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兒笑得是那麼的不可一世,頭髮被絕峰上的大風給颳得肆意飛揚,像女巫,又像神婆。
傅介子眼見自己和天火長老要被摔得屍骨不全,當下手腕一抖,那條腰帶便白在了凸出的一塊岩石上面,將他們兩人吊住。
天火長老驚魂未定,卻見上面蘇巧兒突然捏了捏腮窩,朝下面吐了吐氣,樣子很可愛。可是天火長老卻突然大喝起來,傅介子還未明白過來那條腰帶上便突然着起火來!帶子一下子斷作兩截!
是蘇巧兒吐了火出來!
傅介子身子急墜,情急之際憤然喝了一聲,將匕首插在巖壁上。
一道火光劃過,匕首順着巖壁劃下,依然止不住下落的趨勢,眼見就要救無可救,傅介子突然福至心靈,從背上取出火焰刀,同樣斬在巖壁之上,火焰刀吃進去的深度遠比匕首要深,一下子便將停住了,傅介子感覺到胳膊都快斷了,現在半掛在高中,上不去下不來,成了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再去看天火長老,哪裡還有人影!
傅介子心頭陡然間一疼,這個長老雖然對自己不怎麼客氣,可是這一回卻是爲了拉自己才被推下去的!
再向上看的時候,傅介子眼神之間突然間現出殺機,就算蘇巧兒是他的至愛,如果做出了這等沒有天良的事情,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可是擡頭看的時候,卻見蘇巧兒那個嬌小的人兒突然搬起一大塊石頭向下砸來,用的是一個很笨拙的三八式,顯得很吃力。
那塊巨石似天空神物一般徑直砸向傅介子頭底。傅介子掛在崖壁之上動彈不得,如果不是他機靈的話,死是惟一的可能,但他到底是久經沙場的老將了,情急求生的心志上要遠比一般的人成熟,當下一個輪轉,火焰刀轉了半個圈,徑直砍到另外一邊的岩石之上,頭頂那塊巨石擦身而過,瞬間便沒有了蹤影,一直到很久之後才傳出了很細微的回聲。
傅介子一身的冷汗,再向上看的時候,問候他的又是三塊巨石,蘇巧兒很吃力得扔下來,似乎沒有想過,這樣砸死的會是自己將來的丈夫。
這個人不是蘇巧兒!傅介子這個想法一下子就堅定下來了,但沒有功夫多想,當下又閃避開來,這一次卻沒有能抓穩,徑直向下滑出了十丈有餘。
這樣接連來了居然有十多次,傅介子已經置身於雲霧之中,他看不見蘇巧兒,蘇巧兒也看不見他了,上面偶爾飛來一塊石頭,卻隔他甚遠,看來蘇巧兒也找不到他的位置了。
這是一位孤峰,他想到來時的那邊去,卻也辦不到了,這裡似乎是沒有出路,只能一路往下爬,這山總該有個底吧。
向下爬了一程,地勢漸漸緩了許多,傅介子將火焰刀背在背上,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攀着巖壁向下,約走了足有半日的功夫,他終於到了底了,經過這半天求生的折騰,早就沒有一點兒力氣了,剛一到底便靠在石壁之上休息起來,這一休息便睡着了,他甚至連蘇巧兒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沒有來得及想就睡着了。
這裡是蒲犁谷底,裡面具體有什麼誰也沒有進來過,只是現在到處陰森森的,根本就分辨不出方向,如果傅介子不是親到,他也想象不出這個高原深處還藏着這麼一塊樹木密集的地方。
醒來的時候是聽到了腳步聲。經年的戎馬生涯,早讓他養成了睡覺時也注意聽遠近聲音的習慣,這時分明是有一隊人馬過來了,而且人數還不在少數。
傅介子一跳而起,將匕首插回靴子裡面,將火焰刀拿在手上,身形一晃便藏到了一邊的凸起的岩石後面,等先探明情況再動身。
這時那隊人的腳步聲近了,傅介子根據聲音再一次調整自己的位置,躲得很嚴實,如果被發現還可以開逃。
已經可以看到人了,待再稍近一些,傅介子卻赫然發現那隊人馬竟然就是以前和自己拼過命的無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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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現在的人手遠遠要比先前多,少說也在一百人以上,傅介子強自定住心神,現在如果被他們發現,那麼是必死無疑的了。
這時那隊無雷人走得近了,看他們的裝備,竟然個個是全副武裝,而且都是帶的短兵器,看樣子是一定不懷好意,只怕還是衝着蒲犁國復活教王的事情去的。
這首的無雷人還是伊涼,看樣子身上的傷沒有好利索,但是他對這些似乎並不太在意,仍是這一批人的領隊。
傅介子想到得馬上出去通報,如果真的讓無雷人悄無聲息得衝到內部,到時候就麻煩了。只是他想不通,這些無雷人是如何進的谷。他也不清楚,這裡是公主堡的城外還是城內。
這時伊涼一揮手,自己帶隊在前面走,傅介子心中一動,他正愁找不到出去的路,如果跟着這隊人馬走的話,出去豈不上很容易?他當下綴上,走了一程,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隻蒼鷹,不知是哪個無雷人搭弓便射了下來,箭法之準,讓傅介子都感嘆不已,看來這隊人馬將極難對付。
看着蒼鷹落地,無雷人有的在輕聲歡呼,騎射是他們最大的榮耀。
伊涼卻陡然間臉色一沉,喝道:“誰幹的?站出來!”傅介子依稀能聽懂一些。
這時出來一個一臉驕傲的士兵,還挽着長弓,有些得意得道:“左騎將軍,是我。”
傅介子聽了心頭一震,左騎將軍不論大小都是個官,看樣子真的是無雷國派來的,正當他想着的時候,伊涼突然手中一閃,既而一掌打出,那個挽弓的士兵哼也沒有來得及哼一聲便倒在了一丈之外,脖子上面一道極淺的傷口,整個人口中吐着唾沫,屍體開始自頸部腐爛,只一會兒功夫便化作一具骷髏,骨頭盡成黑色,衣服都被毒化了!
周圍的士兵皆盡愕然,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都有些害怕得看着伊涼。
傅介子也是同樣心底一寒,他發現伊涼今天的手法又似乎變快了許多,而且變得很陰毒,特別是那個毒,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沾上一點,立馬就會喪命,如果自己遭遇上,能不能敵得過都很難說。
“有擅動擅言者,殺!”伊涼鐵青着臉,開始要求部下。傅介子聽他這樣說,更加斷定他們是準備對蒲犁進行偷襲。
而就在這時,伊涼突然站住,喝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