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爾多心中叫苦,這時候要逃根本是找死。與其生了怯意,不如破釜沉舟,拼死一戰。費爾多想到這兒,雙眼更加血紅,厲吼一聲,身上散發出慘烈之氣。
轟轟轟!三招輪拳印雷霆狂暴砸擊向陳瀟。
這個人,心‘亂’了!陳瀟一眼就已看出,在一般高手哪裡,這樣哀兵慘烈還有機會‘亂’拳打死老師傅。但是在陳瀟這兒,卻又怎麼可能。陳瀟身形倏忽變幻,躲開費爾多的三招拳印。斜裡,貼中線,暴起沖天炮捶,勁風爆裂,爆的他的衣袖都是一甩一張。
費爾多不退反進,前一步,拳肘由裡向外啪嗒一崩,砸擊向陳瀟的炮捶。陳瀟這炮拳力道卻不甚猛,一擊即收。而費爾多卻是感覺一拳走空,他心中暗叫不妙。果然這時,陳瀟力道一轉,掂了一掂!整個人好像燕子一樣輕盈躍起,同時三腳連環蹬去,一腳比一腳快,一腳比一腳重。
身如燕子輕,腳如馬蹄重!
飛馬踏燕!
刀劍鐵騎,颯然浮空!風號雨泣,鳥悲獸駭!正是此刻陳瀟飛馬踏燕的意境。這殺招陳瀟很少使用,如今施展出來,比當初卻不知厲害了多少倍。
蓬蓬蓬!費爾多立刻雙肘如封似閉,擋住陳瀟第一‘腿’,接着就是第二‘腿’,第三‘腿’。陳瀟三‘腿’堪堪踢爆費爾多的雙肘,但卻已再無法對費爾多造成傷害。可是這一刻,陳瀟身在空中,勁力卻未走完,轟,雙‘腿’順勢一絞。鱷魚剪尾,血霧噴灑,費爾多的人頭飛了出去。陳瀟穩穩落地,雪白的襯衫沾染了費爾多的鮮血。
絕頂高手費爾多,就在這短短兩分鐘內被陳瀟擊斃。陳瀟殺起來也並未太過吃力,事實上,費爾多應該是陳瀟迄今爲止所殺的人中,修爲最高的一個。殺了費爾多,陳瀟心中痛快淋漓,他的大勢底蘊又在無形中強大了一些。
擊殺了費爾多,陳瀟二話不說,飛快掠下擂臺,離開。
出了黑拳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
一輪明月高掛天際,陳瀟給海青璇打了電話。
“青璇,弗蘭格在哪裡?”陳瀟問。
海青璇道:“最擅長跟蹤的魅影正在跟着,弗蘭格現在很謹慎。你先朝南邊走,我隨時給你彙報情況。”
陳瀟應了一聲好,他的臉‘色’凝重,看不出任何悲喜。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陳瀟絕不輕鬆,。這是最後的涅槃之痛。
同時,陳瀟又對海青璇道:“你們千萬不要貿然出手。”
“嗯,我知道。”海青璇說道。
夜‘色’之中,弗蘭格奔逃中漸漸感覺到不對勁。他有種被跟蹤的錯覺,無論怎麼加快速度都擺脫不了這種感覺。他同時試圖跟費爾多聯繫,可是費爾多已經沒有了迴音。不好,費爾多肯定出事了。
弗蘭格隱隱覺得自己好像是中了陳瀟的圈套,他不敢多待,也不敢坐車,決定連夜從郊區繞走,離開榕城。只有擺脫這種追蹤感,他纔敢喘口氣,現在也是他生死存亡的時刻。一旦被陳瀟追上,他那裡還是陳瀟的對手。
安昕處於昏‘迷’狀態,但是弗蘭格挾持着她,這樣的顛簸讓她身體越來越難受。
最終,安昕在疾馳之中醒了過來,忍不住尖聲道:“痛!”
弗蘭格吃了一驚,他這時候正是狂奔疾逃在郊外的一條公路上。四周靜寂,前方有一些房子裡亮出燈光。
安昕的痛呼讓他注意到了問題,他知道安昕身體出了狀況,也怕安昕就此死了,心淚沒有着落。
弗蘭格只有一隻手,不可能橫抱起安昕。實際上,如果這時候弗蘭格放下安昕,或是殺了安昕逃走,陳瀟還真追不上他。但是弗蘭格犧牲了費爾多抓來安昕,如何能夠放棄。這樣傳到長老那裡,他也是死定了。弗蘭格權衡在三,最後選擇躲到公路旁邊的廢墟下。
安昕驚恐至極,她還有些懵,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最多的還是身體裡如焚的痛苦,她的臉‘色’‘潮’紅,每一寸肌膚都紅的發燙。
弗蘭格見安昕這般情況,心中也自焦急。他站起身,來回踱步,最後拿出準備好的一枚冰晶‘玉’佩,對安昕用英語厲聲道:“臭娘們,把心淚流出來。”說着上前,照着安昕就一個耳光。
啪的一下,安昕臉頰頓時紅腫起來。安昕幾乎被打懵了,但是這一下,也‘激’起了她的傲氣,忍痛凜然面對弗蘭格,怒道:“你休想!”
“艹,臭婊子,老子‘奸’了你。”弗蘭格怒火上涌,說着就要上前對安昕實施不軌。
安昕駭然失‘色’,她急中生智,慘叫一聲,做出痛苦狀。其實本來也就足夠痛苦,所以裝起來更像。就像下一刻就要焚身而死一般。弗蘭格一下就懵了,這個任務執行起來,真TN的夠憋屈了。
便也就是在這時,弗蘭格突然感覺到了不對的氣息。確切的說是危險的氣息,他感覺到陳瀟來了。
來的非常快!
陳瀟殺費爾多隻用了兩分鐘,加上弗蘭格帶了人,速度減慢。陳瀟用出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不足爲奇。
弗蘭格現在什麼都明白了,這壓根就是一個圈套。陳瀟早就發現了自己和費爾多的存在,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殺掉自己和費爾多。
不然自己逃出這麼遠,他怎麼就追的這麼準確?
弗蘭格擡眼看去,已經看到地平線上,一頭兇猛狼王在月光下閃電掠來。躲不過了,弗蘭格知道以陳瀟的感知,肯定不可能發現不到自己的存在。
“艹!”弗蘭格眼中兇殘氣息被爆發出來,他一把抓起安昕,跳到公路上,並用手掐住安昕的脖子,冷然等待陳瀟的前來。
陳瀟身形止住,在弗蘭格身前五米處站定。他的白‘色’襯衫上還有鮮血。安昕擡頭便看見了陳瀟,不禁欣喜‘交’加。
月‘色’籠罩下,陳瀟身上如籠罩了一層清輝。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冷峻,並不多看安昕一眼,而是對弗蘭格道:“放了她,我饒你一條狗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弗蘭格,弗蘭格本來是優雅的貴族紳士,遇到陳瀟,百般搖尾乞憐,最後還是沒用,並且被折斷了胳膊。現在本就是仇人見面,份外眼紅。陳瀟這一句狗命,讓弗蘭格更加的歇斯底了。
“要我放了她,你做夢!”弗蘭格厲聲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話嗎?”
“我說話算話,放人!”陳瀟凝聲說道。
安昕呼吸緊張,此刻陳瀟的冰寒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弗蘭格凝視陳瀟,忽然厲笑起來,道:“哈哈,我明白了,陳瀟啊陳瀟。你喜歡這個娘們,哈哈
?”
陳瀟冷笑,道:“你以爲挾持了她,就可以威脅到我?”
“難道不能嗎?”弗蘭格針鋒相對道。
陳瀟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在我眼裡就是一個死人。你用一個死人來威脅我,簡直就是可笑。”
非常冰冷無情的話語,森寒,沒有任何感情。這一刻,安昕驚呆了,她突然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沒錯,自己是要死了,但是陳瀟無情的說出這話來時,她的心中猶如刀割一般。
弗蘭格哈哈厲笑,道:“陳瀟啊陳瀟,你瞞的過誰。你還真是用心良苦,你以爲你這麼一說,我就會信了。既然你不在乎她的生死,你倒是動手殺我啊!”
陳瀟眼神冰寒,微微擡眸,淡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我要她活着,是爲了血淚。你放了她,我們皆大歡喜。你若殺她,你死定了。”
安昕到底也是聰明的,她也覺得弗蘭格說的有道理。自己是瞭解陳瀟的,他這麼說只是想救自己而已,絕對是這樣的。這樣一想,安昕的臉上悲哀少了一些,不過她身體還是越來越難受。
弗蘭格冷笑,道:“只怕我真放了她,我只會死的更快。”
“那你想如何?”陳瀟冷聲道。
弗蘭格眼中閃過無邊的怨毒之‘色’,道:“狗雜種,我知道今天我活不成了。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的。你想要我放過她,可以啊,先給我磕三個響頭,也許我會考慮考慮。”
安昕失‘色’。
陳瀟凝視弗蘭格,忽然笑了,道:“弗蘭格,你要我向你下跪?你有這個資格?這個福分,我怕你消受不起。”
“那你就準備眼睜睜看着你的‘女’人死。”弗蘭格厲聲猙獰。
陳瀟道:“她本來就活不成了,我會看着她死,這一點不用你提醒。弗蘭格,你也是聰明人。我肯拿她來做餌,引你們兩個出來,就不會想不到有現在這個局面。用一個本來要死的人,除掉你和你的同伴,我何樂不爲。”
安昕劇震,陳瀟的話讓她心靈再度動搖起來。弗蘭格也是失‘色’,他想到了這一點,陳瀟確實沒有說錯。
弗蘭格隨後又自猙獰,向陳瀟厲聲道:“但是你還需要血淚,沒有血淚,你如何‘交’代?”
陳瀟冷淡的掃了一眼弗蘭格,同時也冷淡的掃了一眼安昕,道:“沒錯,我是需要血淚。但是你這樣跟我僵持着,我就能得到血淚?你說我不會放過你,只怕你同樣也不會放過我。”
“那就一起死!”弗蘭格雙眼血紅,‘激’動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