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南迴來的時候,花小癡已經睡下了。他雖然很想見到花小癡,哪怕只是和她道個晚安。現在卻也只能向她的房間看上兩眼,他不好就這麼進去打擾花小癡,畢竟他們現在只是男女朋友,有很多的不便。況且母親大人一直跟在身後,她不停地向吳南詢問着他和安雅去哪裡吃的飯,今晚的音樂劇好不好看之類的。吳南簡單地回答着母親大人的問話,他感覺有些打不起精神。今天上午一直在練聲,下午又陪伴安雅,折騰了一整天,確實也累了。下樓洗漱後,就獨自回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吳南早晨起來就去母親那裡取電話,卻發現有無數個花小癡打的未接來電。他感覺很過意不去,等花小癡下樓時就連忙過去向她道歉,並解釋說自己昨天因爲要見那個音樂製作人,所以必須認真做準備。還好母親大人說她會好好關照你,我才安心地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昨天一整天也沒見到吳南的花小癡聽着吳南的解釋,她的心中也有萬分的委屈想要向吳南訴說。但是此刻自己身在吳家,她實在不好說什麼。況且,她也不想吳南再爲自己和他的母親發生衝突,那樣只會讓矛盾越來越大,讓陳美綸有更多的理由爲難她。
花小癡強顏歡笑地對吳南說:“沒什麼的,我昨天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只是很擔心,所以就又多打了幾遍。後來聽阿姨說你出去辦事情了,我也就放心了。”
吳南追問:“昨天你幹嘛那麼早就睡覺了?也不等我回來。”
花小癡努力遮掩着說:“啊,昨天阿姨讓安安做了很豐盛的晚餐,我一時貪吃就吃多了,有些犯困,就早早睡下了。”
吳南摸摸花小癡的頭,愛憐地責怪道:“傻丫頭,吃多了就更不能早睡了,那樣子會加重胃的負擔,應該出去散散步。”他還一副調侃的表情對花小癡說:“難道你是怕一個人出去走丟了嗎?放心吧,
如果你真的迷路了,我一定出去找你的。”
看着吳南關切的樣子,花小癡心裡感覺暖暖的,可是這會兒她能說什麼呢。爲了不讓吳南再追問,她只說昨天是自己懶惰了,不愛動。
其實,昨天吳南剛剛出去不久,陳美綸就去雜物室找花小癡了。她看到花小癡還在雜亂的書堆裡亂翻着,心裡只覺得很好笑,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人?如果兒子真把這樣的一個人娶進家門,那可真是天底下最最可笑的事情了。好在自己出手快,沒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
陳美綸強忍住笑,假裝關心的樣子說:“哎呀,張小池真的是辛苦你了。那個資料不用再找了,因爲某些原因,活動被臨時取消了。”
一臉狼狽相的花小癡長舒了一口氣,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粘到的灰塵,對着陳美綸說:“阿姨,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出去了,可以去見吳南了嗎?”
“當然可以出去了,難道你喜歡這間黑屋子?”陳美綸一臉奇怪的表情。
花上癡也沒理會太多,只顧高興了,她歡快地喊着:“哇,太好了,我終於解脫了。”
花小癡就像剛被釋放出來的囚犯一樣,看到窗戶透射進來的陽光,都感覺格外的燦爛。她來不及去洗手就快速地奔向吳南的房間,房間裡卻是空蕩蕩的,吳南並不在家。花小癡滿臉失望地轉過身時,卻看到陳美綸站在不遠處。她臉上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間讓花小癡豁然明白,她似乎是被人耍了。是的!一定是這樣子。
花小癡瞬間感覺內心一陣難過,眼裡也涌出一股熱熱的東西。她想立即衝過去質問陳美綸,問她爲什麼這樣對自己。但是她還是忍住了,畢竟陳美綸是長輩,雖然不一定是個讓人尊敬的長輩,但她是吳南的母親,所以她不能這麼做。
花小癡強忍着淚水,默默地走出吳南的房間。陳美綸迎面
走過來,明知故問地說:“你怎麼一出來就跑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嗎?”
花小癡剛想說她是過來找吳南的,但她立刻咽回了那句話。跟她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呢,她又怎麼會在乎自己的想法和心情。想到這裡,花小癡淡淡地回道:“沒什麼,就是有些累了,我想回房間去睡覺了。”
陳美綸內心一陣得意,終於整治了這個“妖孽”。但她表面還是裝出關心的樣子說:“一會就開晚餐了,你也不吃嗎?”
花小癡確實很餓,但此刻她心裡更多的是難過。想到這一切都是陳美綸的巧妙安排,她更加沒有任何的心情去吃飯,但還是很禮貌地說:“我不餓,阿姨您去吃飯吧。謝謝您!”
好吧,陳美綸求之不得。“那你休息吧,明天你要去上課的,不打擾你了。”她說完轉身下樓去了。花小癡獨自回到房間,躺在牀上,淚水大顆大顆地滑落到枕頭上。她不明白陳美綸爲什麼會不喜歡她,爲什麼對她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長輩,還是個那麼有文化修養的人,可她居然能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
攤上這樣的婆婆是花小癡的不幸,更是吳南的悲哀。她也許會覺得是在愛護兒子,可是她的選擇和行爲吳南會接受嗎?他如果知道母親大人這樣對待花小癡又會做何感想。
花小癡不願再想下去,她很遺憾吳南會有一位這樣的母親。當然,花小癡也承認陳美綸是愛自己的兒子的。但是,她的愛似乎有些太狹隘,太自我了。她想給予兒子最好的,卻從不問問兒子這些是不是他真的想要的。
過了很久,花小癡漸漸平復了心情。她明白,今天所發生的這一切都不能讓吳南知道。否則,他和他的母親之間一定會發生一場戰爭,她不能做這個導火索,爲了吳南,她願意忍受這一切。所以,當吳南問起時,花小癡才說了上面那些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