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是再把那賤人放在心裡頭,那賤人也已經死了,他是再把那瓶子捧在手裡頭,那瓶子已經碎了!”安樂王妃的臉露出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來,咬着牙說道,心卻瀰漫起來無限的悲涼。
自己雖然是贏得了安樂王妃的身份,雖然還好好的活在世,卻是輸了整整一輩子啊!
“王妃這麼想對了,您還有公子爺呢,可得好好的保重身子才行!”嬤嬤替安樂王妃拍着胸口,替她順着氣兒,生怕她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咱們去看看那丫頭吧,第一次登門犯了個錯兒,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會不會遷怒於她。”安樂王妃的臉又重新掛了笑容,笑容裡頭帶着點兒擔憂又帶着點兒得意,站起身來往暖閣的方向去了。
這時候的暖閣裡,樑秉筆拉着如意的手站在樑振天的對面,把如意護的嚴嚴實實的。
“爹!”樑秉筆對着樑振天行禮,卻絲毫沒有想要把如意露出來的樣子。
剛纔他往暖閣趕的時候,已經知道了汝窯花瓶碎掉的事兒了,那花瓶對樑振天有多重要,樑秉筆清楚的很,因此根本沒有打算把如意露出來,樑秉筆想要自己承擔樑振天的怒火。
“怎麼了?你把沈家小姐護的那麼嚴實做什麼,難道我能吃了她!”樑振天的臉色並不好看,原本聽到安樂王妃說如意弄碎了瓶子,他還有些將信將疑的,如今看到樑秉筆心虛又護短的樣子,頓時把心的猜測又坐實了幾分,臉色也更加陰沉了。
“爹……我有件事兒要跟你說……”樑秉筆擡頭看了看樑振天的臉色,挺直了腰桿子,準備把打碎花瓶的事兒安在自己身。
“哦?是什麼事兒要跟王爺說啊?”在這時,已經收拾齊整的安樂王妃從外頭走了進來,帶着一臉好像端莊賢淑,實際卻是幸災樂禍的笑意。
“啊!難不成,你是想要替如意遮掩花瓶兒的事兒?!”安樂王妃笑眯眯的說道,然後彷彿懊惱自己說漏了嘴似的。
“哎呀呀,我的錯我的錯,你這麼說肯定是要遮掩一二的,我卻給說破了,真是該打該打!”
“不過……沈小姐如此知書達禮的,肯定不會跟我這個當長輩的多做計較的是不是?”
安樂王妃一句接一句的說着話,竟是彷彿把如意和樑秉筆所有的出路都給堵死了,解釋是掩飾,不解釋是默認,要是跟她計較是不敬長輩,不跟她計較心又是憋悶的慌,要是碰到一般人,這可簡直要讓人難受死了!
但如意是誰啊,哪能是一般的戰士?!看到安樂王妃這竄下跳的樣子,如意臉的笑容沒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朱脣輕啓吐出了幾個字。
“安樂王妃想必是誤會了吧,是哪個多嘴的下人造謠,說我打碎了花瓶的?!”如意說話的功夫,讓開了自己的身子。
只見如意身後的桌子,一個完好的汝窯花瓶正好端端的放在那兒,散發着幽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