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雲海的深處,有一座巨大的宮殿,宮殿名叫白骨道宮。
這一座白骨道宮並不是當年清陽所在的白骨道宮,而是另外一批帶着那一道先天道禁而離開的人重建的白骨道宮。
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非常的矛盾,一方面是因爲無法逃避的要融入這個天地之間,另一方面的是若是融入了這個天地之間,那先天道禁將不再是如以前那般承載一切,所有的弟子將更多的擁有自由,不再是離開了道宮便失去一切,這讓道宮的那些一心想要復興道宮的人難以接受,但是那些年輕的弟子卻會感到欣喜,因爲他們的心中,對於道宮的歸屬,並沒有那些老一輩的修士那麼的入骨,在他們的心中,仍然有着暢遊天地的夢想,如若還是如以前那般,總是如風箏一樣,飛的再高也有線在下面拉着,而無法真正化生雙翼,成爲自由飛翔於天地之中的飛鳥。
此時,白骨道宮前有弟子正對着天地吞吐靈氣,觀天下,以養心神,在見到混沌鍾震響的那一剎那,立即有人飛報宮主苦竹與執事長老雷動,但是他們早在第一聲鐘響之時已經出來了,那想要彙報的弟子一轉身便看到常年閒坐於宮內的苦竹和執事長老雷動都站在自己身後,看着那巨鍾。
“宮主,那是不是我們白骨道宮的混沌鍾。”
苦竹雖然是宮主,但是平日裡對諸弟子都是非常的隨和,所以大家有話也喜歡跟他說話,他也喜歡指點這些後輩,在他的眼裡,看每一個後輩都是親人
“是的,那就是我們白骨道宮的鎮宮之寶,混沌鍾。”苦竹看着那懸於天地之間的巨鍾,有些緬懷的般的說道。
旁邊有弟子不明白了,問道:“爲什麼我們道宮的鎮宮之寶會在外人的手中。”
“他可不是外人。”苦竹說道:“他名叫清陽,是我們道宮斡旋造化一脈的弟子,你們中有人修行的《靈心萬象》就是他所創,他的斡旋造化已經到了一種深不可測的地步。你們可知道,這混沌鍾原本是需要有專門的寶物來撞響的,因爲只有那樣,能夠讓這鐘響的更久,也不會讓震響這混沌鐘的人反震受傷,所以,我們道宮也只有那位創派祖師能夠一己之力不斷的震響混沌鍾,除了他之外,後來者,即使是能夠震響,卻都並沒有誰能夠長久持之御使。”
“這是爲什麼?”他們只知道,混沌鍾只有修爲高深才能夠震呼,才能夠御使,並不知道原來震響那混沌鍾是會對自己造成傷害的。
“當然是因爲混沌鐘太過霸道了,若是修爲不夠,在御使混沌鍾傷敵之時,還是會傷自己的,所以,只有斡旋造化才能夠化解混沌鐘的反震之力。”旁邊一位弟子接口道。很顯然他修行的正是斡旋造化。
在現在的道宮之中,修行斡旋造化的人極少,因爲道宮之中斡旋造化修爲高的人並沒有,甚至說是連出色的都沒有,有許多弟子甚至都不清楚斡旋造化是怎麼樣子的。也有修行斡旋造化的弟子會知道,當今的道宮斡旋造化第一人名叫清陽,但是從來都只是聽聞其名,不見其人。
“斡旋造化到了高深之處,可以化解混沌鐘的反震之力,他現在施展的正是混沌十八打,是斡旋造化之中最爲高深的,既能夠用來拍擊混沌鍾,又能夠打散一切法。”苦竹心中感嘆,當年半山對於這混沌十八打的造詣似乎都沒有這麼的高。
“但是,宮主,那個人是誰,鐘聲在擊在那個人的身上,他竟是像是被浪衝擊一樣,雖會一頓一頓的,但是卻不停止,能夠在混沌鐘聲之中行走的人,天下應該沒有多少吧。”有弟子問道。
“那個人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他身上的功法卻是道宗的九轉玄功,功成九轉,不死不滅,這就是九轉玄功的精髓,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道宗的有修這功法能夠不死不滅,但是這種功法最大的特點就是化解一切附於身的法,與我們道宮的斡旋造化有着異曲同功之妙,在這個天地之中,能夠有些修爲,並且與你清陽師叔有仇怨的人,只有當年和你清陽師叔一起進入這個世界的道宗弟子,他應當是其中之中,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道祖之一。”
“道祖。”
“道祖……”
旁邊聽着的人都驚呼,他們對於清陽瞭解不沒有對於道祖的敬畏更重,當今天下間,道祖之名天下皆知,因道祖的傳道而衍生出來的門派更是無數。
也有弟子會問,當年清陽師叔也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爲什麼在這個世界寂寂無名。
這麼多年來,每一批初入道宮的弟子都會在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之後,打聽,再然後是慢慢的忘記,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至於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而現在,終於出現,這突然出現,許多道宮的弟子興奮不已,因爲這麼多年來,每一次出門遊歷之時,都會告誡不可惹事,在他們看來,這是一種心底深處的弱勢,而且在外面,也很少有聽說白骨道宮的名字。但是,現在那個只聞過名字,而從來沒有見過的清陽師叔出現,一出現便鍾懸九天,聲震天下,與道祖爭鋒。
當他們聽說那是道祖之時,剎那之間,竟是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我們,我們要不要去幫清陽師叔。”有人下意識的問道。
衆弟子即使是有心也是無力,一個個都看向自己的師尊與道宮長老們,這時苦竹說道:“這種層次的戰鬥,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了。”
“當……”
只見那巨鍾旁邊的清陽身形翻動,手法輕盈的在那鐘身上一拂而過,然而,鍾卻震響,這一聲鐘聲之中透着一種入心入骨的輕盈感,不似前一聲那般凝重,一輕一重之間,有一種明流暗波的感覺,在玉虛宮主面前化爲兩聲波狹刀當頭斬下。
然而,玉虛宮主整個人在這無形的聲刀之下竟是從額頭剖開了,然而剖開的那一瞬間,卻只是剝下了一層影子,影殼之中,一個人朝着堅定的走出,朝着清陽走去。
清陽卻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身形繞鍾而轉,右臂突然甩出,這一甩就像一條鞭子,直接抽打在鐘聲上。
“嗡……”
又是一聲鐘響,只是這一聲鐘響,卻像整個天都在共鳴。聲未落下,清陽身形環起,左臂又擊打在鐘聲之上,鐘聲疊加。
“當……”
“當……”
連續三聲鐘響,一道聲音還在上揚,另一道已經又起了,這一剎那,玉虛宮主的行走於虛空的腳步突然之間慢了下來,你是有萬重巨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那一層要剝去的皮影沉沉的壓住了。
他的身體的不斷的漲大,彷彿內裡有什麼東西在發酵。慢慢的,從他的頭皮裡鑽出來,那是一團陰影,陰影飄起,化爲一座巨城,壓在在玉虛宮主的肩
當那城一出現之時,天地間那些知道的,一個個大驚。
“那是那座魔城。”知道魔城的都是這個世界原本的修士,都知道這一座城魔城,而原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修士,當看到這座城之時,不由的大驚,他們最多隻是聽說有這麼一座魔城,卻從來沒有見過。
“居然有人想要殺道祖。”大地之上,有人擡頭不可思議般的說道。
也就在這時,那魔城化爲一個巨大的魔頭,漆黑的魔頭就趴在他的背上,舔舔着了道祖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