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羣豪宴(2)

話說武林至尊王仁和武林盟主聶瑛順率領中原羣豪,成功的將耶律德光趕走了,引兵北上。開封城附近的百姓爲了表示他們的謝意,特地準備了無數好酒,在白礬樓設下酒宴,邀請中原羣豪在石重貴所建造,卻並未來得及享用的閣樓上面喝酒慶賀。

二人帶着衆人上了白礬樓。宴上,刀戊心將自己臨時趕出來的一份破遼三十六天罡的武林帖,當着衆人的面讀了,給了三十六位功不可沒的武林人士名號。每當刀戊心念到一人,該人將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活在衆人面前展示。

此次破遼,三教九流之人,比比皆是,百家絕技,各顯所長,讓所有人都大開眼界,就連一樓的武林人士或者丐幫弟子,也都擠着上了四樓和五樓的臺階之上,前來觀賞。

不過,王仁卻隱隱覺得不妥,因爲自己只是想讓刀戊心給衆人起一個響亮的名號,好讓契丹聞風喪膽,告訴他們,以後意圖南下中原,無非是自取其辱。然而,刀戊心卻弄了個三十六天罡排名,雖然武林中人沒有表示出什麼,可是聶瑤畢竟契丹人,也被列爲三十六天罡,還有許多自認爲勞苦功高之人都沒有上榜,自然是有如一堆乾柴旁邊飄着火星,如果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有可能讓這對乾柴點燃。不過,至少現在,王仁卻是一堵可以抵擋狂風暴雨的堅不可摧的牆壁。

當刀戊心念到聶瑤之時,羣豪面面相覷,甚爲不解,聶瑤只不過遊說了耶律德光,就排成了第三,各自相互猜疑,心中甚是不服。

當然了,聶瑤的絕技就是騎射之術,可是此時,她卻沒有絲毫力氣去將弓箭拉開,或者是在白礬樓上面策馬了。

伯延僅次於聶瑤之後,看到羣豪紛紛議論,而又到聶瑤展示絕技之時了,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當着衆人的面道:“諸位,我妹妹聶瑤百步穿楊的本領當屬她最拿手的絕技。我本來打算再次替妹出戰,展示她的神箭之術,可是樑被樑師父已經展示過他的百步穿楊的絕技了,我就換一種方式,替她出戰。”

伯延剛剛展示過自己的絕技,他從座位上拿了一個空酒罈,使出彌羅神掌,在酒罈的底部打出了九九八十一個洞。現在,他現在地面上輕輕出掌,在地面上打出了一個由九九八十一個洞形成的掌印。他又將有八十一個洞的酒罈子從旁拿出,用內力封住底部,在裡面倒滿了酒,將酒罈子高高拋出,翻身而起,一掌從壇口打入,掌力將酒從八十一個洞中打了下來。他連忙落地,盯準了落下來的水柱,運起結焰神爪。

烏聖使出了伯延的招式,他居然懂得結焰神爪,甚是驚駭。忽然間,只見伯延用結焰神爪將掉下來的八十一根水柱凝結成冰刺,一根根紮在了伯延剛纔打在地面上的九九八十一個洞中,毫無偏差。

衆人自是無不驚駭,伯延的勢力非常龐大,三十六天罡之中,有八個人都是他的延州人馬。現在,連伯延都爲聶瑤出頭,他們只能將怨氣壓下去了。

聶瑛剛剛用她的易經波形功化解剛纔伯延冰凍在地面上的冰刺,不想有一個唐門弟子從四樓跑了上來,在王仁面前道:“至尊,你讓我找的至陰至寒的地方已經找到,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衆人紛紛大喜,認爲聶瑤的毒馬上就可以解了,終於放開了心懷,笑了。

此時,刀戊心又剛剛唸完王仁,這位名列榜首的武林至尊,入木三分智的名號。不過此時,他看起來卻是心事重重的。

他震動左臂,將柳劍握在手中,剛欲在衆人面前展示柳劍的威力,不想一陣熟悉的槐花的香味襲來,正是神秘的不凡的要來了。

王仁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似乎不凡來了,就帶來了絕望似的,柳劍差點從手中掉落。

武林羣豪的目光紛紛朝不凡尋去,只見不凡好似仙女一般,帶着她的三個丫鬟婉怡、晨露、清月從樓頂飄來。

王仁甚是吃驚,想在不凡開口之前,將她趕跑,冷冷地罵了一聲:“不凡姑娘,這兒不歡迎你,請趕快離開。”

不凡衝着聶瑤笑了笑,又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當着王仁的面道:“王仁大哥,我今天是來提醒你的,聶瑤姐姐中的毒,明天晚上就是最後期限,你想好了嗎?”

王仁大吃一驚,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想阻攔,也阻攔不了。

聶瑛、聶瑤、靈鮮、古幽紛紛大吃一驚:“王仁哥哥不是說不凡已經將解藥交給他了嗎?不凡怎麼還……”

四人恍然大悟,原來王仁所說的解藥已經拿到手了,只不過是一個謊話。

原來王仁和奪命蠍商議,奪命蠍給了王仁一瓶迷藥,並跟他建議道:“王仁少俠,只要你現在騙她們,說不凡已經將解藥交出來了,然後再將這瓶迷藥讓聶瑤姑娘服下,她便會暈過去。在她暈過去的時候,你可以替她解毒,等她醒來的時候,毒已經解了。她和盟主都會以爲是解藥替聶瑤姑娘解的毒,這樣的話就皆大歡喜了。”

當時,王仁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是否行得通,難道說聶瑤在醒來之後,發現不了嗎?可是,當他想到聶瑤的性命危在旦夕之時,便也顧不了其他了,將奪命蠍手中的迷藥接到手中了。

王仁憂心如焚,甚是着急,連忙朝身後尋去,發現她們姐妹倆本來樂呵呵的笑臉拉的很長,面上又生出了絕望之情。

奪命蠍擔心王仁又被聶瑛誤會,靈機一動,連忙走過來道:“至尊,其實我給你的解藥不是不凡研製出的,而是我自己配置的,不過也一樣可以解毒,你們不要擔心了。”

王仁猛然一怔,他又想起了北地霸王的坦坦蕩蕩,心中甚是慚愧,低着頭傻笑。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根本無法接受聶瑤面臨死亡,同樣,也無法接受聶瑛受到自己的欺騙,受到絲毫的委屈。

他咬了咬牙,什麼也沒有說,轉過身去,從自己的位置上拿過酒罈子,將一罈子酒一飲而盡,摔在地上對着武林羣豪道:“各位,王仁生平,堂堂正正,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中原武林。不過現在,我要做一件恩將仇報的事情。不凡曾經救過我一命,有恩於我,可是她卻對瑛兒她們姐妹倆屢屢迫害。現在,我是忍無可忍了。你們以後大可說我王仁是一個小人,是一個恩將仇報的小人,不過今天,我非要用小人手段,逼不凡交出真正的解藥不可。”

烏狂、烏聖連忙起身,走到王仁身旁道:“三弟,你就不要胡說了。這件事情就由我們兩位哥哥幫你做吧,我們倆就算是使出最卑鄙無恥的手段,也要讓她交出解藥。”

就在此時,聶瑤靠着身後的牆壁,慢慢地站起來了,踉踉蹌蹌地走到王仁身旁道:“姐夫,你的絕技柳劍還沒有展示完,你趕快向大家展示你的絕技吧。這樣,今天的羣豪宴纔算是有始有終啊。在場的英雄都想一睹天下第一的風采,看看你的柳劍絕技呢。”

王仁見到純真無邪的聶瑤,怎忍婉拒,將她慢慢地扶到了座位上。

他又回過身來,站在中間道:“對,王仁承蒙大家看的起,成了這三軍統帥,武林至尊,這排名第一的入木三分智要是沒有展示完絕技,那麼羣豪宴也不算是圓滿結束。請大家先行入座,我展示完柳劍之威後,再解決個人私事。”

王仁震動左臂,柳劍再次飛出。他用驚世駭俗的內功將柳劍凝聚成環狀,宛如一條長龍,在空中盤旋,上面的力量越聚越多,發出淡淡的寒光。

忽然間,他將柳劍回拉,柳劍從衆人面前的酒罈子飛過,衆人未及反應,罈子被一分爲二,酒從罈子中灑出。王仁指揮柳劍,柳劍又變成環狀在空中亂舞,不想亂舞的柳劍居然將酒滴分毫不差的拋入與坐之人的酒杯,衆人無不驚駭。若是增強柳劍的劍氣,用這招劃過,千軍萬馬,也難以靠近。

聶瑛心神恍惚,本來充滿了希望,可是王仁的謊言被戳穿之後,雖然奪命蠍說他研製的解藥可以解毒,可是看到王仁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並不像奪命蠍說的那麼好。

她正觀察着自己的酒杯,忽然發現地上有一灘鮮血,沿着鮮血尋去,居然是從聶瑤身上留下來的,好像一條溪流一樣,整個胸前已經被染紅。

此時,聶瑛才意識到聶瑤用匕首刺中了自己的心臟,倒在一旁。

聶瑛大吃一驚,連忙大喊道:“王仁哥哥,救命啊,快……快啊……”

王仁不知怎麼了,收回柳劍,回過身來一看,聶瑤胸前插着一把鋼刀,已經流了一大灘鮮血了。

他差點嚇傻了,心中一股鬱氣在瞬間憋脹了起來,似乎要將自己衝開一般。他呆呆地看了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到了聶瑤身後,連忙將自己的真氣輸到她的體內。

聶瑤的嘴角已經沾滿了鮮血,呼吸已經變得急促起來了,衝着身後的王仁笑道:“嘿嘿,姐夫,你的柳劍真厲害。我好想學,可是我不得不先走一步了。”

聶瑛甚是着急,抓着聶瑤佔滿鮮血的雙手哭起來了:“妹妹……你別說話,要撐着啊。你怎麼這麼傻,王仁哥哥可以救你的。奪命蠍前輩有解藥了。”

聶瑤依然微笑,不過她好像看穿了王仁的謊言,盯着身後的王仁,遲遲都不肯把目光移開,跟聶瑛道:“姐夫是可以救我,可是我不想拖累他,不想讓他爲了救我,而做出昧心之舉。我看到姐夫夾在中間,他好累啊,他真的好累。看到他受累,比讓我受任何痛苦都讓我更加難以接受。他是我最愛的人,可是我不想連累他,不想看到他終日愁眉苦臉。或許,這就是‘清水秧蒜’吧。”

聶瑛的眼淚滴到了聶瑤胸前的鋼刀之上,順着刀身流了下去,寒光閃閃,攝人魂魄。王仁的真氣到她的體內已經如泥牛入海,回天乏術,只能停了下來,埋着頭,蹲在聶瑤面前。此刻,他似乎也陷入了癲狂之中,雖然聶瑤的胸前插着一把鋼刀,可是好像有另外一股力量將他的心整個撕裂。他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脣,恨不得將自己的嘴脣吃到肚子裡,讓肉體上的痛苦來減緩他內心深處受到的折磨。鮮血從他的牙齒下方慢慢滲出。

聶瑤伸出沾滿鮮血的雙手,右手拉住王仁的手,左手拉住聶瑛的手,又跟二人道:“姐姐、姐夫,多謝你們給我這麼多,在中原給了我一個家。姐姐、姐夫,你們一定要相親相愛,替我向中原的爹爹盡孝啊。”

王仁根本無法憋住他的首滴淚水,任憑眼淚像鋼珠一樣砸在地面之上,有瞬間破裂。此刻,心中聚集的無奈與不甘讓他早將功力運到頂峰,身體上的護體真氣泛着時冷時熱的氣流,時而如寒氣之源,時而如火爐一般。

他緊緊地握着自己的拳頭,左手深深地抓在自己的左腿之上,好像野獸在撕裂自己的獵物一般。他將頭埋在聶瑤的胸前,鬆開牙齒下面流血的嘴脣,一字一字地道:“聶瑤,都是姐夫對不起你,是我……是我害了你。”

聶瑤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了,眼淚好似伯延剛纔打出的酒水水柱一般,從眼角往下滑:“姐夫,我真的好愛你,真的不想離開你……”

“好,好,好,你不會有事的,姐夫就算身敗名裂、粉身碎骨,窮盡畢生功力,也一定會將你治好的。”

“姐夫,我好想一輩子陪在你身邊,哪怕是成爲常伴你左右的柳劍或者是玄武流星,可是我不能讓你爲了我而做出什麼爲難之事。我很清楚,很清楚這些日子你所受的苦,那種無奈、無計可施。在進入白礬樓之前,我就做好了這個打算,因爲只有這樣,才能讓結束你夾在兩難之中所受的痛苦。”

就在此時,聶瑤口吐鮮血,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連忙將王仁的手抓得更緊了,急促地跟他道:“姐……姐夫,記得……記得在延州……在延州答應我的事……情嗎?”

受聶瑤的影響,王仁痛不欲生,體內的真氣分成了陰陽兩股,一股原來元坤神功的純陽之氣,一股分成了利用八十一字真訣練成的元坤神功的陰柔之力,在他的體內迅速亂竄,相互激撞。漸漸地,他的奇經八脈好像要爆裂一般,產生了一種劇烈的撕痛,似乎是要走火入魔了。不過,他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他當然記得在延州發生的點點滴滴,他答應過聶瑤三件事情,臨死之前,親她一口;死在自己懷中;將骨灰帶回契丹。

他連忙壓制住體內的真氣,看了看聶瑛,不想聶瑛更加着急,連忙抓着他的雙臂道:“王仁哥哥,我求求你了,我妹妹有什麼要求,你都答應她吧。”

王仁不再猶豫了,將聶瑤抱在懷中,抱得緊緊的,用沾着鮮血的紅脣,吻上了她的臉頰,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團血漬。

聶瑤滿意地笑了笑,用盡渾身的力氣,將脖子往上提,附到王仁的耳邊,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聲在他左耳邊道:“姐夫,謝謝你進入了我的生活。‘清水秧蒜’,多謝你給了我愛,瑤兒這輩子,夠……了。”

聶瑤含着微笑,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在座之人聽到聶瑤天真無邪的吐露真愛,無不爲之感動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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