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大王子紂就這樣子很直接的說出來,說的那麼堂堂正正,這一點讓清陽不禁感到詫異。
在別的國家與一個陌生之人商量着滅人國度之事,竟然還能夠說的那麼堂正,不帶殺氣,也無貪婪之色,更無那種興奮或狠辣在。
“道友在這神宗國說欲滅彼國之事,難道就不怕他們聽到嗎?”清陽問道。
他嘴裡稱的也是道友,如殷商大王子一樣,而在那殷商大王子身後有一女子,她在聽到王子紂稱清陽爲道友之時眼中出現了審視的神色。
她心中比誰都清楚,能夠得到大王子一聲‘道友’之稱的人,這天下都沒有多少,而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是少年的人竟是得了一聲道友的稱呼。她心中在想着清陽是什麼來歷,是什麼人轉世。年歲在修士之間根本就不算什麼。
“這神宗原本就是我殷商的,失落千年,拿回來是正常不過的事了,他們佔此厚地,卻讓人們活成這樣,又有何資格享香火。更何況,在這城中能夠聽到我說話的人已經被他們鎖困在了那天宮之中。”紂王子說道。
清陽心中有疑惑,他在猜測着這紂王子究竟是什麼人。他是輪迴之中斬盡了記憶,所以他對於前塵一概不知。這時那紂王子問道:“怎麼,道友入輪迴前是在哪座仙山修持?”
清陽笑了笑說道:“前塵何必去記,貧道現在是虎陵國王子瑞,來此借糧,道友若能夠借下糧食,自當感激不盡。”
“什麼樣的感激?”
“殷商借糧是給虎陵,虎陵自當爲殷商出手一次,如何?”清陽說道。
雖然這還是清陽答應爲幫紂王子做一次事的意思,但是其中意義可就不同了。一來這是清陽提出答應他出手一次,二來是爲殷商,而不是爲他這個大王子。
殷商王子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聽得清陽並沒有回答他在輪迴之前是什麼修士,也不再追問,而是說道:“我殷商大軍不日抵達這神宗國,整個神宗國之中所慮者唯有那位昔日的神將,可惜,他法力雖高,卻被人鎖困於那天宮之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那三人定是要將他煉成一個可以驅役的傀儡。所以,我們就去將那天宮法陣破去,只需要將那七夜天君放出來便行了。”
清陽自然知道一但將這七夜天君放了出來,他必定是要殺那三個大城隍的,至於之後他怎麼得到這神宗國,便要看殷商有什麼實力了。
這時清陽問道:“七夜天君既然回了這神宗國,你不怕他連你一起殺了嗎?”
“那時,你會看到我殷商的神兵天將。單個修士法力再高,不得道果,終是要在這人道的劫殺之中輪迴的。”王子紂說道。
清陽知道其中有一個原因是那三城隍繼承了這神宗國的根本,他們座下的陰兵鬼將定然衆多,若是將七夜天君放出來的話定是一場好鬥。
至於過後那殷商王子到底會不會實現諾言,清陽倒是不擔心,因爲那紂王子身上的顯露的是皇堂大氣,精氣神渾圓如一,知行合一,相由心生。
若是他以詭心行事,清陽也必定能夠一眼就看出他的表裡,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相信,就如那朱蛤一樣。
當他回去之後,問及這殷商國大王子紂是何許人之時,小白麪色有些古怪的看着清陽,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千年前曾有一國名殷商,末代有一帝王名紂,當時曾有過一個封神之戰,那一戰便是以人間殷商國與西岐國爲根本,只是當時那一戰還未分出最後結果便被從輪迴席捲而下的天河給捲入了輪迴之中,想不到這個紂王不但沒有死,只怕將來還將是他的天下啊。”
這是小白感嘆,雖然她知道不少輪迴修士入了人間轉世,但是卻還沒有真正的遇到過一個曾經耳熟能詳的知名人物,這個紂是第一個。
千年前的知名人物,又怎能不讓她感到心神震動呢。
她不由的又想,千年前的那些大神通之人都將一一出現,而這千年來一直在這世間修持的人們也都到了一個極高的境界,那麼在未來,將會是上下數千年的人物彙集一界,誰又將獨領風騷呢。是那些原本就已經化爲一道道傳說的人,還是這千來年隱世閉關的修士,又或是將來應運而生的後來居上?
清陽並沒有想小白這麼多,即使是偶爾想了也只是心念一閃而過。
他最終是沒有答應那紂王子,當場那紂王子身後的便欲將清陽滅口,但紂王子阻止了。只是對身邊的人說道:“他不想因爲糧食而害一國,但是他卻想在這裡等着看有沒有機會獲得糧食,他不會走的,也不會說出去的。”
“那爲何王子要跟他說這些?”
“不過是試試他罷,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他若是肯幫忙,我自然會給他糧食,不肯,也沒什麼,我們自己就能夠做好。”
清陽確實是這樣想的,他一直在這神宗國內等着。這神宗國內要說繁華,清陽也並沒有感覺到,但是人口卻很多,然而卻缺了一種勃勃生機感,並沒虎陵的那種直面天地風霜的氣息。
清陽平日子也在城裡城外的走着看着,無論是城中的富人還是貧窮之人,都像是困於籠中之鳥一般。
“神宗國,神宗國,以人養神,此法又怎可取。”
這一住便是近半月的時間,突然有一天,他看到城中焰光沖天而起,隨之,這整座城都沸騰了,只這一瞬間,這一座原本還只是普通的城便化爲一座大陣,城中每一個人都快速的回到家中,焚香跪拜於神像前,那些神像一個個發出瑩瑩白光。
整座城的上空出現了翻騰雲氣,將整座快速的遮掩了起來,整座城中都變的昏暗起來,大地之上也涌生了一股陰氣,遁法難入。
而從城隍廟之中不斷的有陰兵涌出,那些陰兵一個個沉凝無比,手持黑漆漆的長槍,身穿黑甲,朝着那城中心的焰光所在之處衝了過去。
清陽自然同樣的被罩在了這城中,只是臉上並沒有半點擔心,在他們所住之處,不知何時已經被陰兵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的結結實實,而那屋子則被一種力量給封住了。
衆人相顧,良風等凡人臉上都有一種驚駭之色,他雖是經歷了虎陵的那一場大戰,可是此時那虛空之中顯露的那股天威,讓他有一種孤身無援陷入敵陣的感覺。
就在這時,虛空之中響起了那位大城隍的聲音:“滄海桑田,千年變遷,殷商已經不是昔之殷商了,既然你定要敵對,本王便看看昔日之紂王在今世又有哪般神通。”
“壞我們多年佈置,這次就算是得罪截教也要將你斬了,大不了投魔城中去。”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清陽知道是另一個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