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初,安倍上夕爲蕾朵占卜過後,楊冰弦曾經問過泡沫茶:“你真的打算和蕾朵一刀兩斷了麼?”
泡沫茶聳了聳肩:“俺也不知道啊。這事情,實在是比較複雜。”
楊冰弦倒是隨意地坐着,道:“我覺得,你不太喜歡她這種類型的。”
泡沫茶想了想,才道:“其實吧,蕾朵和蘭落雪清一樣都是內心淡漠爲了利益與家族算計一切。不過……如果是蘭落雪清的話,其實就是如果是男生這樣子的話,狠符合小說男主路線,一會兒再來一個天真無邪的無敵美少女來拯救他。然後那個女生感化了他,就happy end了。”她摸了摸下巴:“Me覺得吧,像他這樣又帥又有型的男主,還是挺有愛的。”
她露齒一笑,貝齒閃閃發亮。
“那,蕾朵叻?”楊冰弦眨巴了眨巴眼睛望着她。
“如果是這樣的一個女生的話,me覺得她還是挺摧悲的一人啊。”
“……嗯?”
“你知道麼?”茶茶淡淡地說道,“儘管她被隱藏地狠好,但是,還是有不少人找到她,她從小就活在欺騙與被他人的利用之中。她交了13次狠貼心的朋友,只可惜,都是爲了利用她。她一次又一次地被欺騙,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找到真正的朋友。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她擡頭看着楊冰弦。
“她被綁架,被繩子捆綁住了手腳,被別人用刀貼着脖子,被別人用槍指着腦袋。
“在她的生命裡,只有着利用與被利用。她不願意相信任何人,她在自己的心裡建下一堵又一堵的長長的圍牆。
“你讓她如何相信,你的靠近,只是因爲她本身,而不是她的一個身份?
“你讓她如何卸下自己的防備,真實的面對所有人?
“你讓她如何毫無顧忌地放手,不顧一切地去愛?”
楊冰弦微怔地看着她:“小茶……”
“小弦,你知道me有多幸運麼?”她輕輕地垂下了眼簾,她長長密密的眼睫毛微微翹起,好像是一隻純黑色的蝴蝶,在她的臉上打下一圈扇形的陰影,漂亮的無可救藥。她的聲音,像是落了一整夜的大雪,在天明時分,正對上那明晃晃的太陽。
楊冰弦看着她,卻是輕聲道:“我知道。”
如果,不是當初她的母親帶着泡沫茶和泡沫鏡瞞着所有人出來,隱藏她們的身份讓她們兩人在孤兒院長大,並且十多年不和伊卡慕斯家族有一星半點兒的聯繫的話,怕是泡沫茶也會和現在的蕾朵一樣了吧。
她在孤兒院,看到了世上所有的美好與未來。
唯一一次遭到迫害,是在6歲那年。她和鏡兒被帶到了裡本家不遠的遊樂場的摩天輪上,在最高處,那個人下令停止了摩天輪的運轉,她們看到了她們的本家。
親眼看着那一片火光沖天。
然後,泡沫茶就有了狠嚴重的恐高症。
但是……
卡布奇諾,卻是不一樣。
她們明明是三胞胎,爲了不讓任何人察覺,她的母親不得不把她留下以此來掩護。
而就在6歲那一年,那場大火,讓她失去了所有。失去了她一切的一切。她的世界,就在那一刻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