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羲這一微笑,才使得衆人注意到了古羲的容貌,只見她眼眸狹長,黑眸清澈見底,不染一絲塵垢,卻散發着一股滄桑久遠的氣息,讓人覺得深不可測。
那飛揚的劍眉與古逆如出一轍,帶着一絲凜冽的霸氣,但是眉宇間卻不見鋒芒,反而透露出一股柔和祥瑞的無形寶光,精緻的五官,嘴脣粉潤晶瑩,讓人恨不得上前狠狠咬在嘴裡細細品味,白皙的皮膚晶瑩剔透,宛如極品寶玉。
她一舉手一投足都極盡平和寧靜,她的身上,衆人感覺到了一股廣褒浩大的聖潔和慈悲之氣。
鄭飛禹嘴巴張大,成爲一個圓形,雙眼呆滯地盯着古羲直瞧,一絲絲的驚豔止不住流露,心中卻無法升起一絲的褻瀆念頭,眼前的女子乍一看平凡樸實,可一凝神,卻發現她聖潔安祥,身上似有寶光籠罩,如同神女!
不止是鄭飛禹,就是鄭皎皎等人也神情呆滯,皆是呆呆地瞧着她發呆。
古羲見衆人呆滯的神情,下意識的收斂氣息,這七年,因爲脫離了魔胎,她真正的成爲了一個佛家弟子,一身佛光,慈悲莊嚴,再加上‘大寂滅煉魂術’已經突破了第一層,她已經真正蛻變,佛家注重靈魂,靈魂永存纔是真正的永生。是以,古羲如今最強大的不是肉體,而是靈魂。
而她的肉體,卻因爲靈魂的蛻變,因而潛移默化的漸漸發生了蛻變。
若說,從前她的身體只是一具資質極佳的修煉奇才,那現在,便是神體。
古羲猜想,如今,即便是她的身體被人打碎,也有可能自行恢復。當然,古羲只要不傻,就不會去故意償試證實這個可能性的。
七年前她雖然爲救大師兄一身修爲盡失,但是,因爲是她佔據主動,自行一層一層地剝去自己的修爲,因而,她的修爲基礎再次得到了極爲堅固的鞏固。
這七年時間,古羲每日修煉無相心經,再次重新修煉,她突然發覺無相心經的神秘高遠,而這種感覺和意境,是她從前修煉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體會到的,從前,她只是一昧的晉級,根本沒有想到無相心經還有如此妙處。
古羲驚訝之餘,將自己的驚訝與血海說起,血海卻對她說:無相心經先是一部悟道佛經,其次纔是一部修煉密典。
古羲聞言後恍然大悟,茅塞頓開,不去恢復修爲,反而開始潛心鑽研體悟無相心經中的意境。
七年時間,古羲的修爲看似只有真氣十重,但也只有柳雙飛,血海,無量等這些修爲達到地武之後的強者,才真正的明白,這是返璞歸真的一種體現,只要她願意,一個意念間,便會超越七年前的顛峰。
真正的璞玉,總會將光華內斂,給人以朦朧神秘之感,而不是華而不實的光芒四射,耀人眼目。
正如她一身的裝扮樸素無華,可也只有真正有見識的人才知道,她身上那件看似普通的袍子,抵過現場所有人的家當,昂貴無比。
這纔是真正的大氣和尊貴!
她的貴氣,是從骨子裡發出來的,即便是穿上破衣,也難掩本質。
正如柳雙飛,一身粗布破衣,可他獨有的放蕩不羈,反而不會給人低俗貧窮之感,相反,還會讓人覺得他如同一匹野馬,那強健的體魄,似乎蘊含着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神力,衣物已是多餘之物。
“看什麼看,再看捅瞎你們的狗眼!”柳雙飛心中早已不爽,此刻見衆人盯着古羲直瞧,頓時眼中厲色一閃,一個閃身擋在古羲面前。
古羲無聲暗笑,興許柳雙飛自己不覺得,他此刻的樣子像極了一隻護着小雞的……額,老母雞!
衆人這才一個激靈的回神,柳雙飛突然雙眼一凝,在那一臉憨厚的樑淘淘身上多瞧了一眼,那銳利的目光,使得樑淘淘身子輕輕一顫,臉色有些發白。
“臭小子,羲兒問你話呢!”柳雙飛不爽地對鄭飛禹道。
鄭飛禹一臉委屈不憤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憤怒,雙拳緊握,不情不願道,“我要跟那位小姐說話。”
言下之意,他是不想理會柳雙飛的。
柳雙飛眼中怒火沖天,正待發作,古羲拉了拉他,從他身後走出來,柳雙飛卻低哼一聲一把將古羲拉進懷裡,修長的手臂攬在她腰間,姿勢極爲親密,挑釁地瞪了鄭飛禹一眼。
鄭皎皎心中一沉,看着古羲暗自宛惜,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無恥的潑皮無賴的……寵物!
一時間,鄭皎皎向古羲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也不怪鄭皎皎會這樣想,柳雙飛的佔有意味太濃了,那囂張的模樣,似乎完全不管古羲是不是願意,就將人霸到懷裡,那情景,完全就是一幅對待私有物的姿態。
可也只有柳雙飛和古羲自己知道,這樣的相處方式,是前世今生早已形成的習慣,早已深入靈魂。而古羲,也享受這種被呵護的感覺。
古羲徑直在柳雙飛懷裡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微笑着看向鄭飛禹。
鄭飛禹見古羲看他,收起了憤怒的表情,暗瞪了柳雙飛一眼,對古羲略有戒備道,“你認識我三哥?”
古羲心道,果然!
轉頭看了一眼鄭柳雙棱角分明,曲線優美的下巴,古羲帶着一絲慶幸,輕笑道,“雙飛,幸虧你沒有將人給殺了,否則我怎麼跟鄭大哥交待?”
柳雙飛一怔,一聽古羲口中親熱的‘鄭大哥’三字,心中頓時將這位‘鄭大哥’列爲敵人陣營。
而鄭家姐弟和樑家姐弟也是微微一怔。
樑淘淘憨厚地瞪着古羲,眼中光芒熾熱。
古羲瞥了他一眼,當下微微吃驚,她居然沒察覺這個男子的修爲實力,這樣的情況,只有三個原因,一是這個看起來傻乎乎的男子的修爲境界在她之上,二是他身上有奇寶掩飾修爲,三是他修煉的功法特殊。
見古羲朝他看去,樑淘淘的熾熱視線頓時射出一縷挑釁的戰意,他許久沒有碰到這樣有挑戰性的同輩中人了。
眼前的女子明明比他似乎還小几歲,但卻給他一股極爲神秘危險的感覺,這樣的對手,讓他興奮!
而古羲卻平和的看了他一眼,便轉移了視線,心中卻是暗暗自戒備起來,她覺得,這個樑家的男子不能輕視。
樑淘淘挑釁眼神沒有得到古羲的迴應,就好像一拳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心中頓時鬱悶無比,捏緊拳頭,心中暗想一定要和她打一場。
“我叫古羲,是鄭博濤大哥的朋友。”古羲可不管樑淘淘噴火的眼睛,微笑着對鄭飛禹道。
“什麼?”
鄭飛禹,鄭皎皎,還有那身着七彩華衣的樑淨漪三人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鄭家姐弟眼中將信將疑,但更多的卻是狂喜,而那樑淨漪眼中就多了一抹敵視和戒備,還有一抹挑剔的打量。
她知道,鄭博濤之所以拒絕她,就是因爲他的心中掛念着古家的三小姐古羲。
“你、你就是古羲?”說話的不是鄭家兄妹,而是樑淨漪。
“如假包換!”古羲微笑着答道,視線卻看着鄭家兄妹二人。
“你終於出現了,很好,現在就請你隨我去鄭家,去和博濤說明,你已經有人了,也好絕了他的念頭!”樑淨漪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盯着古羲和柳雙飛,強勢的說道。
若是放在七年前的她,或者是魔性古羲,對於別人如此強勢的對她不敬,她必會以暴制暴的還擊回去,但是,現在古羲不想破壞了自己的心境,畢竟這具身體是修佛,她只是淡然道,“我當然會去鄭家看望博濤大哥,不過這與樑小姐你沒有任何關係!”
樑淨漪和淘淘不愧是姐弟,姐弟二人同時微微皺眉,樑淘淘氣結,心中暗道,又是這種不慍不怒的態度,給人無波無瀾的感覺,卻能夠將人氣的半死。
鄭家兄妹眼中有着不可思議之色,而後同時同時迸射出狂喜之色,鄭皎皎道,“沒想到是古三小姐,這幾年沒有三小姐的音信,博濤一直掛念不已,若是能夠見到三小姐,博濤他定會十分開心的。”
“是啊,三哥要是見到你,指不定多高興呢,走走走,跟我回家找三哥!”鄭飛禹眼中喜色連連,說着就要上前,一臉的迫不急待,柳雙飛雙眼一瞪,鄭皎皎急忙拉住了他。
古羲也很想見見鄭博濤,想到七年前壽宴上的相護之情,她心中很是感動,雖然對她來說沒什麼,但是鄭博濤當時身份低微,在羣雄之中,卻能挺身相護,這份氣魄和情誼着實不淺。
於是道,“這幾年我一直在閉關修煉,是以與外界隔絕了聯繫,與父親也甚少聯繫,讓博濤大哥擔心了,我也很是想念博濤大哥。”
鄭家,鄭昀瑞和鄭博濤兩兄弟還在聊天,兄弟二人眉宇間均帶着一絲憂鬱之色。
“博濤,你與古羲有交情,你再去詢問古諾,或許她會向你透露古羲的下落……”鄭昀瑞說道。
現如今,唯有古羲的出現,纔有可能救治父親,畢竟,古羲若出現,鄭博濤便能更好的向她求助,既使古羲沒有能力,但天下人都知道,古家和四方天關係匪淺,古羲可以請四方天出手相助。而現在,他們雖然也請了古諾幫忙,但古諾只是盡她自己的力量而已,並不能求助於四方天。
鄭博濤搖了搖頭,七年未曾相見,也不知當年那個小女孩如今出落成何等的風華,但是,任他們如何試探詢問,也無法得到關於古羲的一絲一毫的消息。
“大哥,沒用的,問不出來的,這也是古家對她的一種保護,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一定會出現的。”而就在兄弟二人談論之時,鄭飛禹等一行人,卻是興沖沖的來到了鄭家。
“大少爺,三少爺,四公子和二小姐回來了,樑小姐和樑公子也來了……”就在這時,一人飛速跑來大聲叫道,這人正是七年前與鄭博濤一同押鏢的鄭彪鄭虎二兄弟中的鄭彪,七年時間,他越發的‘熊壯’了,吼聲更是震的大地都一顫一顫的。
鄭昀瑞和鄭博濤聞言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樑家,他們得罪不起,但是又不想接受。
“我知道了,大哥,我們去接待樑公子和樑小姐……”鄭博濤起身,往外走。
“大少爺,三少爺,還、還有……”鄭彪激動的臉色通紅,“還有古羲小姐也來了!”
鄭昀瑞和鄭博濤腳步一頓,半天,鄭博濤纔不可置信的轉身,顫聲道,“誰?你說還有誰?”
“古羲小姐!”
鄭彪生怕鄭博濤聽不清,大聲咬重古羲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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