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在沙漠之中不斷前行的身影,正是柳白和劉月瑤二人,兩人穿越了萬象山脈,來到了這乾枯荒涼之地。
“這裡真的有驛站麼?再這樣走下去,估計還沒到龍城,就成人幹了。”
對於劉月瑤來說,這幾天的沙漠之旅,簡直就是一種折磨,這沙漠之中的沙子,白天灼熱如火,夜晚寒冷如冰,劉月瑤這幾日在沙漠中行走,必須用元氣保護着雙腳,本來柳白之前幫她買了一雙鹿皮短靴,但是劉月瑤自打出生就沒穿過這東西,結果路都不會走了,柳白無奈,只好作罷。
柳白肯定的點了點頭:“呂毅給我們的地圖上有明顯的標註,向着這個方向,估計還有十里路程,不遠了。”
劉月瑤擡頭看了看天,喃喃自語道:“快點到吧,今晚很可能會有沙暴的。”
爲了適應這該死的沙漠氣候,柳白和劉月瑤二人此刻均是蒙着一條白色的面紗,劉月瑤的身材本就略顯較小,此刻配上這白色面紗,倒是別有滋味。
“差不多了,我隱約已經能看到了。”
柳白伸手指着遠處那半空中飄渺的青煙:“想必那裡應該就是了。”
“要是吳涯在,該多好。”
劉月瑤看着柳白身後背得黑色布袋,眼神之中一絲黯然劃過。
“先落腳再說吧!”
柳白不動聲色的迴避了這個話題,此刻對於他二人來說,關於吳涯的一切,不過是徒增傷悲罷了。
十里路,以二人的腳程,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當柳白推開驛站大門,只見裡面有的人在喝酒吃飯,有的人面色嚴肅,有的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但是無一例外,他們的視線都停在一個地方。
只見這驛站中間,一羣身穿麻衣的大漢手持着各種各樣的兵器,將中間的一名黑衣男子團團圍住,其中有一持斧的大漢,身材如鐵塔一般,即使在那壯漢堆裡都是極爲突出,應當這是這貨馬賊的頭目,而那黑衣男子似乎沒有看見周圍這些人一般,一個人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喝着酒,除了那黑衣男子的桌子,周圍的都被人移開,這樣一來,那驛站中間便形成了一圈空地,那些圍着黑衣男子的壯漢們正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柳白。”
劉月瑤拉了拉柳白的衣袖:“我們明日還要趕往龍城,此處不宜惹事生非,這些馬賊,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柳白微微頷首,不在理會那些人,徑直走向櫃檯,將一塊元石放在櫃檯之上。
“掌櫃的,兩間客房。”
那掌櫃一見這元石,滿臉笑意的看着柳白:“這位客官,真不好意思,這今日本店客人比較多,客房只有一間了,您看……?”
柳白偏過頭去,對着劉月瑤投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一間就一間吧,無所謂的。”
劉月瑤搖了搖頭,示意無礙。
“老大!”
其中一個賊眉鼠眼的馬賊此刻正盯着劉月瑤,在那持斧大漢耳邊偷偷的說道:“你看那個妞,那身段兒,嘖嘖,當真讓人口水直流啊,而且你看那獨眼小子,身後揹着那麼大一個黑布袋,再看看那出手的闊綽程度,金主啊!”
其實那持斧大漢自打劉月瑤走進來,就一直注視着劉月瑤,就算有着面紗遮掩,劉月瑤那嬌小的身段也對這些整日在沙漠裡混跡的強盜有着致命的**力。
“那個獨眼小子!給老子站住!”
持斧大漢本就有心,此刻手下人再一挑唆,終究是忍不住了,將那喝酒的黑衣人暫時放到一邊,對着柳白大喊道。
“有事兒?”
柳白停下來,頭都沒有回,冷冷的問道。
“嘿!你小子就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那持斧大漢大大咧咧的走到柳白身邊,狠狠的拍了一下柳白的肩膀。
“連老子的大名你都不知道,還不趕緊賠罪,你這黑布袋子裡裝的什麼寶貝?拿出來給本大爺瞅瞅!”
那持斧大漢雖然是對着柳白在說話,但是眼睛卻不停的在劉月瑤身上打轉。
“這不是你能碰的!”
柳白心頭已經有些微怒,他不想惹事,但是不代表他怕事。
“呦呵?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聽見柳白的口氣,那壯漢一陣心喜,他就等着柳白跟他起衝突呢。
“今天老子倒是還非要看看,你這黑布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寶貝。”
說着,那持斧大漢便向着柳白身後那黑布袋子一把抓了過去,而周圍的人都是抱着一種看戲的態度看着這柳白和持斧大漢二人,就連那黑衣人,也放下了手中酒杯,看向柳白這邊。
“砰!”
一聲悶響自那持斧大漢胸口傳出,柳白快若奔雷的一拳,直接轟在那大漢的胸口,那大漢猝防不及,直接被柳白一拳打飛出驛站之外,也的虧柳白進來的時候忘記關門,不然以這大漢的體重,這大門估計是直接報銷了。
“咳……咳!”
那壯漢掙扎着坐了起來,捂着胸口,看着柳白的目光盡是詫異之色,他自己本身的實力已經是人元八階,所以才能在這龍城外圍混的開,想不到眼前這看似瘦弱的獨眼男子,竟然隨手一拳將他打出了內傷。
“怎麼?你還要看麼?”
柳白緩緩的收回拳頭,眼中殺機絲毫不加掩飾,那黑布袋中,裝的正是吳涯的‘屍體’,這大漢幹什麼不好,偏偏打這布袋的主意,這一舉動已經徹徹底底的觸怒了柳白,那些馬賊也是刀口舐血的主,只是柳白眼中的殺機令他們十分膽寒,不敢輕易動手。
“孃的!”
那持斧大漢捂着胸口緩緩坐起來,想不到這獨眼小子竟然想殺他,這種後患,最好不要留着。
“給老子幹了他,他一個人,打不過我們這麼多!”
那持斧大漢大聲指使着手下,但是卻沒有一個敢上前應戰。
“誰要是能砍了那小子,那娘們兒就讓他第一個享用!”
持斧大漢眼看着手下沒有人動,一咬牙,給出了一個‘重賞’,果不其然,此言一出,有些嘍囉已經蠢蠢欲動,終於有人忍不住,大喝一聲,手持馬刀,斬向柳白。
“月瑤,照顧好他!”
柳白將背後的黑布袋自腰間解下,交給劉月瑤,劉月瑤抱着那黑布袋,乖巧的點了點頭,柳白踏前一步,一掌劈出。
“叮!”
柳白用元氣包裹雙手,由於天乾氣的鋒銳特性,現在柳白的手掌的硬度與一般的鐵器無二,一掌劈出,直接將那嘍囉手中的馬刀劈成兩段。
“砰!”
不待那嘍囉有所反應,柳白便一掌拍在那嘍囉的左肩,一身悶響自其體內發出,左肩直接被柳白一掌拍到脫臼。
周圍所有蠢蠢欲動的嘍囉當即一愣,但是柳白可沒有絲毫留手,身形在這驛站之中化作一道金色的旋風,瞬間帶起了無數的殘影,如分身一般,但是這並非是真的分身,只是因爲速度太快,令人產生的錯覺,這一招,正是當日劉天龍所傳授的身法氣訣,凌雲千幻,想不到這不到十日的時間,竟然被柳白掌握的如此純熟,這十日之內,柳白也是在拼了命的修煉,不僅僅是這凌雲千幻,包括自冉峰那得到的陽爻金體,柳白現在也已經略有小成,自身實力也是直接跨入了地元三階,看來吳涯的‘死’給了柳白很大的衝擊。
“砰!砰!砰!”
幾聲悶響過後,那一干馬賊已經盡數倒在地上,不住的**。
“還打嗎?”
柳白緩緩走到那大漢身邊,那大漢已經完全沒有了方纔的氣勢,額頭之上冷汗連連,雙腿不住的發抖。
柳白盯着那大漢冷冷的說到:“本來我是應該殺了你,但是我覺得噁心,滾!”
那大漢如獲大赦,撿起地上的大斧,帶着手下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家驛站,柳白看着這幫馬賊的背影,拍了拍衣袖,轉身走進驛站之中,驛站中那黑衣人的目光卻從來沒有從柳白身上離開,就在柳白準備帶着劉月瑤上樓的時候,那黑衣人在背後緩緩開口。
“那個死人,對你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