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延是現任藍家家主的私生子,因爲藍家家主對藍少延的母親心中有所愧疚,所以將藍黴城交給了藍少延,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歸宿。
本來藍少延也無心和他那些哥哥們爭權奪勢,那些傢伙也絲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兩邊相安無事。
可是最近這幾年時間,藍家的情況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首先是原本在暗中相互爭鬥的藍家兄弟將戰鬥擺到了門面上來,而藍家家主似乎也不聞不問,任由他們相互傾軋,鬥得不亦樂乎。
直到數月前,藍家家主的親生兒子們因爲內鬥,全都死於一場古怪的意外之中,這才引起了藍少延的注意。
如果說藍家家主容忍兒子們的相互鬥爭算是正常的話,幾十個兒子幾乎在同一時間死亡,藍家家主這個當父親的竟然沒有一點反應,那就極不正常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件事情不對勁,藍少延抱着心中的忐忑,前去藍家拜訪了他父親。
他父親藍家家主接見了他,不過是在他二叔的陪同之下。
藍家家主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正常,這讓藍少延心中又是起了疑心。
當藍少延問到他父親有關那些兄弟的意外之時,藍家家主突然間暴怒,直接將藍少延給轟了出來。
藍少延離開之時,不禁意間看到了他二叔臉上的冷笑,心中忽然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他二叔藍森是天草宗主的嫡傳弟子,要讓他父親變成這模樣,並不是什麼難事。
藍少延很想找他二叔當面質問,可是他父親並未給他多少家族的力量,自己修爲又低,他害怕自己一去便會落得和他那些兄弟一樣的下場,所以便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憤怒。
可沒想到,從藍家回來之後,自己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現在,除了藍少延之外,整個藍家所有城池都被他二叔藍森的兒子和女兒們霸佔着,這個藍家,差不多也就等於落到了藍森手中。
只要藍少延一死,那麼藍廷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個藍黴城便全是藍森的天下了。
藍廷藉口給自己父親煉製增壽丹,大肆尋找煉藥師,便是想要替自己的父親醫治。
雖然明知凌瀟和天草宗有關係,不過藍廷知道天草宗的幾個嫡傳弟子並不和,所以不怕凌瀟是他二叔公“請”來的幫兇。
這份孝心,很是讓凌瀟幾人又小小地感動了一番。
“難怪。”凌瀟一臉凝重:“原來是那老頭子的弟子搞的鬼,難道其他人沒辦法,看來,只能去問問那老頭子有沒有辦法了。”
聽到凌瀟所說的,藍少延父子二人先是一愣,隨後便滿臉古怪:“不知閣下和天草宗主是何關係。”
敢直呼天草老者爲老頭子的人並不多,整個天魂大陸上不會超過一隻手的數。
凌瀟哼哼道:“那老傢伙逼着收我爲徒,算是我的師父之一吧。”
藥星子和藍少延父子滿腹逼着收爲徒弟,這傢伙不會是在吹牛吧。
多少人想要讓天草老者讓他們爲徒,磕破了頭連個面都見不着,這傢伙竟然說天草老者倒過來求他。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實在是太打擊人了,特別是像藥星子這樣求師無門的煉藥師。
藥星子的師父雖然也是天草老者的弟子,可他的身份比起四大嫡傳弟子來,可就差得遠了。
四大嫡傳弟子是直接由天草老者授藝,其他弟子則是由這四大嫡傳弟子授藝,這樣算來,藥星子說是天草宗第三代,倒不如說是第四代。
而眼前這個看起來修爲不怎麼高的年輕人竟然是天草老者的第五名嫡傳弟子,這就讓藥星子有些受不了了。
不過,藥星子轉念一想,這位師父如果願意指導自己,那自己豈不是和原先的師父平起平坐了。
想到這兒,藥星子不禁咧嘴一笑,笑得要說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洛慧心倒是對凌瀟的話深信不疑,如果不是天草老者親自教出來的弟子,怎麼會有如此煉藥修爲。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要證明這位師父的實力,只能是醫治好眼前這位快要死的城主再說。
“放心吧,藍城主,有我在,你死不了的,最多換一具肉*身便是。”凌瀟向藍少延打了包票。
不是凌瀟想要多管閒事,而是凌瀟覺得,如果在這裡輸給了自己那位沒見過面的師兄,那他還要什麼信心和臉面去天草宗和他比賽。
抱着這種心思,凌瀟決定,這件事情他管定了。
“對了,還未請教這位天草高徒的大名。”藍少延想要站起來朝凌瀟拱手行禮,可是他那脆弱的身軀讓他連站起來都覺得有些困難。
凌瀟忙示意:“不用了不用了,藍城主就休息吧,先讓我在這兒暫住幾天,等我想到好辦法,我再來幫藍城主驅除毒盅咒,忘了告訴城主,我叫凌瀟。”
“凌瀟。”藍少延父子二人一臉迷惘之色,顯然不知道凌瀟是誰。
凌瀟心中暗暗想道,看來,自己的名氣也不是蠻響的嘛,最起碼,還沒傳到西大陸,嘿嘿。
雖然凌瀟沒有確切可行的方法,可凌瀟那天草老者弟子的身份卻是可以確定,藍少延父子二人便好生招待了凌瀟一行人。
爲了想要尋找出如何解開毒盅咒的方法,凌瀟獨自躲在房間之內,整日冥思苦想。
整整三天三夜,凌瀟沒有出過門。
見凌瀟如此這般用心,藍廷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即便他沒辦法治好自己父親的病,那也只能算是自己父親命該如此了。
第四天,凌瀟終於出門了。
從他那略帶着些許笑容的臉上看來,這三天的思考他應該頗有收穫。
“詩雨,我們雙管齊下,或許能夠治好藍城主的病。”凌瀟朝着凌詩雨說道:“我負責控制住那毒盅咒依附在藍城主魂力之中的力量,你來把這詛咒解開,然後,再由我清除這詛咒之中所使用的毒藥成份,聽明白了麼。”
凌詩雨點了點頭:“聽明白了,那我們開始動手吧。”
面對着凌瀟這種猜測性醫治手法,藍廷還是有些擔心,可是他父親藍少延卻看得很淡:“廷兒,不要害怕,我相信凌瀟閣下。”
藍少延話雖這麼說,其實他心底只不過是在安慰他兒子罷了,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就義”的準備,反正這樣活着,離死也沒多遠了。
凌瀟明白藍家父子此時的心情,微微笑道:“兩位放心,我說過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換一副肉*身便是,有我在,你們真的不用擔心。”
沒有更多的廢話,凌瀟馬上施展出神魔令牌的吸魂術:“藍城主,不要用你的精神力反抗。”
其實,此時的藍少延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用不用精神力反抗對於凌瀟而言都是一個樣的。
沒過多久時間,藍少延的魂魄便被凌瀟用吸魂術給吸了出來,那些依附在魂魄之中的詛咒立刻變成一團團黑氣,化身各種各樣猙獰的模樣,朝着凌瀟他們張牙舞爪。
“詩雨,可以動手了。”凌瀟忙吩咐了一聲,凌詩雨當即翻開詛咒靈書,將那一團團黑氣給吸進了其中。
上一次凌詩雨強行吸收詛咒之時,詛咒藉着藍少延的魂力所施展出來的力量極其強悍,這才讓凌詩雨受到了極重的衝擊。
這次先由凌瀟將藍少延的魂魄控制住,讓他的魂魄沒辦法施展強大的魂力,這些詛咒也就失去了強力的後盾,變成了紙老虎。
當詛咒被凌詩雨悉數收走之時,凌瀟再次將藍少延的魂魄放回了體內。
隨後,凌瀟立刻將一顆丹藥喂入了藍少延的口中,一掌拍在了他的後背之上,讓昏迷的藍少延張嘴吞下了這顆藥丸。
“就這樣可以了。”藍廷驚訝地看着凌瀟收手不管了,臉上帶着些許的不信之色。
也難怪,從開始到現在,凌瀟和凌詩雨兩人用了剛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解決問題,任誰知道了都是藍廷那種表情。
凌瀟嘿嘿笑道:“少城主,治病不是非得看得越久才越有效果,其實,有些病症只要對症下藥,康復起來那是相當快的。”
由不得藍廷不信,沒多久時間,他爹藍少延那張蒼老的臉竟然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到中年人的模樣。
雖然這副模樣還是病懨懨的,就像是積勞成疾一般,可那確實是一張中年人的臉。
“多謝……凌瀟……閣下了。”被抽走了魂魄一小會兒,此時的藍少延比先前還要虛弱,可他能夠感覺得到,自己體內那種怪異的感覺完全消失,甚至連魂力都能開始稍稍運轉了。
藍廷看着正在康復的父親,忍不住淚如雨下:“爹,您終於康復了……”
見麻煩終於解決,凌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次他兵行險招,花了三天時間煉製了一枚專門剋制那種毒盅咒的丹藥,再由他和凌詩雨兩人聯手,終於成功地解決了藍少延身上的病根。
說實話,他只有五成的把握,幸好,他這人的運氣向來不錯。
不能成功,哪怕是九成九的把握都沒什麼用。
但是能夠成功的話,五成的把握其實和十成的把握並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