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瀟這麼說,黃炳業怎麼肯信。
“凌瀟閣下,有什麼可以證明。”黃炳業雖然沒有明言,可他臉上的神情和這句話搭配在一起,也差不多是那個意思了。
凌瀟並不介意對方這種態度,面帶笑意:“如果你想知道貴夫人現在轉世在哪裡,我幫你找到她,你是否願意相信,並且將納蘭傑收爲女婿。”
一提起自己的妻子,黃炳業心情不由得一陣激動澎湃:“此話當真。”
凌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試試不就知道了,只要將貴夫人和城主的生辰八字給我,只要貴夫人不是魂飛魄散,我都有辦法將其找回。”
“好,你等等。”黃炳業想要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他那雙顫抖的手還是將他此時激動的心情出賣得一乾二淨。
在那雙顫抖的手上,捧着兩顆魂石。
“我和娟兒的生辰信息全都記錄在裡面,有勞凌瀟閣下了。”黃炳業將兩顆魂石放在了桌上,隨後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凌瀟,好像連眨眼都怕錯過重要的信息。
凌瀟知道黃炳業緊張,笑了笑:“不必如此。”
隨後,凌瀟將兩顆魂石一左一右握在了手中,左黑右白兩道光芒從他的雙手之中發出,在他的面前相互交融,變成了一副陰陽圖案。
在這副陰陽圖案之中,黃炳業和他妻子相遇與相識的場面迅速在其中掠過,直到他妻子死於非命爲止,這副陰陽圖案纔將畫面停止。
“娟兒。”再一次經歷了妻子死去的場面,黃炳業忍不住驚呼一聲,差點就用手伸進了那陰陽圖案之中。
凌瀟急喝道:“黃城主,別亂來。”
被凌瀟這麼一喝,黃炳業這纔將手急縮回來,重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過,凌詩雨看他那坐立不安的樣子,顯然是坐不住了。
過了片刻,一名少女踏步于山野的畫面清晰地映在了黃炳業眼前,雖然那少女和他妻子一點兒也不像,可黃炳業總是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認識了她許久。
直到那名少女在山頂上對月興嘆“月冷有誰知”之時,黃炳業終於沒能忍住,眼淚嘩嘩落下:“娟兒,果然是你……”
見黃炳業自己確認了那名少女的身份,凌瀟便將這陰陽圖案收了起來,滿臉蒼白,冷汗淋漓:“不行了不行了,黃城主,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抱歉啊。”
黃炳業雖然並不滿足於知道這麼多,可他看凌瀟這副模樣,也不好意思再強迫凌瀟繼續下去,可他實在又想要知道他妻子轉世在哪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凌瀟閣下……”
凌瀟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這實在是太耗我的魂力了,沒有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是恢復不過來的,至於我和黃劍鋒公子的那場比試……”
黃炳業雖然在家族之中說不上什麼話,可這兒是他的地盤,現在又是這樣的情況,黃炳業又怎麼可能繼續讓黃劍鋒來找凌瀟麻煩。
“凌瀟閣下放心,只要你不願意,劍鋒那小子絕對不敢亂來。”黃炳業當場拍了拍胸膛,向凌瀟保證道。
“哎,其實我也很想和劍鋒兄弟比試一場……”凌瀟站了起來,頭一暈,當場又坐在了位置上:“其實,我還有一個迅速恢復魂力的方法,只是需要消耗大量晶石……”
此時的黃炳業凌瀟說什麼他就聽什麼,一聽凌瀟說要晶石,他當即開口道:“閣下想要多少。”
“十萬青晶石。”凌瀟脫口而出這麼一個數字,凌詩雨當即明白,這傢伙一定是早有預謀。
“害我白擔心,這傢伙原來在裝。”凌詩雨甚是鄙視了凌瀟一番,想想也對,凌瀟要是不趁這機會敲詐勒索,那就不是凌瀟了。
“十萬青晶石。”黃炳業一聽,毫不猶豫地拿出了一條儲物魂鏈索遞給凌瀟:“這裡面是二十萬青晶石,還望凌瀟閣下笑納。”
“哈哈,好說好說。”凌瀟也不客氣,把這條儲物索收了起來。
“我這就去休息了,明天我們繼續。”凌瀟這次站了起來,又“眩暈”了一陣,倒在了凌詩雨的懷裡,那臉靠在凌詩雨那柔軟的懷抱之中,直接“暈”了過去。
凌詩雨氣得差點兒沒拿出匕首來捅凌瀟幾下,好讓他立刻清醒過來,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當着黃炳業的面,她也不好意思揭穿凌瀟。
“我帶他去休息了,黃城主,告辭。”凌詩雨扶着凌瀟那“沉重”的身軀,踉踉蹌蹌地離開了庭院。
“竟然天道之力……”黃炳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凌瀟真的能運用這種力量的話,他凌家和神魔之塔的一戰,誰勝誰負還真未可知啊……”
黃炳業並不傻,片刻的激動之後,他立刻就看穿了凌瀟在趁機敲詐,可他還是給了凌瀟雙倍的份額。
先前想要和凌瀟撇清關係的想法被他拋在了腦後,一方面是因爲凌瀟能夠幫他找回妻子的轉世,另一方面,自然是出於凌瀟這種特殊能力的考慮。
“爹,您覺得我剛纔做得對麼。”黃炳業拿出了聯繫水晶,朝水晶之中的黃家家主問道。
老人家打着哈欠,已經躺在了牀上休息了,被黃炳業吵醒,一臉不悅:“業兒,你什麼都好,就是太癡情了,要不是因爲當年你因爲女人滅了人家滿門,影響惡劣,現在在家族之中也不會只是個小小的城主。”
“爹,這些話您已經說過了許多次了,業兒不會後悔……”黃炳業的話還沒說完,立刻被他父親給打斷了:“不說這個,這次的事情你沒做錯,不過,你要防着劍鋒別被凌瀟這小子坑了,凌家,可不是什麼好惹的家族。”
說罷,黃家家主打了哈欠,將被子蓋上,重新呼呼大睡去了。
“家族,娟兒……”黃炳業仰望着天上的冷月,徹夜難眠……
凌詩雨扶着凌瀟回到了房間,隨手便將凌瀟給推到了牀上,哼哼道:“就會裝瘋賣傻。”
凌瀟嘿嘿笑了笑:“妹子,晚上你也睡這兒,怎麼樣,這兒可是人生地不熟的喲,很危險啦。”
凌詩雨瞪了瞪眼:“只要遠離你這禽獸,哪兒都很安全。”
“是嗎。”凌瀟嘿嘿怪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罷,凌瀟朝着凌詩雨猛撲了過去。
“啊,。”凌詩雨尖叫一聲……隨後,安靜了。
黃劍鋒出現在了凌瀟的房間之外,冷笑一聲:“不過是一個奸滑好色的小子罷了,爺爺也太看重這小子了,我要向爺爺證明,其他世家的後輩,在我黃劍鋒面前,只不過是一些徒有虛名之輩而已。”
“那傢伙走了,嘿嘿……”凌瀟將凌詩雨壓在身下,怪笑兩聲:“現在,正式開始了。”
“要開始了麼,禽獸果然就是禽獸……”凌詩雨以爲凌瀟要將她就地正法,一臉悲催,卻見凌瀟一下子從她身上爬了起來:“這張牀讓給你睡覺,我修煉去。”
凌瀟自個兒坐到屋子中的碧玉茶桌子上,盤腿坐起,閉上眼睛立時陷入了修煉狀態之中。
原來,凌瀟所說的開始是開始修煉。
凌詩雨看着凌瀟如此勤修,心中不禁頗有幾分感慨:“唉,這兒的許多人都以爲他是仗着他的長輩,可誰知道,他自己有多努力。”
確實,除了地魂界和凌瀟一起上來的人知道凌瀟是個努力修煉的人之外,幾乎天魂界認識凌瀟的人都以爲,凌瀟能夠囂張到現在,靠得全都是他父親凌楓。
時間,就在凌瀟修煉狂龍天雷襲的一點一滴之中走過。
兩天後,納蘭傑和黃雁秋這兩個一見如故的男女就這麼結成了夫妻。
黃炳業在城主府大廳替他們舉辦了一場極爲隆重的婚禮,納蘭傑更是在婚禮之上當衆揭開了黃雁秋的蓋頭,讓那些將繡球拋給納蘭傑的那些公子哥兒們羨慕得要死。
此時的黃雁秋臉上已經沒有了疤痕,那張臉更是在凌瀟用藥的幫助之下,顯得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
搭配着紅色的婚衣,配合着黃雁秋那羞澀的模樣,豔驚全場。
納蘭傑不禁看了癡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笑得合不攏嘴。
婚禮結束之後,便是大擺酒宴。
“我是他們的媒人,哈哈,你們都來敬我吧。”凌瀟這傢伙比新郎還要高興,到處叫囂着要別人敬他酒。
那些公子哥兒心裡頭不爽,一個個拼了命地灌凌瀟:“來來來,媒人勞苦功高,應該敬上十杯。”
一個接着一個十杯酒敬過去,喝得凌瀟醉醺醺的,又讓凌詩雨給扶起了房間之中。
“走吧。”一回到房間之中,凌瀟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哪裡還有半分醉意。
凌詩雨早已經習慣了凌瀟這種裝瘋賣傻,更何況是兩人早已經約好的,凌瀟一說走人,凌詩雨便跟在了他的身後,兩人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出了黃田城。
月光下,一人早已經站在南邊的城門外筆直地站立着,如尊雕像。
只到凌瀟和凌詩雨兩人出了城,這人才轉過身來,滿臉不屑地說道:“凌瀟,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