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十五分,江雲在兩名黑衣保鏢的跟隨下,出現在衆衙內面前。。?江雲穿着黑‘色’唐衫,臉‘色’淡淡,頗有上位者的風範。
衆人都識得他是陳瀟的得力猛將,見到他時不禁心中揣測,陳瀟派他來是什麼意思。
高俊現在也不敢自傲,他老爸雖然是高官,但遇到陳瀟這樣的人物,卻是一點轍都沒有。主要是陳瀟殺省委書記全家太彪悍,做了一個很好的警示。
“江哥,快請坐!”高俊連忙堆起笑容來迎接,並且主動敬菸。衆人也都紛紛站起,看向江雲。江雲冷淡拒絕了高俊的敬菸,道:“我時間有些忙,本來跟你們一個電話就可以解決了。但是凌哥讓我親自來,也算是對你們的尊重。”這句話一出,衆人頓時心神一鬆。還帶了尊重的字眼,看來一定會手下留情了。
江雲繼續道:“我們凌哥的手段,想必你們都知道。若你們是一般的人,以你們這種挑釁的行爲,那今天也不會廢話,直接把你全剁了去喂狗。但是,誰讓你們都有個好爹,剁了你們,我們的麻煩也不會小。‘玉’石俱焚大家都不想。”
衆衙內連忙應是,杭國偉先道:“以前都是我們狗眼不識泰山,請凌哥一定要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以後一定唯凌哥馬首是瞻。”
高俊也想說兩句好話,拍兩句馬屁。這時江雲卻又道:“但是……”
衆衙內頓時心都提起來,談事情順利時最怕聽的就是這個但是。
江雲道:“但是我們凌哥有凌哥的威嚴,不可能你們做出這樣過分的事情,就因爲你們的身份而一笑置之。傳出去,大家也會笑話我們凌哥!”
高俊又給江雲敬菸,低眉順眼的道:“我們可以給凌哥敬茶認錯,可以賠錢。”
江雲不接他的煙,冷冷一笑,道:“錢,我們沒有麼?你們的錢都是你們老子貪污得來的,我們不需要。”頓了頓,眉‘毛’一豎,道:“這件事情,凌哥不想一一深究。其餘的人都可以放過,但是主謀高俊必須付出代價。”
高俊頓時臉如土‘色’,但其餘人卻長長鬆了口氣。這個時候,那裡還講什麼兄弟情義,還是各人自掃‘門’前雪最好。他們只差沒點頭稱讚凌哥英明。
“江哥,我……”高俊語不成聲,身軀劇烈顫抖,只差沒跪下去。
江雲又掃視其餘衆人,淡漠的道:“諸位別高興的太早,高俊該怎麼處置,由你們來。處置得滿意了,這件事情一筆勾銷。處置地凌哥不爽了,那說不得,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出手挽回尊嚴。”
江雲說完便瀟灑的離去。
高俊好半晌纔回過神,臉‘色’慘白的看向衆人。衆人卻都已自動的與他隔開了陣營。“你們想幹什麼?這是他的離間計,他就是想我們自相殘殺。”頓了頓,惡狠狠的道:“
你們千萬別中計,難道看不出來,他不敢殺我們。”
“我們走!”何濤對衆人道。於是一衆衙內不再理會高俊,一起聯袂離開。
他們這一走,自然是要商量怎麼對付高俊。
三天後,一衆衙內一起揭發高俊多次‘迷’‘奸’少‘女’,並指出一樁隱形案件,高俊曾經殺死一名十六歲的烈‘性’子少‘女’。他強‘奸’了那名少‘女’,少‘女’不受任何妥協,堅持要去報警。最後高俊乾脆找人將她殺了,碎屍丟入江中。
公安局長何陳風立刻秉公執法,將高俊逮捕,送上法庭。高俊在法庭上面‘色’癡呆,說不出一句話來。這自然是被衆衙內想出的法子,不然他們跟着一起犯下那麼多過錯,被高俊反咬出來就完蛋了。
由於何陳風的態度嚴肅,在處理案件上,即使是常務副市長高勁業,也‘插’不上手。本來何陳風態度軟一點,法官一定會賣人情給高勁業。但是何陳風的介入,法官不得不判處高俊無期徒刑。
高勁業在‘私’下找到何陳風,怒斥他不顧感情。何陳風淡淡回絕,他本就不歸高勁業主管。這次處理了高俊,也是等於給了那些衙內的父親人情。再則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爲了自己的兒子,他不得不這麼做。仕途再重要,也不及兒子的安危啊!他可是見識過陳瀟手段殘忍的。
高勁業無奈,最後打算在兒子入獄後再打通關係救兒子出來。可惜,在高俊入獄十天後,與蹲號子的一衆囚犯爭執,‘混’‘亂’中也不知道被誰刺了一刀,當場死亡!
這一切,自然都是衙內們所爲,他們要‘交’出滿意的答卷,所以高俊必須死。
不過這是後話,當天的晚上,陳瀟應約到唐佳怡的佳凌酒吧。
在包間裡,燈光‘迷’離閃爍,氣氛充滿了‘誘’‘惑’。唐佳怡穿着白‘色’連衣短裙,這套裙子緊身,裙子很短,她雪白修長的大‘腿’曼妙的‘露’了出來,腰身沒有一絲贅‘肉’,盈手可握。
陳瀟的肝臟受損,經過一天的修養,已經好了七八成。他進入包廂時,唐佳怡正在獨自喝着一杯紅酒,KTV大屏幕上放着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
那條路走呀走呀走呀總要回家
兩隻手握着晃呀晃呀捨不得放
你不知道吧後來後來我都在想
跟你走吧管它去哪呀
這杯咖啡忘了加糖
真不是我那麼傷感
世界太複雜你說單純很難
我當然都明白
‘奶’茶的聲音溫潤,清澈,乾淨。唐佳怡聽得入了神,陳瀟進來時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憂傷。
這樣美麗動人的她,這樣的表情,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從心裡去心疼,疼惜她。
她的秀髮打了卷兒,披在腦後。陳瀟推‘門’而進,她呆了一呆,連忙轉換表情,綻放出陽光的笑容。不過轉換得還是有點勉強。
隨手關上‘門’,陳瀟坐到與唐佳怡隔了兩人距離的沙發上。水晶茶几上給他倒了一杯紅酒,他持起高腳杯,拇指抵上,輕輕搖曳,聞了一口,道:“是芝華士十八年,你的好酒還真多。”
唐佳怡主動坐過去,貼上陳瀟,輕輕一笑,道:“坐那麼遠,怕我非禮你啊,我有那麼可怕?”陳瀟打了個哈哈,他其實不討厭唐佳怡的主動,只是他做不出去親近她的姿態。
“走一個!”唐佳怡道。兩人輕輕碰了一下,陳瀟喝了一口後,沉‘吟’道:“你剛纔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好像不太開心。”
唐佳怡聞言,卻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陳瀟忙道:“你別喝那麼急。”唐佳怡嫵媚一笑,道:“我就是想喝多了,對你酒後‘亂’‘性’。”
陳瀟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唐佳怡便先坐直身子,輕靈一笑,道:“開個玩笑,別介意。”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我給你唱首歌吧,你想聽什麼歌?”唐佳怡忽然說道。陳瀟對此很是期待,聽到天后獨唱,想想都很有殊榮。道:“我以前聽過你翻唱下一站天后,感覺你比原唱唱地還好聽。”
唐佳怡嘻嘻一笑,道:“沒問題,就下一站天后。”
馬上選歌完畢,下一站天后的音樂響起。
她的粵語唱的很有韻味兒,唱的時候很動情,像是在用全副心思來演繹。直到最後,唐佳怡眼裡盈盈淚光,陳瀟才確定,她今天真的有心事。
唱完後,陳瀟也不多問,默默的陪她喝酒。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瓶十八年芝華士被兩人喝的‘精’光,然後他們又轉喝……嗯,很吊的名字,茅臺啤酒。
兩瓶啤酒喝完,唐佳怡醉意醺然,她忽然向陳瀟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哪裡人?”陳瀟一笑,道:“這個我知道,陳思琦一直很‘迷’你,常念給我聽。你是山東煙臺人。”
“呵呵,不是,我是在內‘蒙’古長大的。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她一定有很不願提的往事,今天酒喝多了,如果傾吐出來,想必會好受很多。這樣一想,陳瀟便道:“想聽。”
唐佳怡道:“我們是住在內‘蒙’古錫勒郭林的小鎮上,那個鎮‘挺’小的,周圍的人幾乎全都認識。你別以爲內‘蒙’古就盡在草原。”
陳瀟汗了一下,一提內‘蒙’古,他不是想起成吉思汗,就是想起那些‘蒙’古包,還有成羣的羊兒,藍天如洗,青草地成片延綿。
“我爸爸很早就生病死了,後來我媽媽帶着我改嫁到那個小鎮上。當時我十歲,我繼父對我很好,我也一直很尊敬喜歡他。”唐佳怡眼裡忽然閃過苦澀和仇恨,道:“有時候你覺不覺得,生活很像電視劇。我的情況,跟臺灣那些言情劇有得一拼。那是我十五歲時,我突然發現洗澡的衛生間,牆壁上有一個很隱蔽的‘洞’。我發現後渾身都是冷汗,我仔細想了很多,好像每次我洗澡時,我的繼父都不在。那次,我放開水,但是沒有洗澡。我仔細看着那個‘洞’,後來真的看到了一隻黑‘色’帶着‘欲’望的眼睛。那是我繼父,我絕對可以肯定。你知道我繼父長什麼樣嗎?他只有一米五二,很矮很胖,不過他很會做生意,所以我媽媽也很依靠他。我跟我媽媽說了這件事情,她不但沒有幫我,反而要我裝作不知道。當時我幾乎懵了,她是我媽媽麼?”說到這,唐佳怡顯得醉眼朦朧,但思維卻很清晰,她的頭靠在了陳瀟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