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狂早就在她旁邊睡着了,聽得女子的咳嗽聲,他驚醒了:“姑娘,你沒事?你已經昏迷了半天了,你知不知道你是中了什麼毒?”
不想這位姑娘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埋怨她的救命恩人:“你這人怎麼回事?我一醒來你就在我面前吵,真像個長舌婦。”
烏狂在一旁怔住了,這平日裡只有他罵別人的份,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被埋怨,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埋怨他的居然是自己親手救下的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甚是生氣,不過救人要緊,也只能放下一貫架子笑了笑道:“哈哈……狂棋手是不會看着女子性命垂危而置之不理的,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子。我把你救活以後,只要你不要纏着我,就算給足我面子了哈哈……趕快告訴我你身中哪種蛇毒,我一定要把你救活。”
女子冷笑道:“我唐靈鮮聽說聖棋手聶威賢,可是從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狂棋手。其實跟你說了也無所謂,唐門的黑尾蛇把我咬傷,我看你弄不到解藥。”
烏狂笑了笑道:“哈哈,好,唐靈鮮姑娘,你說弄不到,那我現在就獨闖唐門,在他們的大門之上留下狂棋手的名號,等我把解藥拿來,救活了你,你可不要死纏着我不放啊,哈哈……”
俗話說,救人如救火,現在得知了傷她的是唐門的黑尾蛇,那上唐門必然可以找到解藥。烏狂向大夫打聽了一下,得知唐門就在錦城的東巷,可是他要是這樣上門去找解藥,唐門的人必定不肯給他,一時也沒有辦法,只得先去唐門然後見機行事了。
烏狂很快便趕到唐門,當着唐門人的面,在大門上刻下了狂棋手三個大字。等唐門大隊人馬趕出來時,他早已迂迴到了唐門之內。
進去之後才發現,唐門好像經過一場惡戰,裡面有很多人受傷,他索性躲在角落裡,跟着給這些傷者療傷的人而去。看到四下無人,他抓住時機,隔空點穴出擊,擒住唐門一人。
烏狂連忙趕過去詢問:“黑尾蛇的解藥到底在什麼地方?趕快交出來。”那人吞吞吐吐,卻說不知,烏狂再三逼問下,那人終於說了:“黑尾蛇乃是我家主人用特殊藥材餵養的毒蛇,它的毒只有黑尾蛇的蛇血纔可以解,而黑尾蛇就在後院的小林子裡。”烏狂大驚,沒想到唐門的毒居然這麼獨特,還要用蛇血來解,連忙朝後院趕去。
烏狂從屋頂悄悄繞到後院,果真發現了一個用鐵皮圍住的小樹林。烏狂跳下屋頂,發現在鐵門前面有許多網袋等捕蛇器具。
沒想到這一切進行的這麼順利,他拿起一個網袋堵在鐵皮門上,然後將鐵皮門打開,有好多的蛇從門上的小口鑽出,其中就有黑尾蛇。
烏狂大喜,紮好網袋的口,將黑尾蛇準備帶回去,忽然間,一隊唐門人馬圍了上來。
烏狂大驚,不過,救人心切,無心戀戰,使出一招諜影斑斑,又連續出招,一招隔空斃穴打向鐵門,上面出現了一個洞,各種毒蛇開始往外竄。烏狂趁亂,騰空而起,跳牆而走。
他趕到藥堂時,忽然間覺得有點眩暈,自己用內力封住了穴道。
大夫不敢抓蛇,因此烏狂將網袋上面打開了一個小洞。洞口每爬出一條蛇,他就一刀兩斷,將其殺掉。終於等到黑尾蛇出來了。烏狂小心翼翼地用刀背壓住黑尾蛇,然後用手抓起,拿到了唐靈鮮面前,用匕首將黑尾蛇的頭割掉,讓它的血液慢慢滴進唐靈鮮的嘴裡。
漸漸地,唐靈鮮嘴脣上面的黑氣開始散掉了,可是烏狂卻暈了過去。
大夫將那些蛇身、網袋扔進了火爐燒了,不過,畢竟是培養出的毒蛇,它們的屍身在遇到火的時候冒出濃濃的黑煙。
唐靈鮮醒來了,可是烏狂卻暈倒在她的身上,她抓住烏狂的手臂摸了摸脈象,查出烏狂脈象正常,猛然想起了唐門處處藏有毒氣,可使人暈厥。仔細查看之下,終於放心了,原來烏狂中的是唐門到處都是的毒粉。一旦有人沾上這種毒粉,便會立刻暈倒,不過,好在烏狂功力深厚才撐到回來了。
烏狂終於醒來了,不過他的頭還是有眩暈的感覺。就在此時,唐靈鮮進來了。她果真像辣椒一般,對這烏狂冷冷一笑,沒有感謝,沒有關心,反而數落道:“哦,自以爲是的小子終於醒了,去唐門也不知道提防一下他們的毒藥。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抓到黑尾蛇的。”
烏狂甚是驚訝,自己明明是她的救命恩人,卻要遭到她的數落,便有心捉弄一下她。他下了牀,穿好鞋襪,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唐靈鮮面前附在她的耳旁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救了你,不希望你謝我,不過你肯定會纏着我的,只要你別求我留在你身邊,我就算燒香拜佛也願意啊。”趁機吻了一下唐靈鮮的臉頰。
靈鮮大怒,出掌打去,不想烏狂早已一招移形換影退到了桌子之上,手挽玉笛,指着靈鮮大笑道:“我就是狂棋手烏狂。靈鮮姑娘,我親了你一口。你一定會愛上我的。不過我提醒你,你可一定要忘了我啊,哈哈……”
“什麼,你這淫賊真是狂棋手烏狂?”
“哈哈……多謝姑娘賜我雅號,不過,我就是勇破殺手盟的狂棋手烏狂。”
“你真是最近在江湖上聲名雀躍的狂棋手烏狂?我看你這麼傻,又對我如此輕薄,必定是冒充的。”
烏狂邁過頭去,微微一笑,猛然轉過頭來,一招隔空點穴下去,正中靈鮮靈墟穴。唐靈鮮防不勝防。
烏狂跳下桌子,走到她身旁得意地笑道:“靈鮮姑娘,你可知道狂棋手的驚天地泣鬼神的絕技是什麼嗎?就是隔空三式中的‘隔空穿穴’。剛纔這招,這是輕而易舉,拿來賣笑的‘隔空點穴’罷了。你要是見到我‘隔空穿穴’的指力,想不愛上我,都難啊。哈哈……我救了你,不會讓你以身相許來報答我的,不過我今天要讓你叫我一聲哥哥,哈哈……”
烏狂在屋子裡面找了找,發現了大夫的藥箱,從裡面細細找來,有安胎藥。
他拿出瀉藥,走到靈鮮面前道:“我向來憐香惜玉,你叫我一聲哥哥。我就不把瀉藥給你灌了。”
靈鮮甚是生氣,大罵道:“你要是敢。我就讓你救生不能,求死不得。”
烏狂笑了笑,抓住她的嘴,將瀉藥給靈鮮吃了,然後解開了唐靈鮮的穴道。
唐靈鮮大怒,拔出寶劍朝烏狂砍來。烏狂輕輕一躍,跳到房樑之上,大笑道:“哈哈……你還是省省力氣吧,瀉藥馬上要發作了,趕快去找茅房吧。”
唐靈鮮特別尷尬,不知道該如何收場,在下面罵道:“好你個烏狂,讓我逮到你,我非撥了你的皮不可。”說完轉身而走。
不想烏狂又在房樑上喊道:“哈哈……真是笨女人,雖然你蠻橫無理,但是我烏狂還是懂的憐香惜玉的。剛纔那不是瀉藥,是安胎藥,對你沒有壞處的。靈鮮姑娘,不要忘了咱們已有肌膚之親。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啊,哈哈……”說完縱身一躍,從窗子裡面走了。
唐靈鮮非常生氣,烏狂不但親了她一口,還這麼耍她,一時氣憤難平,追了上去。她剛剛出了錦城,又被人圍攻了。
烏狂發現唐靈鮮跟蹤他。可是走着走着,她沒了身影,所以趕回來看。豈不料,她正在被一夥人圍攻,從他們的衣着來看,和唐門人所穿的衣服一樣,應該是唐門人。
烏狂在旁邊笑道:“靈鮮姑娘,你如果現在求我,叫我一聲哥哥。我會出手幫你的。”
唐靈鮮邊打邊罵:“我要宰了你。你還想讓我求你,簡直是做夢。”
烏狂很想出手幫忙,可他要是出手,又會被唐靈鮮數落了,要是不出手,這麼一個女子弄不好會吃虧的。容不得多想,那羣人拿出毒針向唐靈鮮射出。情急之下,烏狂一招形同虛設,擋在了唐靈鮮的前面。不料,他出手還是有點晚,有一根毒針紮在了她的胸前。靈鮮當場暈了過去。
烏狂大驚,移形換影的步伐帶動點水爪的手法,將衆人手上的兵器卸掉了。衆人大驚,連忙人四下逃竄。
烏狂替唐靈鮮檢查了一下,發現並不是致命的毒藥,看來唐門應該想活捉她。
烏狂就附近找了一個山洞,準備二救唐靈鮮。
終於,唐靈鮮醒了,看到烏狂,就好像看到仇敵一樣,怒目相視,將他推在一旁,想要離開。
她中了唐門的毒針,要是不盡快逼出來,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烏狂當然不能讓她走了:“你現在中了毒針,我要是不逼出來,很可能會引發後遺症的。你能不能別動,等我再準備一下,然後幫你把毒針逼出來。”
唐靈鮮非常倔強,寧可毒發身亡,也不想讓烏狂再就她,當即乾脆地拒絕道:“我不要你救!救了我,又那麼對我,這次要是再讓你救,那我以後還怎麼行走江湖?”
烏狂真是想不到唐靈鮮居然如此倔強,不過,救人要緊,絲毫不能耽擱:“唐姑娘,算我怕了你了。等我把你救活了,你要怎樣就怎樣。烏狂絕不還手。而現在,情況緊急,我不得不救,毒針在你的胸前,你應該知道……”
唐靈鮮當然知道,烏狂必須將她的衣服解開,然後用內功將毒針吸出來,這樣纔可以救她。不過男女授受不親,唐靈鮮尚未出格,怎能容一男子……不由又大罵道:“你這個淫賊,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不用你救。”
烏狂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走上前去,站在靈鮮面前道:“我管你讓不讓救,反正你我已經有肌膚之親。我再當一回淫賊,又有何關係?”說完,蒙上自己的眼睛,慢慢地將唐靈鮮的衣服解開,不過,他不知道毒針準確所在之地,只能慢慢找了。
烏狂使出諜影決,聚氣凝神,讓血氣逆行,漸漸地,唐靈鮮體內的真氣受到烏狂真氣的吸引開始往外涌,在兩股真氣一吸一推的作用下,毒針終於被烏狂拿出來了,不過,烏狂因爲血氣逆行,又在面前天仙美女的影響之下,分神了,差點走火入魔。
唐靈鮮的毒針逼出體外了,可是烏狂卻又不得不療傷了。剛纔用血氣逆行之法療傷實在是非常危險,差點兒就走火入魔。唐靈鮮嬌羞不已,兩腮通紅,看到療傷的烏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穿好衣服,走了過去。不料她一碰烏狂,他立即吐血。
唐靈鮮嚇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在一旁道:“喂,你別以爲我會感謝你,這是你自願的。”
烏狂睜開眼睛,對這靈鮮微微一笑道:“誰對誰錯,咱們待會兒再說。我現在要療傷。你能不能先別煩我,去洞口守着。”靈鮮甚是不解,不過看到烏狂滿嘴鮮血,只好先出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後,他終於出來了,唐靈鮮又開始數落,不過現在卻笑得很甜:“喂,你說救完我之後,就會讓我報仇,說話算話啊。我剛纔見你都吐血了,纔沒有跟你算賬,不過你現在面色紅潤,肯定死不了,是應該算賬了。”
烏狂倒也並不驚奇,笑了笑說:“哈哈……你想的美。我剛纔胡說八道,你還真信。我救了你兩次,卻傷了兩次,沒讓你以身相許已經算對得起你了,還想整我?”
靈鮮大怒,指着烏狂的鼻子,不過看到烏狂嘴角的血漬,也只好收手了。
唐靈鮮如此蠻橫,烏狂雖然號稱狂人,很少對女子動真情,可是這位女子已經他甘願冒險。不過,最讓他不解的是爲什麼唐門的人總是揪着她不放啊。
反正他現在也是無處容身,四處行走,順便懲奸除惡。烏狂便跟着靈鮮走了。
靈鮮帶着他來到了錦城東邊三十里外的一個名叫狄府的大宅子。此宅地處偏僻,四處荒蕪人煙,人跡罕至。不過剛進這個宅子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細細看來,終於想起來了,這座莊園的構造和平易山莊非常相似,不由手裡捏了一把冷汗。各種猜測在他的腦子中浮現。
烏狂擋在靈鮮面前問道:“這個莊園裡面是否有一位受傷的狄夫人?”
靈鮮大吃一驚:“是啊,那是我乾孃,前幾天她被人打傷了,所以我纔去唐門偷取療傷聖藥三色瓊漿給她療傷,難道你認識我娘?”
烏狂大驚,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真沒想到這不知不覺,誤打誤撞居然闖到了殺手盟盟主狄夫人的老巢。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要是能夠將狄夫人剷除,那麼殺手盟可就真的灰飛煙滅了。
靈鮮帶着烏狂來到了大廳,讓他在大廳先等一會兒,自己去去就來。
廳空無一人,出奇的靜。烏狂趁沒有人發現他,根據自己對平易山莊的瞭解試着走了走,果然和平易山莊的地形一模一樣。
忽然間,一個家丁找到他,說他們家夫人有請。烏狂甚爲驚駭,跟着家丁走,拿好玉笛,手心裡早就捏了一把汗。
一進屋子,烏狂就注意到了牆上掛着的暗器包,和狄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樣,看來來這個宅子的主人應該是狄夫人無疑,而這兒說不定又是殺手盟的另外一個藏身之所。
烏狂隨意坐下等候。忽然間,靈鮮從屏風後面出來了,笑了笑道:“我乾孃的傷還沒有好,她現在不想見外人,等過幾天再讓你見她,走,我先帶你住下再說。”
烏狂倒掛在房樑上,怎麼也睡不着,心想:“我是不是找靈鮮試探一下?”他猶豫了一會,終於從房樑上下來了。
他找到靈鮮,可是靈鮮因爲最近比較勞累,已經睡下了。
烏狂好不容易纔叫開了門,靈鮮甚是生氣:“好你個烏狂,本姑娘已經睡着了,你還來煩我,這兒是狄府,你敢亂來,遊先生會將你閹了。”
烏狂已經習慣了,騰空躍起,掛在靈鮮屋中的房樑之上開始睡覺。
靈鮮不知道烏狂想幹什麼,走過去問道:“喂,你這是幹什麼?像個蝙蝠一樣,想嚇死我啊!”
烏狂閉着眼睛道:“我向來是這麼睡覺的,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可是我們老三教我的絕技。”
靈鮮圍繞着烏狂轉了一圈,好奇之心更加濃烈。不想烏狂又道:“我今晚就睡在你的房樑下了,你也熄燈睡覺吧,我順便跟你詢問一些事情。”
靈鮮對烏狂的無禮也已經習以爲常了,對這個總是令自己難堪的男子頓生好感,吹滅了蠟燭,睡下了,順便跟烏狂聊了起來。
經過烏狂的詢問,靈鮮也聽說過殺手盟,不過,她每次提到殺手盟的時候狄夫人就開始罵她,不讓她過問。
烏狂基本上已經確定了,這就是殺手盟盟主狄夫人的莊園。不過聽了狄夫人的身世,也不由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