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墨老提問,晉安不假思索回答:“自然是留在原地,用來以防萬一。”
“雖然已經被穢土血肉毀掉,但是誰能說得准此境靈性是否真的完全消散呢?”
“晉安道長此話在理。”墨老哈哈一笑,並未說其它。
晉安擦拭掉秦王照骨鏡上的穢物,再重新擺放好秦王照骨鏡,然後找老道士要來幾根香燭點燃,獻給秦王照骨鏡。
面對其他人的詢問,已經上好香燭的晉安,隨意回答道:“這面照骨鏡鎮壓陰山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總說好人不該受苦,這些死物就真的沒有自己的思維嗎?也許只是因爲無法像人一樣有口可以說話。”
“這些香燭對我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何不助人爲樂一把。”
“善。”老道士捻鬚欣慰攢道。
“還是小兄弟你考慮周到,勿以善小而不爲。”
雖然陸續有幾人跟着晉安一起獻上香燭,但是大部分人都對晉安的說法嗤之以鼻,神器被毀,明珠蒙塵,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沒必要做徒勞無用功。
其實晉安心中還有一個想法沒說,自從在因果神宇裡過了一夜,因果律令給他帶來深刻印象,他對歸墟神境裡的因果業報有了獨屬於自己的感悟。
老道士那句話形容歸墟神境就很貼切。
勿以善小而不爲。
勿以善因善果小而不爲。
接下來,隊伍做完簡單休整後,開始進一線天台階尋找解渴水源。
臺階裡的空間十分壓抑,兩邊與頭頂都是高大烏黑的崖壁,人人神情緊張,都不敢在陰山裡掉以輕心。當走出一段路後,身懷二郎神君敕水符的晉安,也敏銳感應到空氣逐漸有溼氣。
隨着深入,空氣溼氣還在增加。
不過這點變化對於其他人並不敏感,只有像二郎真君敕水符和風水靈珠這類對風水行氣特別敏感的專門神物,才能體會到那絲微弱辯護。
說來也是怪事,他們都深入一線天台階這麼遠,一路平靜,平靜得只剩下陰風吹動火把的噼裡啪啦燃燒聲。
晉安眉頭微蹙,表情思索。
與老道士相處了這麼久,老道士有沒有真本事他很清楚,所以當老道士說這次進入一線天山道最少要死一個人時,他深信不疑。
直到,中間一線天山道的盡頭,出現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間,溶洞裡怪石嶙峋,晶瑩發光,伴生着許多水晶石。
這些水晶哪怕截取一根帶到外面去,都是價值連城,受到王公貴胃們追捧。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看一眼這些對於世俗凡人而言價值連城的水晶石,反而在尋找不被世俗凡人放在眼裡的水源。
“墨長老,您不是說這裡是藏風納水的生門嗎,怎麼光只有陰風怒號,沒有看見水?”
面對他人疑惑,墨老沒有解答,而是看向身邊的羅天。
羅天託舉着黃金風水羅盤與風水靈珠,一言不發的往溶洞深處走,衆人按捺住心浮氣躁,緊跟羅天身後前進。
水晶熒光雖然微弱,依舊能大致看清溶洞面貌,想不到在溶洞裡竟能意外找到又一座土伯廟。
說實話,上一個土伯廟給隊伍帶來很大麻煩,到現在還對險象環生的屍山骨道鬼巷印象深刻溶,揮之不去。所以當看到溶洞裡也有一座土伯廟時,大家右眼都跳了一下。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邪門了,這裡不是生門嗎,怎麼會有土伯廟宇!”有人滴咕說道,但是馬上被身邊同伴瞪回去。
這陰山本就十分邪氣,氣氛詭異,你說什麼不好非要說不吉利字眼,這不是給大家添堵嗎。
大家都下意識繞開土伯廟,畢竟前不久馬玉川剛吃了土伯泥身像,把神祇褻瀆,心虛是正常的。
“嗯?奇怪,我們找的是藏風納水之穴,可這裡就是一個光禿禿的溶洞,沒水沒奇花異樹!”
“隊伍裡已經有好幾個喝完清水,滴水未進,人消瘦虛弱許多。墨長老、羅長老,這裡究竟有沒有水源?”
大家七嘴八舌的圍繞這天師府人嗡嗡討論。
這個時候,羅天手捧羅盤,羅盤上放着風水靈珠,在一雙雙不解與疑惑目光注視下,他徑直走向土伯廟。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發現嗎?”墨老壓低聲音,語氣沉重說道。
羅天低頭看看羅盤再擡頭看看眼前的土伯廟,皺眉說道:“不管是羅盤還是風水珠,都指向土伯廟,土伯廟纔是藏風納水之穴。”
呃。
墨老聞言一怔。
土伯廟緊貼溶洞的巖壁而建,整個建築就那麼點空間大小,幾可以說是一覽無餘,有沒有水一眼就能看到。
土伯廟周圍塵土乾燥,空氣也異常乾燥,這哪是附近有水源的環境,分明是跟戈壁荒漠一樣的乾燥地方,一眼就能看得明明白白。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這了。
黃金風水羅盤和風水靈珠,全都指引向土伯廟。
“會不會是土伯廟裡有什麼特殊東西存在?”
“會是山泉泉眼就在土伯廟裡嗎?”
大家心虛,誰也不敢進土伯廟,同時又暗中提防有沒有人言行舉止不對勁,別又來第二個中邪馬玉川吃土伯!
其他人不動,晉安和老道士自然也不動,這條路是羅天選的,當然是由羅天走在最前頭打頭陣。
羅天環視一圈身邊人,最終由他走向土伯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