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護着貝貝安來到京城,今天是貝老爺子的九十大壽,貝老爺子下面的子子孫孫全回來幫他慶祝,顯得格外的熱鬧,不過氣氛卻是很不對勁,場面很壓抑,甚至是緊張。
九十大壽,卻要在病牀上渡過,貝老爺子至今未醒過來,靜靜躺在那裡一動不動,或許是因爲久病的原因,讓貝老爺子的臉色顯得蒼白,消瘦。
寬大的病房裡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人,應該有二三十人之多,這些人全都是威風八面的主,每個都能獨擋一面。
這些人,全是貝老爺子子孫,此時,他們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愁容,充滿着悲傷和無奈。
二三十個人中,卻有着一個不相干的人,張文,他此時也站在病房內,看到貝老爺子。
對貝老爺子,張文大體上對他還是敬佩的,算得上一個極爲利害的老人,爲國家立過不少汗馬功勞,是國家僅存的幾個開國元老之一。
看着病牀上的貝老爺子,張文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貝老爺子知道,正是因爲他以前的一句話,而令到自己子孫自相殘殺,真不知他會有什麼樣的感想。
嚴格說起來,這並不怪他,必竟,他再怎麼利害也只是一個凡人,不是神仙,出發點是好的,只不過被後輩鑽了空子,可他偏偏卻又在最關鍵時候病倒。
據說家人已經爲他的病情找過不少名醫,就是沒什麼作用,貝老爺子的病情並沒有好轉的意思,家人一直期望他雙眼能睜開,天天的盼着,卻盼不到他們想要的期望。
張文能進來這裡,可是多得貝貝安,原本作爲外人,是絕對沒有資格進來探望貝老爺子,他是用貝貝安男友的身份進來。
當聽到貝貝安向家人介紹他時,張文是狠狠吃一驚,他什麼時候成爲貝貝安男朋友了?
吃驚之餘,張文更多的是好奇,貝貝安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非要帶他進來見貝老爺子?出於什麼樣目的?
想想,雖然他已經在貝貝安軟硬兼施情況之下成爲她的超級助理,但是,傻子都知道,助理和男友還差一大截。
事先不打一聲招呼,害他差點出羞,呆會一定得找個機會好好盤問貝貝安一番,問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病房裡,就屬張文和貝老爺子最爲輕鬆,病牀上的貝老爺子一臉安祥,如果不是插在鼻子上的氧氣管告訴人們,他還活着,其它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活着。
張文沒像貝老爺子那般緊閉雙眼,眼光餘光總有意無意瞄着身邊這些貝家後人,他發現一個極爲有趣的現象,貝家這些人有意無意站成三派。
想發現這點,不難,只要稍爲細心一點的人都能發現,派與派之間總有那麼一小段間隔,距離。
這些人臉上露出悲傷無奈的表情是真的嗎?老實說,張文不太相信,出生在這種大家族,權力和財富遠比親情重要,當然,也有一小部份人是例外,比如貝貝安,她那雙好看的眸子裡則是流露出濃濃的悲傷,而這一切,是裝不出來。
人羣中,張文還看到貝家傑,他的頭髮仍然是藍色,是那麼的另類,耀眼。
望向貝家傑的同時,貝家傑也正好看向張文,兩人先是愣了愣,隨後又同時嘴角一揚,笑得很有深意。
“爸,我們看你來了,爸,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帶着他們來向你祝壽,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爸,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家裡還需等着你主持大局。”說話的是貝老爺子大兒子,也正是貝家傑父親,貝澤。
貝老爺子一生娶了三個老婆,可是隻有大婆才比較爭氣,生下兩個兒子,其他兩個則是連個屁都沒放出一個。
國家是一夫一妻制,但那只是針對普通人,對於這些世家,法律根本只是擺設,起不到作用,這種世家裡的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有幾個女人。
所以,貝老爺子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貝澤,二兒子貝豐,貝貝安父親。
貝老爺子女不多,子孫則是非常多,大兒子貝澤相當爭氣,生下四個兒子兩個女兒。
和大兒子貝澤一比,二兒子就讓人失望,只生下一個女兒,貝貝安。
從小到大,貝老爺子很是疼愛這兩個兒子,大兒子貝澤聰明,充滿着霸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比較自私,二兒子貝豐同樣聰明,身上沒有大哥的霸氣和自私,卻有着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整天只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對家族裡的事情是不聞不問。
偏偏這麼一個與世無爭之人,還是逃不過命運對他開的玩笑,讓他變成現在這個人不人鬼不鬼樣子,有時想想,貝豐都不知自己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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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兩派,還有一派是貝家的旁親,只能算是一些遠房親威,即使這樣,這些人中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視,這裡有有大到省長,小到市長,最差的一個是縣委書記。
能爬這麼高,除了自己努力外,還跟貝家有密不可分的關係,靠着貝家這顆大樹,自然比對手要利害,貝老爺子去年剛纔軍委副主席的位子退下,門生滿天下,雖然不在位,但他的影響力也是絕對不容小視,這樣的一個老頭,只要他一跺腳,華夏的天都要抖三抖。
表面上,貝家名震天下,暗地裡則是形成三足頂立狀態,讓張文感到無奈的是,自己的美女老闆這一派實力最差勁,貝家傑那一派實力最爲強勁,不管是商界還是軍界,都有着非常利害人物。
貝家遠房親威那一派,他們的做法是力求自保,不管貝家傑和貝貝安怎麼鬥,只要不威脅到他們的利益,他們就不會參與,當然,人的**和貪念是永遠都無法滿足,或許,這些人心中同樣抱着將貝家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中,成爲貝家真正的主人。
目前,貝貝安的狀況是除了對付兇猛的老虎外,還需小心旁邊虎視眈眈狡猾草原狼。
無疑,貝家傑就是兇猛老虎,而貝家那些遠房親戚則是草原狼。
張文對貝貝安表示擔心,目前情況看來,貝貝安的贏面是小之又小,哪怕是贏了貝家傑,她自己也需要付出極大代價。
打敗貝家傑並不表示勝利,旁邊的草原狼呢?怎麼辦?須知,狼也會咬人的,特別是餓極了的狼。
眼前情形甚至讓張文產生一絲退意,百分之一勝算都沒有,偏他就糊里糊塗參與進來,如今想想,又是爲哪般?爲錢?爲美女?咱們文哥恐怕自己也說不上來,能做的只是鬱悶無比的摸了摸鼻子,暗歎倒黴。
分析清楚狀況後,張文倒也能明白和理解貝貝安爲什麼總被貝家傑壓着打。
實力決定一切。
貝家傑聰明,貝貝安也不弱,實力會比貝家傑差,全因起步比貝家傑慢,貝家傑父子從很久以前開始暗中經營自己的地下勢力,貝家家主之位,他們一早就瞄中,等的就是今天。
有一點張文很是好奇,貝老爺子病得可真是時候,早不病遲不病,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病倒,耐人尋味啊。
是巧合?還是意外?又或者是……
事情原由,張文不想打聽,頭皮發麻的他只想着自己以後該怎麼去幫助貝貝安,這纔是他所需要考慮的問題。
貝澤向貝老爺子祝壽後,緊跟着其他人也全都紛紛向仍然昏迷的貝老爺子祝壽。
“現在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進來嗎?”耳邊,響起貝貝安軟聲細語般聲音。
貝貝安說話很好聽,宛如鶯啼,伴着絲絲香氣從她櫻嘴中吐出,如蘭似麝,讓人陶醉。
張文現在沒有心情去享受貝貝安的香氣和她動人聲音,苦笑着點點頭,經剛纔一番分析後,他應該知道貝貝安帶他進來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看清楚貝家形勢,讓他知道,幫她,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讓他好有個心理準備。
“害怕了?”貝貝安美眸看了張文一眼,緩緩問道,張文的苦笑讓她神色落寂,假如張文也不幫她,還有誰會幫她?她會被貝家傑當成一條小羔羊般宰。
貝貝安的落寞神情讓張文看得心一痛,直想抽自己兩巴掌,媽咧個逼,還算是男人嗎?答應的事情,就得認真幫到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天經地義。
“不是害怕,而是我在想着該怎麼去折磨他們爲小姐你出氣。”張文反應很快,小聲在貝貝安說了句。
果然,貝貝安臉色馬上變了變,傾城傾國的俏臉上多一絲笑意。
風情萬種甩給張文一個大白眼,卻並沒再說什麼,眼前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合說什麼。
“小姐,我覺得幾千萬一年少了,早知事情這麼嚴重,打死我也不能答應,最少也要弄個十億八億再答應幫你。”張文純粹沒話找話,想讓貝貝安更爲開心些。
這次隨貝貝安回來京城,張文方纔對貝貝安日常所受到的壓力有所瞭解,特別是今天,更是明白和體會貝貝安所要承受的壓力,以她一個弱女子去承受如此大壓力,的確是挺爲難她。
面對如此大壓力,別說是女人,就算是男人,未必能承受得住,可能早就崩潰。
貝貝安氣咬牙切齒,要不是考慮到這麼多人在四周,她想一腳揣死張文這個大色狼,太氣人,她就沒見過像張文這般貪錢的男人,難道他幫她單純只是爲了錢嗎?好歹她也是個美女,大色狼這樣說,太傷她的自尊。
“小姐,要不再加點?你也知道,像我這種絕世高手絕世帥哥,不多了,俗話說物於稀爲貴,小姐,我的要求也不高,你隨意加那麼幾億就行,我這人不貪心。”
“噗哧……”貝貝安再也無法生氣,這樣一個大色狼,她真無法生氣,一聲嬌笑起來。
貝貝安比誰都清楚,張文這頭大色狼只是想讓她開心,故意的,他貪錢,但他更重情義,不然早就轉過頭去幫貝家傑了。
“休想,我告訴你,一分錢你都別想加。”憂愁被張文這樣一糊鬧,反而減輕幾分,忍不住跟張文開起玩笑。
“咳咳……小姐,原來你也是個黑心老闆,唉!運氣不佳,怎就會遇上你這麼一個黑心老闆?”
張文這話又是惹得貝貝安一頓白眼,俏臉緋紅一片,如春花初綻。
突然間,張文想到一個挺嚴重的問題,幫助貝貝安,倒不擔心敵人,反而更是擔心自己有朝一日會受不住誘.惑而對貝貝安獸.性大發,到時該怎麼辦?
“堂妹,看來你心情不錯,爺爺躺在病牀上讓你很開心嗎?”貝家傑緩緩說道,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所有人聽到。
幾十道目光頓時望向貝貝安,有擔心的,有幸災樂禍,還有其它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貝貝安微微慌神,這種場合笑出聲,不論怎樣,都是不對,對爺爺不敬,想到這,貝貝安心裡害怕的同時更是將張文恨得咬牙切齒。
張文未說話,半瞄着眼睛,看來,他對貝家傑應該重新進行評估,這人,做起事來不擇手段,讓人防不勝防。
想到這些,張文開始替木可欣擔心,萬一貝家傑對木可欣下手,他真會哭都沒地方去。
自己有本事又怎樣?空有一身本事,連個女人都保護不了。
萬一木可欣發生什麼事,哪怕他將貝家傑活撕掉也無濟於事。
“堂哥,原來你是這樣看待小姐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還不知道小妹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整個家族裡都知道,我很愛爺爺。”貝貝安不愧是女中豪傑,很快就冷靜下來,開始反擊,別小看對方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處理不好,會引起公憤,不管這些人是否真心關心貝老爺子,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們是挺願意做。
“我也是這樣想的,只是見堂妹你笑,而且笑得很開心,我心就忍不住想歪,而且,我想不但是我,這裡的每一位親人都應該有着和我同樣想法。”貝家傑並沒有放棄的意思,步步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