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醒點燃了一張符紙,和我一起走到了路邊,就看到在枯草裡有一個小土包,劉醒把符紙一扔,火光暫時驅散了周圍的濃霧,“這是一座孤墳,我們從它墳前經過沒有燒紙,讓它挑理了。”
孤墳一般都是光棍孤女這樣的人,因爲沒有結婚入不了墳地,所以葬在邊角旮旯的位置,因爲孤獨和陰冷再加上沒有婚配,孤墳裡的死人怨念也會很重,所以小時候就聽老人說過,要離那些孤墳遠一點,寧踩義地門,不過孤寡墳。
劉醒身上帶着黃紙和白蠟,兩根白蠟點燃放在孤墳的兩邊,火光把周圍的濃霧驅散了一些,火苗燃燒的很高很快,劉醒的眉頭一皺,“看來這孤墳裡的鬼常年沒受到香火,嘴很急啊。”
他把黃紙和黃香交給了我,讓我給孤墳燒紙上香,然後咬破了手指點在了蠟燭上,這才讓蠟燭的火苗變的正常了。
用蠟燭的火把黃紙點着,然後又把三隻黃香點燃插在了墳前,這時候就聽劉醒對着孤墳說到:“陽人借道,陰人守魂,香火苒苒,受之避讓。”
劉醒的話剛剛說完,黃紙燃燒的煙就像是龍捲風一樣盤旋在墳頭上,而三隻黃香燃燒的很快,一眨眼就到底了,劉醒點了點頭,收起了白蠟帶着我順着小路向前走,可一刻鐘之後,我們又來到了這座孤墳的前面。
劉醒有些發怒了,拿着金錢劍指着孤墳:“大膽陰鬼,買路錢也收了,香火也受了,竟然出爾反爾,看來你是真的不想留在這世上了,今天道爺就滅了你。”
“五雷符,滅。”
劉醒扔出一道五雷符,落在墳頭上立刻就爆開了,小土包被炸開了,露出了一個棺材頭。
“立棺!”
劉醒低喝了一聲,從懷裡拿出一道黃符貼在了棺材上,還覺得不保險,又咬破了舌尖在棺材上畫了一道鎮屍符,這纔鬆下一口氣。
“立棺不是很好嗎,我以前看過一個鬼片,說這叫蜻蜓點水,可以庇護後代子孫的。”
“在風水寶地叫蜻蜓點水,問題是這裡是聚陰絕地,這個就叫立棺屍了。”
“什麼是立棺屍?”
“有些死於非命的人怨念極重,所以不能立刻下葬,把棺材埋在地裡一半,留下一半讓陽光暴曬,這樣才能化解怨氣防止屍變,只可惜在這個聚陰絕地,太陽根本照不進來,立棺屍不但不能化解怨氣,反而會因爲靈魂不得安寧而怨念加重,變得十分的厲害,幸虧及時給封住了。”
咔吱咔吱咔吱。
就在這時候,棺材裡突然傳出了咔咔咔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撓棺材,同時整個棺材都冒起了濃重的黑氣,畫在棺材上的血符很快變成了黑色,黃符也快速的打卷最後燃燒了起來,最後變成了灰炭。
“好重的屍氣,不好,裡面的立棺屍要出來了。”
劉醒扔出了一張五雷符,可還沒等貼到棺材上棺材就爆裂了,破碎的木板把五雷符打飛了出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呼,”立棺屍噴出一股黑色的屍氣,臉慢慢轉向了我,僵硬的嘴巴裂開了詭異的笑容,紅色的眼睛盯在我的身上,“血。”
趙三爺。
看到立棺屍的臉,我驚訝的瞪起了眼睛,這立棺屍應該埋了很長時間,要不然不可能有這麼重的屍氣,可剛剛我們還和趙三爺一起上山的,他就是死也應該沒多長時間啊。
立棺屍雙手慢慢的擡了起來,從地下直接跳了出來,撲倒我跟前雙手掐向了我的脖子,我嚇得倒坐在地上,立棺屍身體向前撲過來,手距離我的脖子只有不到一公分了。
就在這時候一根紅線套住了立棺屍的脖子,把它的行動生生拽住了,劉醒因爲用力聲音都已經沙啞了,“快點躲開,想死嗎?”
我連忙滾到了一邊,立棺屍的脖子上冒起了濃煙,紅繩立刻變成了黑色眼看就要斷了,劉醒紅繩一抖又編出一個繩套,套在立棺屍的脖子上用力一拉,把一張符紙扔給了我,讓我貼在立棺屍的額頭上。
我看劉醒也快要堅持不住了,心裡就算害怕也趕緊把符紙貼了上去,就在我把符貼在立棺屍的額頭上的時候,立棺屍也掐住了我的脖子,立棺屍被符鎮住了,可手沒有放鬆,我心裡罵娘身體卻很快打起了擺子,眼前就要被掐死了。
好在劉醒抓出兩把糯米按在了立棺屍的手腕上,這才把我放了下來,我大口的喘氣,看到立棺屍額頭上的符已經打捲了,連忙提醒劉醒注意,劉醒咬破了手指畫了一張血符,在那張符紙失效之前換了上去。
隨後劉醒用紅繩一圈圈的把立棺屍繞了起來,隨後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我問它這小瓷瓶裡是什麼東西,他告訴我說是火油,專門用來燒殭屍的,說着就把火油倒在了立棺屍的身上,並用符紙點燃了。
呲呲呲。
茲啦茲啦茲啦。
火油燃燒起來,隨後引動了立棺屍也燃燒了起來,就算有鎮屍符的鎮壓,那立棺屍也抖動了起來,尤其是那雙血色的眼睛,帶着無比的怨毒緊緊盯着我,嚇得我後退了一步,躲在了劉醒的後面。
直到立棺屍被徹底燒成灰燼,劉醒這才鬆了一口氣,拿出糯米敷在我的脖子上,原來剛纔我已經中了屍毒。
我忍着疼問劉醒這立棺屍裡怎麼會是趙三爺,那剛纔我們看到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
劉醒說很可能在村子裡看到的就不是真正的趙三爺,而是一個披着人皮的鬼,只是這地方太邪性了,他根本嗅不到鬼的陰氣,人鬼難分。
等屍毒拔出來之後,我們休息了一會就順着小路向前走去,很快就到了滿是枯死灌木的山坡,在山坡上我看到了幾十只凝血珍珠雞,那些凝血珍珠雞臥在一起曬着太陽,眼睛微微眯起,可裡面的眼球卻和人一樣,看上去十分的詭異。
就在這時候,我看到一個人扛着個麻袋走進了雞羣,那些珍珠雞立刻圍了上去,看樣子應該和那個人很熟悉了。
麻袋扔在了地上,一個全身是血的人從裡面慢慢爬了出來,看樣子這個人年紀不大,只是傷的很重,身上全是深深的傷痕,骨頭都被打斷了不知道多少節。
可還沒等他徹底爬出麻袋,那些珍珠雞就跳了上去,用尖銳的喙啄食那個人的血肉,那個人大聲的慘叫着,可卻無力反抗,而另一個人只是冷冷的站在旁邊,看着地上的人活活被一羣珍珠雞吃肉,場面十分的詭異和血腥。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向着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竟然是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