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夏南氣得滿臉鐵青,發出一聲近乎於野獸受傷一般的低吼:“撤退吧。”
正在和遊仲、褚玲和連祁戰鬥的三十名神魔之塔祭司正在十分辛苦地支撐着,一聽到嶽夏南這個命令,一個個全部匯聚到嶽夏南的身邊,將嶽夏南保護起來,迅速逃離。
此時,對於嶽夏南而言,殺死眼前這五個傢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唯有逃跑纔是王道。
“想逃,轟死他們。”遊仲大喝一聲,五人同時雙腳一移,將他們腳底下的五個陣法一同移到了中間,迅速融合在一起。
嗡的一聲,當五個陣法同時融合完畢之時,一團暗紫色的光柱沖天而起,直追向飛上高空準備逃遁的嶽夏南和三十名祭司。
“可惡。”嶽夏南雙眼泛着兇光,此時,他已經顧不上他那些手下了,急忙將一件破空法寶虛空鋮拿了出來,直接破開空間逃遁。
那三十名祭司當中有十人僥倖逃過了一劫,狼狽逃竄,其餘二十人,很不幸的,變成了一團紅色的血霧消散在數萬米的高空之上。
“快追,就算逃了嶽夏南,我們也要把這十個傢伙給斬了。”褚玲很不甘心自己竟然比魅姬少殺了十人,想要追上去,被遊仲制止了:“算了,會有人收拾他們的,我們還是儘早回七魔教,免得老六獨自一人在師父面前爭寵,嘿嘿。”
被遊仲這麼一說,其餘幾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倒也贊同他這個真小人的看法,一同離去。
七魔老祖的七個徒弟當中,唯有凌瀟最不把七魔老祖當作一回事,因爲凌瀟並不知道,七魔老祖到底擁有着什麼樣的好東西,足夠吸引住他。
那十名祭司極其狼狽地逃竄着,直到跑出了數十萬米開外,這纔敢回頭張望,發現後方那五個可怕的傢伙並沒有追來,他們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便紛紛落到地面上的山頭休息。
“該死的,那五個魔魂師到底哪裡來的,竟然如此強悍。”一名祭司恨得咬牙切齒。
另一名祭司附和道:“是啊,就算是我們處於巔峰狀態,也不見得是他們的對手啊。”
“好了,先別說了,回到神魔之塔再做計較吧,吃了這麼大的虧,大祭司一定會找回這個場子的。”一名自認爲很瞭解嶽夏南的祭司哼哼說道。
“他會不會找回這個場子我不知道,不過你們十個卻是沒這個機會了。”一個生冷低沉的聲音在他們的耳畔響起,他們連忙猛地回頭一看。
一個身着斗篷之人正離他們數百米開外,一雙褐色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他們,讓他們不由得心生寒意。
可是,當他們發現這人只有藍級的修爲之時,那十名祭司的心便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剛纔那一陣寒意一定是自己太緊張而產生的錯覺,這個傢伙,根本就是一唬人的貨色。
想想他們從西河城一路窩囊受氣到這兒,這十名祭司便是一肚子怨氣。
剛好,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撞到他們的槍口之上,那就殺了這傢伙來泄憤好了。
這些傢伙相互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和臉色上看出了彼此的意圖,個個臉上頓時露出莫名的笑容。
“你這傢伙,死吧。”十名祭司同時出手,十道紫色的魂力帶着呼呼的破風之聲,朝着那斗篷人一齊砸去。
壓抑了這麼久,這十人此時所發動的攻擊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只要砸中那斗篷人,便能將這傢伙砸得屍骨無存。
可惜,他們的願望沒辦法實現了。
一團耀眼的藍光閃爍,形成一面堅固無比的藍色光幕,將那十團紫色魂力給牢牢地抵擋在光幕之外。
在光幕之內,上萬名充滿藍級魂力波動、上身赤*裸的壯漢整整齊齊地站立着,催動着他們的魂力形成了這一面藍色光幕。
就算是這十名紫級強者可以以一敵百,可他們沒辦法以一敵千。
更何況,這上萬名藍級壯漢所擁有的魂力竟然能夠彼此融合,發揮出令人異想不到、更爲強悍的效果。
“離魂體。”有一名見多識廣的祭司臉色陡變,大吼一聲:“快逃。”
“遲了。”斗篷人高喝一聲:“滅了他們。”
呼一聲,上萬名壯漢同時雙手往前一推,那面濃郁藍色的光幕往前疾飛而去,那光幕拖過地面,將它所經過的地面刮地三尺,碾作團團齏粉。
“啊。”十名祭司只來得及一聲慘叫,便被向前推進的藍色光幕砸成粉末,和地面上的齏粉摻和在一起,不分彼此。
那層藍色魂力光幕並未停止前行,繼續朝前高速移動而去,直到它撞到了一面山上,將整座山推成平地之後,它才最終消失。
這種排山倒海的殺傷力,斗篷人阿疾也是頭一次見到,身軀不禁爲之一震:“好強。”
西河城那邊已經沒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事情了,阿疾收起了這一萬名離魂體,在猶豫着要不要將這股強大的力量交給凌瀟。
經過一番思索之後,阿疾最終還是決定,把這股排山倒海的力量交還給閔天齊。
閔天齊救了自己,如果自己還把他的力量帶走,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阿疾是不會做的。
“凌瀟,過段時間再來找你吧。”正準備帶着這股力量回浩天宗之時,阿疾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於是便改變了他的前進方向。
本來應該往浩天宗方向而去,現在阿疾卻是走在了前往雲天宗的路上,他要利用這股強悍的力量,去滅了雲天宗。
雖然李清玄已死,可阿疾的怨氣並沒有消去,他主人的仇,自然就算到了雲天宗的頭上。
“李天尋,雲天宗,我來了,你們就洗乾淨了脖子,等我來砍下你們的腦袋吧。”
夕陽之下,阿疾拖着長長的身影,浸在瞭如血般的殘陽之下,不急不緩地繼續前行。
嶽夏南迴到了神魔之塔,在神魔之塔頂層的大祭司殿中,他跪在了神魂之主慕容華天的雕像之前,沉聲說道:“尊貴的神魂之主,您的祭司嶽夏南沒能完成您所給的任務,請求神魂之主懲罰。”
慕容華天那蒼老的虛影從那石像之中緩緩走出,目光冷灸,彷彿像一對冰刀剜進嶽夏南的心中:“嶽夏南,你寧願你那五十名最爲忠誠的手下全部死去,也不願意喝下神魂之液恢復力量幫助他們嗎。”
嶽夏南默然無語,也不解釋,依舊如此跪着。
“你真是條漢子,可惜,你沒實力,就算是骨頭硬又如何,你只能被我發配到這種遠離天魂界的小大陸來。”慕容華天緩緩說道:“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那一滴沒有稀釋過的神魂之液,你若是吞下,就算是你失敗了,我依然會馬上把你帶回天魂界。”
“可惜,爲了你那一點兒都不值錢的尊嚴,你寧願放棄這機會,那就怪不得我了。”慕容華天的虛影隨手一揮,將祈禱之劍收了回去:“這把劍在你這兒沒什麼用處,我收回去了,我也不處罰你,還是那句話,什麼時候拿下凌瀟,我什麼時候讓你迴天魂界。”
說罷,慕容華天的虛影散作無數光粒,消失在嶽夏南眼前。
嶽夏南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直視着慕容華天的雕像,依舊一言不發。
他是慕容華天最爲信任的大祭司嶽昭然的兒子,年輕之時的嶽夏南也和他父親一樣,對慕容華天尊敬無比。
可後來,嶽夏南發現了神魂之液的真相之後,他憤然指責了那些爲了拍馬屁而連人的尊嚴都不顧的那些祭司,然後,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他被慕容華天貶到了炫天大陸。
人可以比不過別人,可以在比自己強的人手下做事情,可絕對不能連作爲人的尊嚴都拋棄去喝別人的尿,這是他嶽夏南的底線。
“慕容華天,天魂界我不回也罷,你休想要我向你低頭,你等着,我很快就會讓你看到,你視爲狗的嶽夏南,會是怎麼樣維護自己作爲人的尊嚴。”
嶽夏南眼中寒光閃閃,好不煞人。
西河城宣佈獨立,凌瀟成爲了西河城的城主,並宣佈只和魔魂師、妖魔一族和妖族做交易,這個消息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砸在了炫天大陸的最中央,將炫天大陸砸成了一團爛泥巴。
神魂門派大怒,可他們苦於和妖魔族、妖族和魔魂師門派戰鬥,根本就沒辦法分心去挖掉西河城這個長在神魂門派內部的“毒瘤”。
相反地,妖魔族、妖族和魔魂師們聽到這消息,個個興高采烈,攻起神魂門派的城市來更是興奮。
經過兩個多月的鏖戰,神魂門派的城市大大小小被佔去了將近百餘個,人員傷亡和經濟損失更是達到了難以計算的程度。
這時,所有的神魂門派準備開始割地賠款求和了,而妖魔族、妖族和魔魂師門派也因爲彼此並不連心,而接受了神魂門派的求和。
談判時代來臨,炫天大陸的戰火好像漸漸開始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