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杜雲可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去,去找謝非漠,和他說清楚,說明白自己的心意。
腳上還提着拖鞋,杜雲可用力向前衝去。但去到謝非漠現在居住的萬山春居,徒步跑過去,顯然不理智。到了街邊,杜雲可想招收攔住一輛飛馳而過的出租車,司機一聽要到郊外,連忙快速行駛離開。因爲到了凌晨,貿貿然去郊外,是很危險的。
左右都攔不了,杜雲可一鼓作氣,也只有選擇跑過去。淡淡的橘色燈光和斑駁的樹影灑落在精緻嫵媚的小臉上,一片黃一片暗的,看起來很光怪陸離和奇異,卻擋不住那張小臉上洋溢着喜悅和想通了的興奮。
走到市中心,杜雲可始終沒有放棄這個傻想法,堅持不懈地往萬山春居走着。陳嘉怡開着紫色的奔馳經過,杏眼不經意瞄過街道上僅有的兩三個人。突然,目光微微一頓。
杜雲可側眸看着陳嘉怡那張不陌生的臉,而她也敏銳地看得出此刻的陳嘉怡和壽辰宴會上那個乖乖女不同。說不上太大的差別,就是此刻的陳嘉怡渾身透露出一股冷氣,用他們行裡的話,可以稱得上一股若有若無的煞氣。
真奇怪,一個養在名門裡面的千金,居然會夾帶着煞氣?
有免費的車,杜雲可自然沒有矯情。上了車,陳嘉怡從後面座位上的大包中抽出一條潔白的浴巾,一手遞給杜雲可,冷淡地說道,“雖然我剛纔用了一下,不過你現在好像會很需要這個。”
陳嘉怡剛纔是從網球館出來的,她沒有想到會在街上碰到杜雲可。這個女人,她以前可能不在意,因爲她認爲杜雲可應該不會那麼幸運活下來。即便,活下來,也不是個可以威脅到她位置的女人。可是,謝非漠的一系列反常的行爲,讓陳嘉怡不得不正視杜雲可這個忽然出現的女人。
“你去哪裡?”陳嘉怡目視前方,依舊
淡淡疏離又不失禮貌地問道。
“萬山春居。”杜雲可拿着浴巾擦着頭髮,不鹹不淡地回答道。
她半夜狼狽不堪地走在大街上,是要去找謝非漠?陳嘉怡猛然剎車,目光幽深地看着前方,柔美的臉上在夜色下更顯一片晦暗,深不可測。
杜雲可依舊在擦拭着頭髮和稍微處理着身上的水漬,對於陳嘉怡忽然的舉動,並不大在意。顯然,此刻陳嘉怡停下來,是有話要對她說的。
車內沒有開燈,雙方都看不見對方的神色。陳嘉怡擡起右手,手指珍惜地撫摸着右手無名指上的黃金戒指。她不動聲色,身上卻故意散發出冷冽強大的氣息,她本以爲杜雲可會被嚇到臉色青白,甚至求饒,然後哭喊着滾下她的車。
可是杜雲可沒有,再次,陳嘉怡在黑暗中深深打量起杜雲可。薄弱的橘色燈光下,略微看到那張嫵媚魅惑的臉蛋,脣紅齒白,一雙明眸漆黑明亮,在夜色中尤爲的閃亮,精緻的五官眉眼,雖然看起來沒有驚豔,不過是清秀,卻是很耐看。眼波流轉,不經意間便流露出自然的妖嬈,引得身爲女人的她在幾秒內也微微看癡了。光滑細嫩的肌膚在燈光下完全沒有任何的瑕疵,宛若海中光滑可人的白珍珠。陳嘉怡承認,單憑着杜雲可着一張臉,這杜雲可就有勾引人的本事。
陳嘉怡赤裸地觀察打量目光,杜雲可自然沒有錯過。陳嘉怡是美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如水般溫柔嫺淑的女人,排除她身上此時的冷氣,陳嘉怡這類長了一張美人柔弱的臉蛋,便是惹得無數男人雅士前來追求。
便在杜雲可是在沒有興趣再和陳嘉怡在沉默中做鬥爭時候,陳嘉怡冷不丁地開口。杏眼寶貝愛戀般地盯着手上黃金戒指,不緊不慢,看似平靜,卻難以壓抑住內心的情緒,話中不免夾着絲絲縷縷的怨念。
“這個戒指,你覺得好看嗎?其實我認爲很普通,不
過這個戒指代表的涵義,是我珍重的。戒指在我手上,也是代表了一種身份。”
杜雲可不答,順着陳嘉怡的話,視線微微放在方向盤上的右手。
見杜雲可上鉤,陳嘉怡心下略帶不屑,也把剛纔如臨大敵般的謹慎清掉。這麼容易就上鉤,在陳嘉怡看來,杜雲可就是和普通那些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沒有什麼不一樣,好妒忌,愛錢財名利。
“這是我小時候,謝家給我的訂婚戒指,這是一個代表着謝家媳婦的戒指。呵呵,這個戒指,還是漠哥哥親自給我戴上的呢。”黃鶯般悅耳清靈的笑聲,粉嫩的櫻脣上高興地翹起。細細地撫摸着戒指,陳嘉怡轉而語氣陰沉,帶着威脅地說道。
“我和漠哥哥的婚事是轟動一時的新聞,漠哥哥雖然向外公佈,和我解除婚約。可是,漠哥哥沒捨得把戒指拿回去……”
杜雲可保持沉默,謝家和陳家的事情,她沒有做過調查,不知根系,不便開口。
然而,杜雲可的沉默在,在陳嘉怡膚淺的看來,便是害怕妒忌,又無可奈何了。沒錯,只要這個戒指一天還在她手上,她一天都還是謝家的媳婦,謝非漠名正言順的妻子。
手輕輕在眼前轉了轉,陳嘉怡側身,不知有意無意地把右手往杜雲可那邊靠了過去,黃金戒指很突兀地便走進了杜雲可的視線。對此,杜雲可微微有些無語。
“你是漠哥哥的助理,還爲漠哥哥擋過一槍,我是很感謝你的,畢竟你保護了我的未來丈夫。年少輕狂,有句俗話不是說男人沒成家之前,都是不成熟的孩子,犯錯誤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和漠哥哥現在還沒有結婚,可能因爲你的姿色或者特別的技能,漠哥哥一時半會裡面對你有不一樣的賞識。可是,人要有自知之明,該是你的呢,別人搶不走。不屬於你的,你也搶不來。”陳嘉怡言辭嚴苛地警告杜雲可,隨後又加了一句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