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笑着,卻又不太像是一個笑容,說“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命苦,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怎麼就不能,跟他在一起呢?”
無痕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抱住了我。“你不苦,至少,你還有可以喜歡的人,至少,你曾經享受過那種快樂,而我,卻永遠沒有那種機會。”
“爲什麼呀?爲什麼永遠沒有機會?”我歪着頭,好奇的問他,卻只看見了他一雙哀傷的眸子。
“我,有我的包袱,有我需要履行的責任。”
“包袱?責任?”我不解的看着他,然後眨眨眼“哎呀,你這個人一天真是麻煩!好好去過你的生活,好好去追逐屬於你的幸福就行了,幹嘛還想那麼多,什麼包袱,什麼責任,都讓它見鬼去吧!”
無痕聽到我的話有些驚訝的擡起頭來,眸子裡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真的這麼認爲?”
我點了點頭,很堅定的看着他“我真的這麼認爲。”
屋內,男子定定的看着女子,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也許她說得是對的,也許自己真的可以放縱一次,只是這一次。
第二天醒來時腦袋脹痛到不行,即使是從牀上爬起來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我也是花費了好長的時間。小心的走到鏡前一看,卻被裡面的人嚇了一跳,這哪還是一個人,這幅模樣簡直就跟鬼沒什麼兩樣!
我的頭髮凌亂成一團,跟鳥窩一樣,雙眼腫脹,眼袋鬆垮垮的垂下來,黑眼圈也是很湊熱鬧的跑出來,這些加
在一起,已經足夠把一個好好的活人嚇個半死了。
我搓搓臉蛋兒,想讓它們看起來不要那麼蒼白,又仔細的清洗一遍,全部整頓完畢後再次望進鏡中時,裡面的人兒看上去好歹有個人樣了。
我在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是去喝酒了沒錯,然後一個人喝那叫什麼三杯醉的酒,再然後無痕就出現了。無痕!想到了無痕,我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我昨天沒幹什麼丟臉的事吧?
努力回想,記憶卻總是在無痕進來奪過我酒壺的那一刻停止,之後的記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越飄越遠,我想抓也抓不住。
我拍了拍有些遲鈍的腦袋,鬱悶的站起來,事到如今凡事都已成定局,我就算是在這邊想破腦袋,做過的事情還是做過了,就算是丟臉也丟過了,所以,乾脆就算了吧,以後能不見他就不見,以避免了我們之間的尷尬。
吃早飯的時候大哥一言不發,只是時不時偷偷地看我兩眼,應該是被我昨玩發飆的樣子嚇壞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無理取鬧的人明明是我,根本就不管大哥的事兒。他只是倒黴,好死不死的在那個時間承擔起作爲一名兄長的責任,關心一下自己的妹妹,卻正巧挑了一個我心情最不好的時候。
“大哥,那個,昨天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還對你發脾氣。對不起。”我真誠的向大哥道歉,見到他驚訝的擡起頭看我。
扭捏了半天,大哥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沒關係,是我笨,沒看好時間就去打
擾你,其實你說的也對,有些時候是應該要一個人靜一靜的。”
我連連擺手,心裡更是咒罵自己千萬次,瞧我乾的好事,愣是把一個英勇,樂於助人的好人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大哥千萬別這麼說,是我的錯,是我無緣無故發脾氣,你就別再跟我生氣了,當成是我發瘋好了。”
“沒有……”
我和大哥就這麼推辭着,我道歉,然後他跟着道歉,一直到小火不耐煩的打斷我們“飯涼了,不吃嗎?”
我和大哥回過神來,看向小火,又看向一旁被我們晾在一邊的飯菜,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的拾起筷子開始吃飯,於是,一場道歉記就這麼匆忙卻又慌促的結束了。
白天我又去找了月城,主要是想關心她一下,看看她的病有沒有好,也順便商量一下開店的事情,但是沒想到守衛再一次的將我攔在門外,說月城的病還沒有好,此刻不宜見客人,所以請我回去。
我不解的往回走,心想着月城既然是從現代來,從小自然是打過不少預防針,育苗之類的,怎麼可能輕易生病?還生了這麼一場大病?
心中雖然有着層層疑惑,但是一天沒見到月城的本人,我就一天不能妄下定論。也許月城真的感染上了什麼特殊的疾病,此時人家正在跟病魔奮鬥,我怎麼能在這邊懷疑她?作爲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我不是更應該好好關心她嗎?
對,我是應該好好關心她,就算是懷疑,我也應該有證據,可是如今的我,卻也只剩下等這條路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