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房門後的冰冷氣息吹出。
晉安看清了房間裡的情況。
一地的小孩碎衣服,每片小孩碎衣服上都似有一個殘缺不全的小孩子殘魂在蜷縮身子哭泣。
只是匆匆一瞥,就看到不下五六個小孩殘魂。
晉安目光一沉,目光冰冷瞪向房間裡兩張驚怒交加的面孔。
這兩張面孔都是熟悉的老面孔了,一個是最後一個小乞丐的池寬,另一個是二樓的原四號房客段山。
“是你!”
“怎麼又是你們!”
池寬認出了阿平,原四號房客認出了晉安和兩個紙紮人,可以說雙方都有大仇,一照面直接開殺。
“寬,就是他們,壞我的好事,我被囚禁毆打的那幾天害得我沒辦法再給你找來新小孩,他們也在找那個小女孩,我們殺了他們阻止他們先找到小女孩!”原四號房客陰霾瞪一眼阿平,兩人已經率先殺了過來。
那個叫池寬的小乞丐,年紀十四歲,臉上有幾道刀疤顯得猙獰醜陋,據阿平說他池寬曾經提到過臉上刀疤的事,那是在逃難路上有幾個人大人看他們是小孩,想搶奪他們口糧留下的刀疤。
三個小孩在逃難路上不知經歷了什麼,導致三人心理扭曲成人面獸心,池寬的心口位置撕裂開一個大豁口,露出的並非是心臟,而是眼神陰毒嚇人的獸人面孔。
這個十四歲少年朝門口跑來,心臟位置的獸人面孔張嘴血盆大口,吐出一隻黃泉令。
那黃泉令一面色澤爲黑一面色澤爲黃,正面刻着身體痛苦扭曲的鳥、魚、狗、兔子、貓,背面刻着一個小女孩,似乎是幾隻小動物在陪小女孩玩捉迷藏。
“有新人來陪你玩捉迷藏了,鬼抓到人就能變成人,你們是鬼,他是人,去,撕碎那些活人!”
池寬眼神嚇人,像是個變態殺人狂,他擡手一指門口的晉安他們,朝黃泉令冷喝道。
“十,九,八,七……一,你們要藏好哦,我來抓人了哦。”一個小女孩聲音從幽暗冰冷的十二號客房裡響起。
就見從黃泉令裡跳出來一個雙手捂臉的哭泣小女孩,小女孩皮膚青白,不是活人的膚色,捂臉哭泣的眼眶裡一直在流血淚,黃泉令上的五隻痛苦扭曲動物也都詭異的轉動腦袋,幸災樂禍看向站在門口的晉安幾人。
然後這五隻動物裡鑽出五個被虐待得不成人形的陰魂,化作倀鬼,跟在捂臉哭泣小女孩身後想要拉晉安他們下水,替換他們上岸解脫。
池寬心口那張獸心再次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隻會自己蹦躂的壽鞋,也不知道是從哪個陰墳棺材板裡挖出的陰料。
池寬朝晉安他們目光狠毒一笑,他抓起在地上蹦來蹦去的壽鞋,又從獸心裡吐出筆墨,寫下阿平的名字,然後拿起壽鞋打紙條上的人名。
在一些地方的農村,依舊還留存着打小人的習俗。
大概步驟就是如果想要讓誰倒黴或是讓誰死,想辦法弄到對方的生辰八字,然後把生辰八字寫在紙條上,每天都拿鞋子打紙條,就能讓人天天倒黴,黴運纏身,全家不寧,甚至還會危機生命。
像打小人的法子,晉安並不陌生,他第一次碰到鍾前輩時,對方就是拿着鞋子在打小人幫他趕跑了一個小人的。
但這個池寬不簡單,不需要生辰八字,只需知道名字,也能打人,隨着池寬舉起壽鞋重重打在寫有阿平名字的紙條上,阿平胸口心臟重重一震,阿平捂住心口痛苦彎着身子。
咚!咚!
隨着池寬每一次重重打紙條,阿平心口心臟都會狠狠震動一下。
另一邊的原四號房客段山也沒有閒着,他看着痛苦彎着身子的阿平,臉上露出大仇得報的陰笑,居然捧起地上的小孩衣服碎片,然後割破自己的手掌,以血爲引,在這些小孩衣服碎片上穿針走線。
原本的小孩衣服碎片被他縫合成一個手腳醜陋的巨大人形布袋怪物。
就連人形布袋怪物的腦袋也是用布料縫成的。
用鮮血畫上眼耳口鼻五官。
隨着段山對着人形布袋怪物吹一口活人陽氣,人形布袋怪物借陽復生,人形布袋怪物站了起來,身體沉重,體表黑氣翻滾,那些用來縫合怪物的每一塊碎步片上都附着有一縷被段山拐賣婦孺青年的怨念殘魂。
這些人的殘魂全都已經失去理智,這麼多怨念殘魂被編織成一個完整怪物後,十二號客房裡瞬間陰氣濃烈,溫度再次大降,彷彿墜入冰窟裡般寒冷。
人形布袋怪物雖然已經沒有了理智與記憶,但還是帶着生前的怨念和恨意,它一站起來轉身看向段山,想要殺死這個讓把他們推進深淵的人販子。
但是它是以段山鮮血爲引編織出來的怪物,無法噬主,只能張口憤怒咆哮,布袋腦袋撕裂開一張絲線縫着的血盆巨口,它把仇恨轉移向門外晉安他們,雙腳轟隆隆踩踏地板,橫衝直撞殺去。
這纔是段山的實力。
這些衣服碎片上的殘魂,被他利用了仇恨,用仇恨編織出來一個殺人怪物。
“紅衣姑娘,你殺了那個怪物,再來救援我們!”
“帕沙老頭,扎扎木老頭,現在不是藏私的時候了,你們二人想盡辦法拖住那個小女孩和那些倀鬼!”
“池寬交給我!”晉安語氣急促的發號施令,打算親自去救阿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