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馬車在官道上不急不慢的行駛着,兩匹拉車的馬輕輕打着響鼻,顯得頗爲輕鬆。
這馬車並不大,但卻顯得華麗異常,純楠木的車身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車門上掛着厚厚的錦簾,將那初春的寒氣擋在了馬車的外面。馬車裡鋪着厚厚的狐裘,讓人在車裡面絲毫感覺不到有任何的顛簸。
馬車裡面坐着一個小姑娘和一個男子,正是那趙春陽和諾諾。諾諾這時候正吃着小點心,頗爲慵懶的斜躺在厚厚的狐裘上,一點大家閨秀的的樣子都沒有。
俗話說‘春困秋乏夏打盹’,尤其是長時間坐在馬車上,讓人不由的感到一陣睏意襲來。嚥下嘴中的點心,諾諾打了個哈欠,向坐在一旁的趙春陽問道:“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啊?”
趙春陽此刻正閉着雙眼,但卻絕不是睡着。他聽到諾諾的抱怨,略微睜開眼,看了看有些倦容的她,淡淡的說道:“馬上就到了,你今天已經是第十五次問我了。”說完後,他那雙略微睜開的雙眼又合上了。
諾諾撇了撇嘴,有些埋怨的說道:“可你每次都回答我快要到了。”
她們已經離開帝都數日了,算算日子也快到洛城了。這些天來,諾諾除了睡覺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趕路,難怪她老是有怨言了。不過根據趙春陽的說法,若不是爲了照顧諾諾這個小姑娘,他自己早就飛過去了。當然對於趙春陽這種聽起來說的大話諾諾撇了撇嘴也沒再說什麼。
‘在天上飛’在諾諾心中只有那通天塔上的守護神們纔有這種本事,就連她知道的皇宮中的那些玄功高手最多也只能做到短時間的凌空虛踏而已。
看了一眼閉着雙眼的趙春陽,諾諾小臉上出現了一抹異樣的表情。這個人自坐上馬車開始,每天的工作便是坐着閉上雙眼睡覺,最起碼諾諾是認爲他在睡覺。平時裡一句話都不說,就像個木頭一樣,若不是他答應她可以幫忙找到卡丘,諾諾早就跑了。
想到卡丘,諾諾的小臉上便浮起一抹微笑。自從在‘一品居’卡丘將她救了後,她心中的一半便被那個同樣瘦小的身影所佔據。那一臉壞壞的笑容、那瞬間變出鮮花的戲法都讓諾諾感到心動。人家都說帝王家的孩子成熟的早,這句話不光用在皇子身上管用,在這公主身上同樣管用,這麼小的年紀就開始出現了感情問題。
在宮中,諾諾偷偷地打聽關於卡丘的所有的事,她知道了卡丘怎樣用謎題難住了帝國大賢者而得到了一個爵位,也知道了卡丘怎樣率兵大敗奇龍帝國的使團的,這一切都讓卡丘在她心中變得像一個神一樣,自己既愛慕他,又崇拜他。
後來,她知道了卡丘因功被封爲洛城防禦使後,心中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一定要
出去尋找卡丘。這一切的因素都是有一天她在自己的房間發花癡的時候,她的姐姐,也就是月璇公主笑着給她說“像卡丘這樣的男子,身邊絕少不了美女”。
爲此,她便有了偷偷去尋找卡丘的念頭,她可不想等再見到卡丘時,卡丘身邊跟着一大羣美女,她要去阻止這種事情的發生。這時候若是卡丘知道了她的想法,絕對會有一種將她掐死的衝動。
馬車輕微的震動着,但卻能恰好控制在一個適當的範圍內,既不會讓人感到顛簸,還能讓人有種睏乏感,從這就可以看出這名車伕的駕駛技術如何了。
就在諾諾昏昏欲睡的時候,馬車猛的停了下來,巨大的慣性忍不住把諾諾向前推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車廂上。不過好在這車廂上早就被包裹上一層厚厚的皮子,雖然有些許的疼痛,但卻並沒有受傷。
馬車已經離開帝都數日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諾諾也知道這車伕的水平異常的高超。因此現在感到頗爲疑惑,不由爬起來掀開簾子向外看去。
此刻馬車正停在一片竹林中,竹子茂密極了,甚至有着幾根竹子都彎向了大路上。諾諾忍不住伸手去推了推那車伕,說道:“大叔,怎麼了?”
就在諾諾的手剛剛碰到那車伕的身體時,那車伕便順勢向馬車下倒去,重重的落在地上,諾諾不由向他看去。
“啊••••••”
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從諾諾嘴中發出,尖銳的聲音直震得竹林嘩嘩作響。那倒下的車伕胸前赫然有着一道巨大的傷口。那傷口貫穿全身,幾乎將他分成了兩半。
作爲天之驕女,皇帝最寵愛的小公主,她何時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尤其是那一道幾乎將人分成兩段的猙獰傷口,諾諾不自覺地叫了出來。
“噗嗤”又是一道利刃入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諾諾這次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這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周圍響起:“北王,我等你很久了。”
馬車的車簾輕輕的掀起,一隻略顯寬厚的手將諾諾抱起,然後輕輕的放在了車廂的狐裘上,然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趙春陽做完這些事後,那先前緊閉的雙眼此刻猛然爆發出一道精芒,直視着眼前的虛空,淡淡的說道:“隱藏的那些人,都出來吧。”
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說道:“既然北王相邀,你們就出去請教一下吧。”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在竹林的周圍緩緩浮現出數道身影。這些人俱都是穿着一身連體鎧甲,但卻並不顯得有多笨重,反而給人一種壓迫感。
趙春陽看了這些人一眼,緩緩的說道:“這些人恐怕並不夠。”
那虛空中的聲音呵呵笑道:“北王的大
名如雷貫耳,我當然不可能指望這幾個人了,不過這幾個人恰好會一種合擊陣法,還請北王一試。”
趙春陽臉上蕩起一抹笑容,緩緩擡起雙手。
“轟”,八道身影同時騰空而起,八道勁氣緩緩纏繞成一道巨大的玄氣射向趙春陽,玄氣所到之處,竹子無不連根拔起,鉸成粉碎。
趙春陽似乎有些慵懶的看了一眼,擡起的雙手輕輕一抖,一道道宛若水紋般的玄氣緩緩從他的雙手盪出,與那霸氣凜然的玄氣撞擊在一起。
那道霸道無比的玄氣在撞擊到這水紋時,宛若太陽下的雪一般迅速消融,而那水紋卻餘威不減,繼續向外蕩去。
“咔咔咔咔”,以趙春陽爲中心,方圓幾十丈的竹子全部在那水紋之下被攔腰截斷。那八人同時向後躍去,才堪堪將這水紋擋住。
八人悶哼一聲,突然再次欺身向前,不過這次八人竟是以一個奇怪的陣型攻來,八人位置有高有低、有前有後、有左有右、有攻有防,竟然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合擊陣勢。
八人瞬間便來到趙春陽周圍,然後迅速分爲八個方向將趙春陽圍在中間。那八人悶哼一聲,同時雙手揮動,在他們周圍你果然形成了一個碩大的圓形,而那圓心的位置就是趙春陽。
從八人的手中各冒出兩道由玄氣組成的枷鎖將趙春陽牢牢地捆住,而在他們身上則有一道玄氣鎖鏈將他們牢牢串在一起。
玄氣連貫,八人合一,這一陣型竟然將他們八人的力量合在了一起,甚是了得。
趙春陽雙眼猛然睜開,一道道精光宛如實質般從他眼中冒出。他的嘴角微微一撇,那被捆的繃直的鎖鏈開始產生劇烈的抖動。
“開”,趙春陽嘴脣微微一動,輕喝道。
旋即,那劇烈顫動的玄氣鎖鏈竟然開始寸寸斷裂,化爲空氣。
“噗嗤”,那八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那些玄氣鎖鏈與他們心神相連,被趙春陽震碎後,傷了他們的心神。
趙春陽瞥了他們一眼,嘴角微微一彎,人瞬間消失。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八道沉重的響聲隨即連續響起,那八個人詭異的飛向空中,然後跌下,全身鎧甲已經變得粉碎,早已生機全無了。
就在趙春陽消失的那一剎那,他已經瞬間來到八個人的身邊,一拳拳的打了出去。
一共八個人,他一共打了八拳,這八拳不禁將那八個人的鎧甲打得粉碎,就連他們的五臟六腑都被瞬間擊成碎塊。
趙春陽依舊立於先前所在的位置,他輕輕抖了抖雙手,似乎手上沾染了什麼髒東西。他擡起頭,雙眼看着面前的虛空,淡淡的說道:“你出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