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也沒在使性子,一幫人開始堵住窗戶,然後打掃了一下地面,把打爛的佛像和香案清理出去,原地只剩下狼妖的半截身子還在最上面,衆人開始打地鋪睡覺。
陳虎安排士兵把守好門口,輪班看守,怕有野獸半夜來這裡,畢竟是山裡,野獸可能晚上回來這裡躲避。那個女記者和攝像就睡在佛像下面,陳虎則是一個人躺在破碎了一半的香案上。
夜晚,冷風呼嘯,衆人都開始有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陳虎這時候也是開始打呼嚕,連續長途跋涉了好幾天,衆人也是累了。
半夜,陳虎的兄弟土鱉起來撒尿,這貨睡在陳虎旁邊,一起身,忽然發現身後吹來一陣冷風。回頭一看,差點兒嚇得尿褲子,只是沒喊出聲音來,下意識的就去掏槍。
他看到了什麼?據陳虎後來說,那狼妖的半截石頭身子不見了,一隻毛髮火紅的小狼蹲在上面,惡狠狠的看着廟裡的一羣人。那小狼盯着土鱉看,還舔了舔嘴脣。這個叫王土鱉的士兵立馬就掏出了槍,下意識的就拉開保險,對着小狼的身子就是一槍。
“砰——”火星四濺,好像打在石頭上,那小狼的身子被打出一個黑色的槍眼,但是並不流血。緊接着,小狼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嗷嗚——”有點兒像狼狗的聲音,但是後面那個音拖得很長。這時候,陳虎醒了,廟裡大半的人都被驚醒。
陳虎醒來後就看到土鱉的胸前滲透着鮮血,脖子被怪物咬斷了,直直的栽倒在地。王土鱉就這麼死了,陳虎當時就瘋狂了,四處尋找野獸。對着已經站起來的士兵打了一個手勢:“把該死的野獸給老子找出來,我要把它碎屍萬段!”
於是,士兵們開始尋找,火紅色的小狼再次出現便是在那個叫薔薇的女記者身後,陳虎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他的反應和王土鱉差不多,就要擡起手中的衝鋒槍去突突。這時候,李館長站起來,拉住了陳虎的手。
“連長,別打,這東西不是一般的動物,讓我收拾他!”李館長說道。說起李館長,我這裡先說一下,他是北大的高材生,畢業後到五臺山去學過道術,但是隻是出於好奇,沒有太深的造詣,他的師父是五臺山的青雲道長。
青雲道長和我師傅一樣,道術已經堪比巔峰,到了地階,所以李館長雖然學的是皮毛,但是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後來就因爲學的是歷史研究課程,又精通道術,才被國家優先錄用的,再加上這個人爲人處事很公平,幫理不幫親,又有點兒小背景,所以年紀輕輕就當了京城歷史博物館的館長。
李館長擡頭一看,就發現這狼不是一般的野獸,眼睛泛着紅光,就知道有問題。於是掏出一張符,這符叫鎮妖符,是青雲道長的傑作,一般人已經畫不出來了。李館長拿着鎮妖符往手指尖一夾,便唸了幾聲:“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赦!”
每個門派的用符方法都是不一樣的,李館長唸完,手中符咒就發出一道紅光,李館長手一指地上的狼妖,那符咒就飛出去,一下子貼在了狼妖身上。狼妖發出一聲嘶鳴,“嗷嗚——”緊接着眼睛上的紅光有些慘淡,就在原地不動了。
陳虎拿着槍,卻不敢打,看到李館長這一手,終於相信這狼不是普通的野獸。
與此同時,睡得迷迷糊糊的女記者則是驚叫一聲,被眼前的妖怪嚇着了,“啊——狼——”。她身邊的攝像拿着手電筒一照,那妖怪卻是變成了半截石像,頓時也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連長,等會兒用炸藥,炸了這石像,這妖怪已經被我用符咒鎮住,不能讓它跑了。”李館長想了想,看着那貼着一張符咒的半截石像,說了一句。
陳虎這時候只是點頭,想起白天的事情,也是嚇得不敢說話,這才知道自己真的撞見妖怪了。王土鱉的死,更是讓陳虎覺得自己犯了錯誤,要是當時不砸這個石像,或許這妖怪不會害人。可是立虎錯了,就是他不砸石像,這妖怪也是會害人的,因爲這狼妖就是靠吸取人的精魄修煉的。
其他的戰士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到上面的石像跑到了女記者身後,陳虎招呼幾個士兵把石像用繩子捆子擡到外面,叮囑它們不要動上面的符咒,然後就從一個戰士那裡拿來一塊板磚大小的TNT炸彈,這東西威力巨大,只要有引線,炸掉一個坦克都不是問題。
陳虎從揹包裡拿出來一根引線,遠遠地就點燃了,朝着狼妖的半截石像扔去。
“轟隆——”一聲巨響,白色的火光沖天而起,伴隨着地動山搖,廟裡的牆壁被震得左右搖擺,外面土石飛濺,煙霧瀰漫。一分鐘過後,那半截狼妖石像便化成了粉末,可是事情並沒有結束。
李館長看了看外面,總覺得心神有些不寧,便對陳虎說道:“連長,我們連夜趕路吧,我覺得這地方有些邪門。”
陳虎這時候已經把王土鱉的屍體包裹起來,在廟後面挖了一個坑,準備安葬了。畢竟這是要執行任務的,以後再來遷回去,聽見李館長這麼說,心裡也是忐忑,就招呼戰士三下五除二完了工,並且用一塊木板插在小墳堆上,寫上王土鱉的名字,燒了幾柱香。
衆人匆匆忙忙的收拾了東西,正準備走,忽然那個女記者大喊一聲指着遠處:“你們看,那是山麼?螢火蟲嗎?”衆人順着女記者的手指望去,指尖遠處山坡上密密麻麻的一羣綠色的小點正四面八方的趕來,已經離這裡不遠了。
“那是狼妖......”李館長說了一聲便拿着草圖看了起來,然後在地圖上找到一條小路,上面標註着一個地名,叫陷空洞。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李館長就喊了一聲,”別看了,都跟我走吧,遲了,就走不了了。”
說着,就帶頭向着地圖上標示的小路走去,衆人稀稀拉拉的跟在後面。遠處的綠色小點越來越近,衆人的速度也漸漸加快,但是山路難走,手裡的探照燈和手電筒李館長都不讓用,只能用攝像師傅的一隻紅外燈探路。
走了沒多久,前面傳來一聲大呼,一個博物館的實習生掉進了地下。
衆人走過去一看,這地方上面是草地,可是下面是一個類似兔子窩的大洞,但是卻比兔子窩大,洞口是斜面的,有七八十度,那個實習生是滑落下去的。
陳虎看了看,扔下去一塊小石頭,就聽見“噗通——”一聲響,估計沒多深。李館長也顧不得什麼了,又是用身上醫藥箱裡面備用的酒精點了一個火把扔下去,看來二人都是有經驗的。許久,火光從下面熄滅,李館長朝着陳虎點了點頭,表示人可以下去。
陳虎一揮手,身後兩名士兵就順着洞口滑了下去,從這點可以看出,這支隊伍是訓練有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