏婷沒辦法了,想到夏可真和賀泓是高中同學,之前又要結婚,肯定是知道賀泓的聯繫方式了。哪裡知道夏可真會這般的小心眼,嘟嘟囔囔就是不願說。這是騙誰呢?把她當三歲孩子嗎?!

口氣就有點不好了,“真真姐,你是不是因爲被賀泓踢了,就不想他幸福啊?就是一個聯繫方式而已,怎麼還搞得像是自己老公似的!”

還想說什麼,後背突然就被打了下,夏婷一時沒反應過來,主要是從小到大就沒人打過她,爸媽對她都是像對待公主一樣,哪裡捨得動她一個手指?可是今天夏媽媽就動了她,那叫一個徹底,朝着她後背就一巴掌呼了過去,這給夏婷打的,懵了。

給夏媽媽氣的,她自己的女兒,她怎麼打罵都無所謂,但是你外人給她女兒穿小鞋就不行。她還沒死呢,容不得別人這麼欺負她女兒,況且還是個比自己女兒小的。本來真真已經夠傷心了,這熊孩子沒眼色就算了,竟然還當着她和真真的面揭短?真是欠打!

夏媽媽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打的有錯,她個長輩還不能碰晚輩了?那錯了就該改正,哪裡就知道這就被夏婷恨上了。

夏婷差點就掀了桌子,碗筷什麼的就給扔地上了,這給夏媽媽嚇得,你是吃完了,她還沒吃兩口呢,你直接就把你二嬸的飯打翻了?你可真是有本事啊!夏媽媽也有點動氣了。

夏可真拿起夏婷沙發上的包,扔給她,“拿着你的東西趕緊滾!我說過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是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知道!你別再來我家了!”夏可真看整桌子的一片狼藉,有些頭疼,但還是強壓着怒氣,他們家不能再次成爲焦點了,她媽也受不了。

夏婷還覺得委屈呢,從小就沒捱過打,你說她一個當嬸孃的有什麼資格?憑什麼打她啊!當着夏媽媽的面就咆哮出來了:“二嬸憑什麼打我!打完了還要把我趕出去!我媽都不捨的打我,二嬸你算什麼!”

夏媽媽氣的跟什麼的,恨不得上去再給她一巴掌。她可真能耐啊,一個小輩,就敢這麼指着她罵,到底老大平常是怎麼教育孩子的!難道平常就是這麼對待他們老二家的,所以夏婷纔會學了個十成十?他家可真能耐啊,仗着老太太的寵就敢這麼欺負他們孤兒寡母是吧?!

夏媽媽直接給夏婷拽了出去,“滾!趕緊給我滾!別再來我們家!”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她辛辛苦苦做了一上午的餃子,吃完了,就給她掀了?夏媽媽心氣有些不順,年紀大了,坐在沙發上不斷的拍打自己的胸口,這都什麼熊孩子啊! 夏可真陪着夏媽媽坐着,也幫她順着氣兒,說着寬慰的話安慰夏媽媽。越是上了年紀,這心就容易瞎想,你說再給她媽氣出個好歹來,那就太不划算了。

飯是肯定吃不成了,都在地上呢。夏可真看着也是心疼,讓夏媽媽去臥室躺一會兒,她簡單收拾了下,拿錢出了門。已經是中午了,也不好走遠,就在最近買了點燴麪。夏媽媽年紀大了,就喜歡吃點酸的,夏可真專門囑咐賣燴麪的師傅多放了點醋和香菜。

夏可真這就算有些安心了,因爲秋瑾華連着一星期都沒有再來騷擾她,這讓夏可真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夏可真不知道的是,秋瑾華根本無法顧及她了。秋振鄂要公然認了賀泓作爲秋家的兒子,還要進行遺囑公證。

蔣青推開書房的門進去,自己坐在沙發上,面上有些平靜的看着那個名義上是她的丈夫是她兒子父親的人。儘管她已經進行了很大程度上的控制,可是內心依然波濤洶涌。是,他們當年是政治聯姻,兩大財閥需要結爲姻親才能互幫互助下去,她知道,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會像普通的女子那般,婚後只注視着自己的丈夫,把丈夫當成自己的全世界,因爲他快樂而快樂,因爲他悲傷而悲傷,不,她不會。她只是需要一個可以尊重她的同伴,適當的時候作爲一個合格的性伴侶,這就夠了。他們也就是這樣過了二三十年,蔣青自認爲已經摸熟了秋振鄂的脾性,所以這麼多年來她不是不知道他外面有人,有人歸有人,只要他不是做的太難看,她不會計較。可是如今,連這僅僅的尊重他都不願給了,是想撕破這張臉嗎?那就別怪

她出狠招了!她曾經說過,她也有她的底線,那就是她的兒子!誰要搶走她兒子的東西,那就別怪她狠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蔣青既然下定決心了,自然就有些輕鬆了,“老公,你是真的這樣決定了嗎?”這個家雖然是秋振鄂說了算,可是她也不是依賴秋家存在的,蔣家並不是吃醋的!

秋振鄂放下最新的財經報,擡了擡眼睛,商人精明的眼睛裡閃爍着堅定的光芒,蔣青覺得,這估計是她這輩子第一次看到丈夫的眼睛裡閃現這樣的光芒,“不管你怎麼反對,我是肯定要認下賀泓這孩子的,27年了,是我該盡點父親的責任了!”

蔣青心裡冷笑不止,覺得一向成熟穩重、殺伐果斷、善於精明算計的丈夫正兒八經的說出這樣義正言辭的話來有些搞笑。和她相敬如賓相處了30年,儘管在知道了當年她做主在他知道之前將賀泓母子送出國的事實後,也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如今卻突然在這個時間點要向外界公佈賀泓是秋家子嗣的消息?是覺得他們蔣家的氣數已盡了嗎?要不然還是說,他秋振鄂要學那些歌頌愛情的無數小說中寫的那般經過多少年的人生履歷洗禮後終於決定正式真愛,給自己流落在外的子嗣一個家,給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一個名分嗎?不要搞笑了,拜託,秋振鄂,不要讓我瞧不起你!像他們這種生在大家族裡的,從來就不該有感情這種東西。愛情這種東西,就是毒藥,它只會阻礙你成功的路,讓你成爲優柔寡斷的廢物!就如同秋振鄂現在,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氣勢凌人和殺伐果斷!

蔣青笑了出聲,暗紅的口紅描繪着她美麗的脣形,不得不說,蔣青活到四十多歲,那就是比同年級的女明星都要顯得年輕,氣質那也是上上等。蔣青很會穿衣打扮,人雖然到了中年,那身材就絕對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和秋瑾華走到路上,那一看準以爲是秋瑾華的姐姐,絕對不會認爲是秋瑾華的母親,前提是你忽略她的氣場和秋瑾華敬畏的眼神。

擡眼看了眼秋振鄂,這個一點都不合格的丈夫:“所以呢?接下來呢?是要我騰出位置給正夫人讓位置嗎?”蔣青說的一點都不避諱,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說沒有感情那絕對就是騙人的,年輕的時候甚至也有些眷戀,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立場,自然就會淡了。雖然離婚對蔣家生意場上有些不便,可是同樣的秋家也不會討到便宜,她是心裡早已肯定了秋振鄂不會跟她離婚,所以她纔會有說這種話的餘裕,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問下這個男人的心,看他會不會在她的激將法下爲那個女人燃燒點自己,最好燒得一乾二淨! 秋振鄂自然明白妻子在說什麼,他這個妻子,從一開始認識,他就知道,她不是一個容易掌握的人,因爲她的心很大,很大,甚至大過了他這個男人。他的妻子,做女人,那絕對就是百分百的好女人,如果做男人,那也絕不會比他差。之所以敢這麼多年沒有和賀泓的母親斷絕往來,這其中絕對有因爲妻子的不在乎,她的心大到,這種事情都可以不在乎,你覺得他該不該感到恐怖?所幸她還有唯一的軟肋,那就是她的兒子秋瑾華。

對於同樣聰明的人,說話就比較輕鬆了,“蔣青,你知道的,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這點你不用故意說給我聽,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底線。我說會給賀泓一個名分,就一定會給,你反對也沒用。”

蔣青就是笑,也不馬上出言反駁。她笑秋振鄂這兩年真的是過的太舒心了,藉着她蔣家的勢頭在生意場上風生水起,現在給她說什麼要認回親生兒子,還要把秋家股票大部分都給那個孽種?呵,還真是諷刺!

是,他說得對,她的確反駁不了,不過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蔣青優雅的起身,完美的臉上一點都顯示不出她的心情,“那好,那我就不耽誤老公你了,祝你這個兒子可以有我們瑾華那樣的好命!”說完走出了書房。

秋振鄂的動作很快,只是簡單通知了下整個秋氏家族的人,然後直接召開了記者發佈會,接着直接做了財產公證。

現在外界傳的沸沸揚揚,秋家的大半江山被一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給佔據,外界一直尊爲“V-shine”太子爺的秋瑾華退居二位,甚至被降爲副總,整個業界都在傳,看來秋氏要變天了。

秋瑾華在家裡關了自己三天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他知道自己不能衝動,不能意氣用事。父親做出這個決定不是在意料之中的嗎?從小他就知道,父親不喜歡他,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換不到父親的一個笑臉。父親對於他,從來就沒有個笑臉,小時候他一直覺得父親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陌

生人的存在,這麼多年了,他還是無法扭轉父親的看法。他一直無法理解,到底爲什麼父親會這麼討厭他,現在看來,原因很自然就出來了。

賀泓,你搶了父親,搶了這個家,那有些後果你就給我擔着!

夏可真接到顧寧的電話有些震驚,不明白她會有什麼事找自己。說實話就有點超出自己思考的範圍了,她是不想去的,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她是不願意再次記起來的,那個人傷了她的心,很深,很深。可是,同時她又無法控制自己心裡對他的在意,即使那個人把她傷害的體無完膚,她也依然無法忘記他。所以接到顧寧的電話,她也很想有骨氣的一下子掛掉,或者在拽拽的掛電話之前再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說幾句傲氣自尊的話,告訴對方她不是好欺負的,可是她最終還是無法辦到,甚至顧寧在說話時,她都忍不住自卑的發抖,連呼吸都會變得小心翼翼。她不知道她爲什麼會這樣,彷彿她是天上的神,而她就是地上的泥巴,她是無法和顧寧相比的。

好吧,就去見見,看她會說些什麼,然後結束所有的事情,她受夠這樣的生活了,連同這個孩子,今天她一定要結束!

地點約在離市裡最近的邙山,平日裡很少有人會去,地點約在那裡是最適合不過了。夏可真是坐公交車去的,之前她是因爲懷孕,不敢坐這種動盪的車,可是現在她無所謂了,如果孩子沒了,正和她意。

離邙山還有百十公里的時候,夏可真不得不走路去了,因爲這裡地理位置偏僻,根本不會有什麼行人或者計程車,只能自己走路過去。

夏可真很平靜的想着,如果這件事結束了,她就向媽媽坦白這些事,然後就帶着媽媽去一個誰都不認識她們的城市重新開始生活。

夏可真遠望,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下,大大的遮陽傘爲傘下的人擋住了太陽的照射,顧寧就坐在輪椅裡,靜靜的看着她,很平靜的說着:“你來了。”

夏可真三步並兩步走上前,點了點頭,“嗯。”

顧寧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夏可真點點頭,落座,打量着這個讓她有些畏縮的女孩兒。顧寧的皮膚真的很白,很白,夏可真自認爲自己的皮膚已經夠白了,可是站在顧寧的面前一比較,立馬就顯得有些暗淡了。顧寧還有雙漂亮的眼睛,那雙美麗的眼睛如小鹿的眼睛般好似會說話,即使她面無表情,你依然會覺得她很可親的在微笑。她今天穿了一身米黃色的大衣,腿上蓋着厚厚的毯子,好像是爲了禦寒。她朝着夏可真笑笑,這時夏可真才發現,她的嘴脣真的很蒼白,幾乎要和她皮膚一樣的白了。

顧寧好似知道夏可真的疑問一般,微笑着解釋着:“我這是老毛病了,這麼多年了,一直不見好。我約你來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她說的很誠懇,是的,她在拜託。那天破壞了她的婚禮,她希望夏可真可以真心的原諒她,她那段時間真的是脾氣不太好,一直和賀泓吵架,不信任他對自己愛,所以纔會那麼敏感,在得知他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後喪失理智,卻破壞了她的婚禮。

這段時間賀泓一直和她在一起,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照顧她,包容她,可是她總是可以在他吃飯或者是爲她削蘋果的時候目光有些呆滯,彷彿有什麼心事,縱然他藏得很深,可是她卻明白,他還是有些愧疚的。她和夏可真相處的不多,可是到目前爲止的接觸就足以了。她可以肯定的判定,夏可真是非常喜歡賀泓的,甚至到了沒有自尊的地步,所以纔沒有大肆追究婚禮的責任,甚至沒有上門討個說法。

昨天她偶然在翻賀泓的口袋時發現了那張病危通知單,雖然一直有心裡準備,但是看到那張給自己病危蓋了章的通知單,她還是流淚了。但是她不敢讓隔壁在給她洗衣服的賀泓聽見,所以她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放肆的哭了。哭上天對自己的不公,大學的時候是她主動追的賀泓,整整追了四年,直到大學畢業,賀泓纔給她個準信,決定和她交往。她本以爲美好的生活就會開始,可是她卻在畢業前夕的一次體檢中被檢查出患了醫學上罕見的一種病症,只能靠藥拖着這條命。她當時就想,完了,賀泓肯定不要她了,可是讓她吃驚的是,賀泓卻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並一直爲她的病努力奔走。連家裡人都已經放棄了她,可是賀泓卻一直陪在她身邊,鼓勵她,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剛開始的幾年,她一直以爲賀泓是覺得自己馬上離開她外面對他說法會不好,可是他卻打消了自己的疑慮。甚至在她畢業的第二年的生日上,對她親口說,如果她的病稍微好點,他們就去登記結婚,他是真的愛着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