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王仁試着用元坤神功的第十層進行療傷,不料,效果卻出奇的好,就在王仁無法忍受體內亂竄的真氣而將其排出之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烏聖。
話說烏聖自從在王仁離開的當天晚上離開雙玄居之後,立刻快馬加鞭趕往劍飛所在的遼東飛劍崖,不料,烏聖在經過池州的時候碰到了一件異常奇怪的事情。
這是王仁離開的第二天晚上。烏聖在快到康化軍(現在的池州)的時候,有很多的棺材從城裡面擡出。看到這麼多的棺材從池州城裡面擡出,烏聖不免覺得奇怪,於是乎,他停下馬,向一位老人打聽。
“大爺,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棺材從池州城裡面擡出?”
老人看起來很不高興:“怎麼,沒有見過死人啊,你不知道人死了要裝在棺材裡嗎?”
烏聖笑了笑,跟老者解釋道:“老人家,你不要這麼說,我沒有惡意的。”
“亂世之中,每天都有無數人慘死,現在不就死這麼點,有什麼奇怪的?”
烏聖聽了之後大吃一驚:“什麼?這還少啊,那要死多少人才算多啊?”
“看你慈眉善目的,應該不是軍中之人,我就跟你說吧,老實說,小夥子,老朽見過的死人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
烏聖聽了,不由發笑:“您是不知道啊,我從來不吃米的。”
“哎,小夥子,你還別不相信,我有十三個兒子,最小的也快你這個年齡了,他們全部被抓去打仗,個個都戰死了,我就跑到戰場上給他們收屍都去了不下十回了,你說我見過的死人少嗎?”說着說着,老人乾枯的眼睛溼潤了。
烏聖聽了老人的話,甚是同情,同時,也對當代的亂世充滿了厭惡之情。烏聖安撫了一下老人,也不好再問,只能站在一旁看老人有什麼反應。老人傷心了一會兒,心情終於平靜下來了:“小夥子啊,你是不知道啊,剛剛擡出城外的這些個死人不是官兵殺的,他們是死於池州客棧的一位江湖人手裡”。
經過老人的細說,烏聖瞭解了實情。
原來最近來了一位瘋瘋癲癲的武林人士,說自己的父親是曾經的池州刺史,現在來此想要繼承父業,代替康化軍節度使池繆爲官。池繆當然不會將官位無故想讓。那個武林人士跟他打賭,說他會將官位乖乖的讓出來的。於是乎,那個武林人士便揚言,一天不把池州刺史的位置讓出來,到了晚上,便殺十人,一直殺到他俯首稱臣的時候,而剛纔的那幾個人正是死於那位武林人士之手。
烏聖大怒,上馬揚鞭而去。由於一路奔波,顧不上吃飯,他來池州客棧後,先要了一些肉吃。就在他吃了將近一半的時候,有位身着白衣,手提寶劍的年輕公子從樓上下來了,不過看起來卻和有三分女子神韻。烏聖見此人風度翩翩,難道會是那個殺人魔王?
不料,這位手持寶劍的公子慢慢下樓,屁股一扭一扭的,身上香氣襲人,左手挽着蘭花指,走到他的桌邊坐下了道:“這位壯士不是康化軍人士吧,不過,如果你明天晚上還在這兒的話,那麼可就有性命之憂了”。
烏聖聽了大怒:“好啊,你這不男不女的妖怪,乍一看,一表人才,卻生成了娘娘腔。你泯滅人性,居然在此無故在此殺人,意欲霸佔康化軍,你說我有性命之憂,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日出?”
白衣公子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知道嗎,我這人從不看日出,看你也是武林中人就跟你講一個故事吧,你知道什麼地方造的兵器最好?”
“即使你有軒轅劍在手,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明天的日出的。”
“答案錯誤,是連州以北、嶺南山脈的五龍山莊”。
“五龍山莊?即使龍騰復生,再擺出四方陣,你還是沒有機會活下去。”
白衣公子看起來不慌不忙,一點害怕之意都沒有,依然是談吐自如:“哈哈,龍騰根本算不上什麼,厲害的是龍韋。康化軍礦產豐富,有許多製造各種神奇兵器的資源,所以,龍韋賄賂此處官府,將康化軍的礦產偷偷地運往五龍山,然後製造出各種兵器有賣給各地軍侯。他們還真是不會客氣,將我們康化軍的東西當做自己家裡的一樣,這些人啊也真是麻木,看到這樣的事情也不過問,所以我打算來作現在的康化軍節度使,來保護我爹以前費盡心血在保護的池州,可是,周圍的這些傻子怎麼就是不明白啊?”
聽完他的話烏聖倒有點疑惑了:“那麼你爲什麼不把康化軍節度使殺了,而要殺一些無辜的百姓。”
“呵呵,這就是遊戲,實中有虛,虛中有實。”
烏聖大怒:“我看你是瘋子一個,準備受死吧。”
沒想到,白衣公子大怒:“你真是活膩味了,我最討厭別人叫我瘋子了。”
白衣公子剛欲拔劍,不想王仁說道:“且慢,我的霹靂錘下不殺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池霰”。
烏聖拿起霹靂錘,池霰拔出寶劍二人開始激戰,沒想到池霰武功真的不弱,不過烏聖在最近幾個月裡得諸葛明的指點,武功進步非常之快。二人激戰二十餘合之後,烏聖將池霰的劍打飛了,池霰見難以抵擋,急忙跪下來求烏聖放過他:“大俠,你就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放過我吧,我這是向你求饒。”
烏聖怒氣沖天,對池霰的行爲已是髮指,態度很堅決地說道:“殺人償命,血債血償,你有任何理由也不行。”說完拿着霹靂錘向池霰砸去。
就在此時,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破窗而入,擋住了烏聖的霹靂錘。烏聖曾聽諸葛明講述過劍飛絕技飛劍,猜想此劍很有可能是劍飛的飛雪劍,而這種飛劍劍法應該是劍飛的絕技,不由喜出望外。
此時,客棧的門被推開了。烏聖望去,亦是一個手提寶劍的白衣男子,衣服很白,可是膚色卻很黑,眼角多紋,濃眉毛很濃,獅鼻肥大,仰日口,年紀和錢央相仿,此人正是劍飛。
從他的武功來看,此人很有可能是劍飛,不過烏聖不敢確定,因爲劍飛遠在遼東,哪有這麼巧他想找劍飛,劍飛就在康化軍出現。於是乎,他決定試一試。
烏聖放下霹靂錘,一招影隨風動繞道劍飛左側出招,不想那位劍客也將劍插在了地上,以爪法來攻擊烏聖。烏聖天生神力驚人,不過此人武功非常之強,過了不到二十合,那人使出一招烏聖非常熟悉的結焰神爪。烏聖自知此招威力很強,不敢硬碰,因此使出一招移形換影,讓那人撲了一個空。二人都識得了對方的武功,隨即叫停。
劍客拿起地上的劍,往空中一拋,三尺長劍變得有筷子那麼長,將其插在了右腿劍囊之中,面無表情地道:“你從何處學到了幻實幻虛的諜影訣,又爲何傷我徒兒?”
烏聖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池霰居然會是大名鼎鼎的武功絕頂高手劍飛的徒弟,不由心中一怔,不過他很快眼珠子一轉,似乎有了主意,當着劍飛的面道:“我知道你是雪狐飛劍劍飛前輩,不過,請你別阻擋我,此人視殺人如兒戲,泯滅天良,我非殺不可”。
不想劍飛依然是面無表情地道:“我看你拿什麼來阻止我救我徒兒?”
“你一代劍客,又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高手,跟我這小輩在此叫什麼勁?真是枉稱飛劍。”
這句話說的劍飛面目慚愧,烏聖又道:“早就聽說你有一個叫作禮尚往來的稱號,今天我放你徒兒可以,不過,咱們待做一個交易。”
劍飛聽了,不由冷笑道:“想我劍飛一生,只有我跟別人談生意,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個小輩來找我談生意,我倒是很想聽一聽你拿什麼來找我談生意”。
“劍飛前輩,我現在可以放了他,而且也可以將你徒兒在此肆意殺人的醜事幫你隱瞞,不過,你待跟我走一趟,去南方用你的結焰神爪救一個人。”
本來烏聖也沒有多大把握,不料劍飛卻很爽快的答應了:“好啊,我就陪你走一趟,看諸葛明的高徒能耐我何。”
不料,池霰卻站起來大罵劍飛道:“你這個瘋子,我纔不要你救,你最好一劍殺了我,否則,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池霰看起來非常激動,又非常害怕。他又走到烏聖旁邊,指着劍飛道:“這人是個瘋子,你千萬別和他在一起,我不就殺了幾個孕婦,他就罵我是瘋子,這真是太侮辱我了,我的人格是那麼高尚,豈容他玷污,他居然說我是瘋子,你說他是不是瘋子?”烏聖聽了,不由毛骨悚然,原來眼前的池霰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看着池霰瘋瘋癲癲的表情,烏聖也有了憐憫之心,準備放了他。不過就在他邁步上前,準備跟劍飛離開的時候,池霰拿起被烏聖打落的寶劍,自刎了。烏聖和劍飛雙雙大驚,想要救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自盡的徒兒,劍飛傷心不已,傻傻地自言自語道:“沒有了……妻子沒有了,劍飛註定要孤獨一生,註定要孤獨一生。”烏聖甚是不解,難道說武林高手劍飛娶了這個叫池霰的不男不女之人?謎團不斷從腦海裡冒出。
劍飛從客棧中找到一些酒,倒在池霰身上,放了一把火燒了他的屍身。看到這種情況,烏聖也於心不忍,不過他也開始擔心,擔心劍飛是不是會履行諾言,跟他南下救人,而池霰已死,烏聖的心又懸了起來。
劍飛燒完屍體之後,轉身欲走,烏聖見劍飛如此傷心,只是傻傻地道:“妻子沒了”,本不忍心打擾他,不過,最終還是叫住了他:“你準備就這樣走嗎?你答應跟我跑一趟的,可不能食言啊”。劍飛轉過身來看着烏聖,面無表情地道:“交易的條件不滿足,交易被迫取消。”
聽劍飛這樣說,烏聖連忙擋在面前問劍飛條件:“那麼要什麼條件你才肯去?”
“徒兒。”
“那好,就當我欠你一個徒兒,我日後給你,不過,救人大事,容不得耽誤,你就趕快跟我走吧,況且我聽說您當年在天柱山之巔那麼慷慨,義傳絕技節焰神爪與六大高手,這種胸襟豈是一般人可比?”
聽完烏聖的話,劍飛心中美滋滋的,微微一笑道:“你這小娃最真是甜,我劍飛乃是一個慷慨之人,怎麼會見死不救呢?好,我就跟你走一趟,不過你可不要言而無信,你一定要還我一個徒弟,否則我就要孤獨終老了。”
不過,就在他如此輕易的請到劍飛的同時,諸葛明也趕往碧泉島、碧泉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