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身份貴重,本不應該在這險地停留許久,加上遇刺的事,京中恐怕已經亂成一團了,需要趕緊回去處理才行,如今在東海邊上連着等了兩個時辰,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了。
“皇上,該回京了!”滿先生看着那湛藍的一望無際的大海,滿臉沉痛的勸道。
這一路走來,又一起經歷了生死,滿先生對樑秉筆和如意兩個孩子,也是打心眼兒裡頭喜歡,但這樣的喜歡,卻不能跟江山社稷相提並論,不能因爲他們倆生死未卜,就把所有人至於險境。
“走吧!”皇上自然也知道這事兒的輕重緩急,他嘆息一聲,擡了擡手,對着前來護駕的大臣們說道。
“振天的情況不太好,這海邊缺醫少藥的……把他一起帶回京城吧,這裡留下兩百人,繼續找兩個孩子的蹤跡……”皇上看着面色憔悴昏迷着的樑振天,他的臉上還帶着奮力廝殺時候的血污,樣子悽慘讓人心疼。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皇上離開的時候,留下這樣的命令,便帶着大隊人馬,殺回京城去了。
不同於南巡時候的浩浩蕩蕩的架勢,皇上回京的速度極快,就在兆郡王剛搞定了幾個皇位競爭者,還沒來得及舉辦登基大典的時候,皇上就已經帶着十幾萬兵馬殺回來了。
在絕對的權利和武力之前,兆郡王的掙扎和反抗就如螳臂當車一般,幾乎是半點兒水花兒都沒有興起來,就被拍下去了。
一起被拍下去的,還有跟着兆郡王一起篡位,準備雞犬升天的亂黨們。
皇上坐在御書房裡,面前放着的是一本厚厚的等待硃批的亂黨名冊,上頭一排排的名字,都是京中原本位高權重的人。
他們有的跟着兆郡王一起造反,有的是支持旁的想要造反的人,總之一個個的都不是省心的。
這樣的人,對於皇上來說,殺了也就是了,讓他猶豫的,卻是這摺子上寫的幾個人的名字。
安樂王妃岑月瑤,安樂王次子樑友樂,安樂王次子媳婦,華雲縣君……
父皇真的是糊塗啊!
皇上的心中不由得如此想道,一場賜婚不光將樑振天的婚事給攪得一塌糊塗,讓他妻離子散那麼多年,如今這些人又起幺蛾子,竟然還想顛覆自己的江山……實在是可恨!
“振天,還沒醒麼?”皇上擡起頭來,目光望着遠方,心中卻在糾結着。
樑振天當初在東海邊昏迷之後,多重壓力之下引發了體內的舊傷,從東海到京城,竟是一直都沒有醒來過,甚至隱隱有着病體沉重的架勢,讓皇上揪心不已。
而樑振天一共就樑秉筆和樑友樂兩滴血脈,如今樑秉筆已經是生死未卜,樑友樂要是被自己給勾決了,他就沒有子嗣了,對於拼死護着自己的忠臣來說,這樣的結局太慘了些。
“罷了,且等振天醒了再說吧!”皇上將安樂王妃他們的名字跳了過去,整整一本奏摺的名字,就留着他們三個人罷了。
京中的菜市口大街上,每天都在哭嚎着,無數坐着飛黃騰達美夢的人,因爲一念之差,在這裡喪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