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紙術第一步是開魂,一般用點睛的方式來實現,第二步是點陰,用陰火點起紙人的靈性,不過這樣的紙人實力並不強,也就是和一般的小鬼差不多,只有達到第三部回陽才能讓實力突飛猛進,不過紙人回陽術的傳承很少,而且扎紙術一般都是以家族的形勢來傳授,所以外人很難學習到回陽這一步。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有歹毒的扎紙匠就想出了活人點陰的邪術,這個過程很是殘忍,首先用特殊的毒藥把人迷住,這個人全身都不能動,可是思維卻十分清醒,最主要的是痛覺會變得很敏感,就是拍一下臉都和重重打嘴巴一樣。
扎紙匠會用一把小刀在這個人的身上割出一道道的傷口,傷口雖然不深,卻能讓鮮血慢慢流出來,這個過程叫做畫鱗,因爲割出來的傷口就像是魚鱗一樣密集,在毒藥的輔助下,這個過程就像是凌遲一樣痛苦,能夠極大的激發人心中的怨念和仇恨。
畫鱗之後,扎紙匠會用特製的紙一點點粘在人身上,這過程不會用一點漿糊,因爲滲出來的血就可以把紙粘在人身上,最後一張紙粘在人的臉上,讓人無法呼吸。
窒息中人會掙扎,可因爲毒藥的關係根本動不了,只能讓身體微微的顫抖,這時候全身的傷口和紙片發生摩擦,就像是無數的小刀在挖身上的肉,會體會到比凌遲還要痛苦的折磨,窒息和凌遲交織在一起,掙扎也疼不掙扎無法呼吸,在這樣掙扎和矛盾中人痛苦的死去,鬼魂又被封在紙人中沒法超脫,所有的一切會變成無邊的怨氣和怒火,靈魂化爲厲鬼點燃紙人的陰火。
這就是活人點陰。
活人點陰十分殘忍,是扎紙術裡惡毒的邪術,在一陽遊記裡說過,遇到修煉這種邪術的人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因爲他們早就已經十惡不赦,最主要的是一旦落到他們的手裡,就會被製作成無法超脫的紙人,靈魂永遠被囚禁在紙人裡不能輪迴,所以就算是自殺也不能落在這樣的邪修手裡,一旦交手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步。
砰砰砰的聲音從周圍傳了過來,那些紙人對着屋子亂砸,鎭宅符開始不停的顫抖,這些活人點陰的紙人和厲鬼差不多,這麼多紙人一起動手,就算鎭宅符再厲害也很快就要廢了。
彭。
沈青霞又開了一槍,不過還是沒有穿過孫志笈面前的紙人,孫志笈冷冷看着沈青霞:“臭**,你敢對我開槍,等我把你煉成紙人之前,我一定會好好玩玩你的。”
彭彭。
沈青霞連開了兩槍,可結果還是一樣,我連忙對她說道:“別開槍了,用符。”
沈青霞點了點頭,一下就把手裡的五張真火符給扔了出去,五個紙人身上立刻燃燒起了大火,連那幾個紙人旁邊的紙人也被牽連燃燒了起來。
我看到後也扔出了五張真火符,房子前面的紙人都被點燃了,連成了一道火牆,後面的紙人都不敢靠近了。
雖然效果很好,可是我卻心疼的肝疼了,我費了全部的元氣才弄了二十張紙人,這一下就沒了一半,老山參已經用完了,再想畫這麼多真火符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你們竟然毀了我小二十個手下,等下我一定要你們好看,”孫志笈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眼睛都紅了。
我心裡正鬱悶呢,聽到他的話立刻反擊:“有本事你讓紙人繼續衝啊,不敢你就是孫子。”
現在紙人還在燃燒,其他紙人靠上去一樣會被點燃,這就是真火符的厲害之處,能點燃陰氣,要是真正的厲鬼還能捨去一些陰氣來斷臂求生,可這些紙人卻不行,他們都是被紙片包着,想逃都不行。
“你別得意,你手裡這麼大威力的符紙沒幾張了吧,到時候我一定活捉你,把你煉成最厲害的紙人,”孫志笈的臉上帶着殘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給你畫鱗,畫出最小最密的魚鱗來。”
“變態,你還是給自己畫鱗吧。”想到煉製紙人的過程我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裡也在按按擔心,因爲紙人已經燒完了,後面的紙人再次衝了上來,對着屋子猛砸,這樣下去鎭宅符就要完蛋了。
還有就是這次孫志笈學聰明瞭,只派出了十個紙人,每一個都單獨站着,就算被真火符點着了也傷不到其他的紙人,就算我把手裡的真火符都打出去也沒有剛纔成倍的效果了。
怎麼辦?
我着急的額頭上都出汗了,攥着真火符心裡算計着突圍有多大的成功率,就在這時候沈青霞突然抓起了地上的符紙扔了出去,我連忙喊了一聲:“那些符紙都是廢的,沒有用。”
噗噗噗。
那些符紙落在紙人的身上,有的竟然點燃了,我看到之後眼睛就是一突,怎麼回事,這些符紙不是廢的嗎,怎麼會起作用了。
不過我很快發現,這些符紙的效果實在是差強人意,真火符只是點燃了一下就熄滅了,根本沒有真正的真火符那麼持久,還有驅邪符,也只是打散了紙人的一點陰氣就燒成灰燼了。
我明白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陽遊記裡對符的註解,說符紙除了分爲黃藍紫銀金等級之外,還在同層次裡分爲後天符紙和先天符紙,就好比現在我所用的是黃符,灌注了元氣的是先天符紙,這種符紙才能叫做真正的符紙,而沒有灌注元氣的是後天符紙,這種符紙因爲溝通了天地也會被賦予一絲力量,只不過很少,這也是我們最常見的符紙,在道士眼裡是廢了的符紙。
不過現在這些廢了的符紙在我眼裡也成了寶貝,因爲地上實在是太多了,我幾天畫符成功率很低,地上得有上千張廢符了,當然裡面還有很多畫錯了不能點燃的,但有些作用的還是不少的。
想到這我就把地上的符紙攏在一起,然後抱着向外面就撒了出去,就聽到呼的一聲,符紙飄灑一片,在紙人堆裡嘭的一聲就點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