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我的修爲已經提升到了第四重,能夠報名參加的比賽也升級了。甚至於在這個比賽日裡,我被莊家直接安排在了最後一場比賽中出場,竟成了壓軸大戲的主角之一!
這樣的改變,好處自然是比較多的,最大的莫過於出場費和獲勝獎金都大幅度地提高了。尤其是在我已經通過前三場比賽積累下來的名氣加持下,效果非常明顯,幾乎翻了一倍。
但也並不只有好處。壞消息就是我要遭遇的對手實力也相應地提高了一個檔次,從黑鬼級的鬼鬥士直接跳到了墨鬼級。這不,我升級後的首場比賽就碰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坦克”!
坦克可是一名老資格的鬼鬥士了。從它的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它的防禦力超強,攻擊火力也不弱,勝率一直穩居鬼鬥士的前三名。我此前就曾經觀看過它的比賽,知道它是屬於力量型的鬼鬥士,而且攻守兼備、穩紮穩打,非常難以對付。
這回我從看客變成了它的直接對手,不禁心有悸悸。比賽還沒開打呢,我便暗自先怯了三分。
但比賽的對陣已經確定下來,就不能再臨時更改了。我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角鬥士的入口處,不斷地給自己鼓勁,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今天的最後一場比賽,是一場單挑競技賽!”
角鬥場內,粗脖子鬼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角鬥士一方,是修爲達到第四重的黑虎團角鬥士:翟自勝!”他頓了頓,沒有按照套路繼續往下介紹,而是又特意加了一句:“翟自勝一個月前纔剛剛晉級了第四重陰功修爲,所以這是他的第一場壓軸大賽!可喜可賀呀!”
觀衆們一聽到它這麼說,頓時就爆發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更有人開始大聲呼喊我的綽號:
“背鍋俠!”
“背鍋俠!”
“背鍋俠!”
我聽了就不由得苦笑起來,特麼到底是誰給我起了這麼個綽號?這是夸人呢,還是罵人呢?
“鬼鬥士一方,是怨氣達到墨鬼級的鐵甲幫鬼鬥士:坦克!”
“本場的統一賠率:人十賠十二!鬼十賠七!”
果然,我的賠率相當高,比坦克多了整整五個點,是絕對的大冷門!
我率先出場了,照例舉刀繞場一週向觀衆們示意。這立刻引來了超過一半的觀衆爲我歡呼,尤其是在活人看臺的這一側,看來我的粉絲數量還不少嘛!
上一場的經典反敗爲勝肯定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給我帶來了不少的人氣。同樣的,觀衆的熱情也給了我額外的信心,沒有在場下時那麼緊張了。
但是,我今天舉刀示意時高高舉起的卻是一把菜刀,這又讓一些觀衆紛紛議論起來。
“哈哈!背鍋俠今天是打算將奇葩進行到底了嗎?拿口鍋當盾牌也就算了,居然這回還用上菜刀了!哈哈!”
“嗨!我聽說他是廚子出身,拿鐵鍋、菜刀也沒什麼稀奇呀!”
“但是菜刀怎麼能幹的過對面坦克的鬼頭刀呢,一對砍起來肯定就飛了呀!”
“喂,你們可別小看這傢伙,他神奇得很呢!上次打雙面蜘蛛不就反敗爲勝了嗎?”
“但是他上一場打的還是黑鬼,這一場打的卻是墨鬼!他剛剛纔晉級第四重修爲,恐怕還是搞不過坦克吧?”
“哼!我就偏不信你們說的,我偏偏就押背鍋俠贏!”
“背鍋俠!”
“背鍋俠!”
“背......坦克!”
“坦克!”
“坦克!”
就在一陣喧囂聲中,我的對手也出場了。觀衆席上隨即爆發出了比我之前更加狂熱的呼喊聲,可見它的人氣絲毫不遜於我。
坦克的身材在鬼鬥士裡其實並不算高大,竟跟我差不多高,大約一米八左右。不過它卻是往橫向發展的,一隻胳膊就比我的大腿還粗,顯得十分魁梧壯實。
它身披重甲,手持重盾、大刀,全身都被黑黝黝的精鋼包裹起來,只留了一對眼珠子冒出來緊緊地盯着我。這也是它擁有極強防禦力的重要保障,想破它的防禦就必須先破它的甲!
此外,我的注意力也一下子被它手裡的鬼頭厚背大刀給吸引住了。刀柄上刻着一個骷髏鬼頭,刀背上還穿着幾個鐵環,既做裝飾又增加了重量,揮砍起來時就會“哐啷”作響,能給對手以聲勢上的心理壓力。
蕭團主在上場之前就跟我仔細地研究了坦克的技戰術特點。它據說生前就是一名古代軍士,屬於重甲騎兵,死也死在了戰場上。所以,生死大戰對於它來說早已如家常便飯一般。
坦克現在雖然沒了戰馬,但它下地後的一招一式同樣也很紮實,既不冒進,也不保守,是絕對的勁敵。於是蕭團主便對我道:“你要想贏它,就必須發揮出你如常刀的威力!破了它的鐵甲!”
可是,這還只是如常刀在我手上的第一次實戰運用,能不能如願發揮出它的全部威力,連我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呀!
“比賽開始!”
隨着粗脖子鬼的一聲大吼,我和坦克的這場壓軸角鬥賽終於正式開始了。
坦克很顯然也同樣是對我有過一番研究的。我們倆都是刀盾手,但是他的刀比我的刀更長更重,它的盾也比我的盾更大更厚。要比自身力量的話,我在坦克面前也絕對處於劣勢。所以它要做的就是穩紮穩打,利用它的全面優勢來壓倒我!
“當!”
“噹噹!”
交手了幾個回合,我便很快落在了下風。坦克掄起它厚重的鬼頭刀來砍我,我連忙用盾鑊擋住,卻被刀上的巨力給壓迫得半跪下來。坦克隨即高舉起左手的重盾要砸我,刀加上盾,恐怕我就扛不住了。
我連忙雙手猛地一推,將坦克的鬼頭刀推開,然後向後狼狽地用了一個後滾翻才勉強躲過。
“咣!”
坦克的重盾狠狠地敲擊在了地板上,砸裂了兩塊石磚。角鬥場上鋪的都是花崗岩,硬度非常高,但還是頂不住坦克這麼不講道理的硬砸呀!
“嚯!”坦克也不做太多的調整,搶上一步,抓住我立足未穩之際又是狠狠地一盾砸來。
“當!”
我再次用盾鑊擋住。但是坦克的重盾來勢洶洶,我竟被被砸得倒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站穩。
左手臂上一陣發麻,虎口也感受到陣陣的撕裂感,我不禁心中大驚:“這傢伙的力量太霸道了!不能再讓它這麼無所忌憚地強攻我,必須要反擊!”
按照蕭團主賽前給我制定的戰術,我隨即採取了主動出擊的態勢,趨到近身,右手的如常刀終於第一次有機會朝坦克劈砍過去,想憑着如常刀的犀利砍破對方的重盾。
但坦克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同樣以刀對刀,掄起鬼頭刀對準如常刀直接劈砍過來。很明顯,它是想靠純粹的力量優勢把我手上的如常刀給磕飛掉。
或許,我的如常刀能夠順利斬斷它的鬼頭刀,但在這樣的強硬對抗當中,估計如常刀也肯定會脫手,甚至連我的虎口也會再次嚴重受傷。
猶豫之下我便下意識地收招了。手一縮,如常刀避開了和鬼頭刀的直接撞擊。坦克卻沒有收招,鬼頭刀“呼”地從我的手臂和頭部之間劃過,強勁的刀風颳得我的面部和頸部一陣生疼。
我向後跳了一步,伸手一摸,左邊臉頰和下巴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火辣辣地,猶如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艹!這下我該怎麼辦?
“相信你的刀!”
忽然間有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場下響起。我轉頭去看,是蕭團主。他正一臉嚴肅地看着我,很顯然並不滿意我的場上表現。
“明白了!”我暗自咬咬牙,心裡發狠道:“必須豁出去了!”
我大吼了一聲,給自己壯壯膽氣,同時開始想起了蕭團主對我說過的話:“要相信自己的刀!要更霸道!更不講理!”
可霸道一向不是我的作風,具體應該怎麼樣去做呢?
有了!
我的腦海裡隨即浮現出了當年師父在顧家院子裡對付骷髏鬼時的那一個隔空劈砍的經典動作,那絕對就叫作一個霸氣!
我決定學着師父的樣子來對付坦克。穩穩地站好了馬步,左腳稍稍向前,如常寶刀高高舉起,眼睛狠狠地瞪着坦克,嘴裡開始默唸那六句真言:“人心無常!寶刀如常!以心御刀!刀不隨心!心刀合一,方顯其妙!”
“哈哈哈!”坦克指着我大笑,“裝腔作勢有什麼用?你拿着一把菜刀就想上來跟我對戰,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它再次掄起鬼頭刀,大踏步上來就要衝我當頭猛砍。
“喝!”
我大喝一聲,向前踏出一步,對着坦克隔空劈下!
坦克的表情在那一瞬間竟然戲劇性地起了變化,眼睛瞪得圓圓的,緊緊地盯着我手裡的如常刀。彷彿我手裡拿着的不僅僅只是一把菜刀,而是一座山!
這次輪到它臨陣退縮了,趕緊收回了鬼頭刀,擡起左手的重盾擋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