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虎的實力,放在整個一個地方,都是大用之才,但是他卻不要任何報酬,在章家擔任一個供奉,可以想象他是如何重視章家的這份恩情。
這個事情,也從側面驗證出章家人的眼光,能夠從一個小家族發展至今,甚至於古老的七大世家齊頭並進,章家靠的就是這份眼光!
石虎讓莫休言不要動,莫休言當真就不敢動彈。
那把砍柴刀看起來貌不驚人,但是威力有多大,莫休言還是很清楚的。
而且從石虎此刻散發的氣息來看,若是他真的輕舉妄動,石虎會毫不留情的動手!
同一時刻,院落的溫度驟然之間也降了下來。
時至年末,大家的衣服都穿的不少,一些身體單薄的家丁已經換上了棉襖。
但是這溫度驟降之下,那些家丁還是忍不住拉了拉棉襖的領口。
一點點的冰晶在空中紛紛揚揚的漂浮,隨即那些冰晶之中慢慢的顯現出一個人形。
“呼呼……”
等到那些冰晶完全散開後,半空中的人影才變得清晰起來,那竟然是一個滿頭白髮的年輕人。
看到那個人,莫休言的喉嚨發出咕咚一聲響。
提到早生白髮,性格冰寒,絕大多數人都會想到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叫做“蒼囚”。
朱家以修煉各種針法,暗器爲主,許多朱家成名的高手,大多數擅長的兵器都是用針,劍或者暗器。
但是近十年來,朱家卻出了一個異類,那個叫做“朱蒼囚”的異類。
蒼囚此人性格怪異,不善言辭,當初在朱家之中不受歡迎,年紀輕輕便與朱家反目,離家出走,甚至發過毒誓,此生再不回朱家,爾後便消失了十年。
十年之後,蒼囚從極北之地回來,實力便已經突飛猛進,而且接連幫助朱家解決了幾件大麻煩!此人的性格雖然孤傲怪癖,但是終究還是抵不住對家鄉的思戀,回到了朱家。
“小叔!你救下羅徵了嗎?”朱千凝看着蒼囚,怯怯的喊了一聲。
朱千凝在朱家,跟誰都很親,唯獨與蒼囚不熟,因爲自小朱千凝就覺得蒼囚乃是一個怪人,始終不敢與他太親近。
蒼囚倒是淡淡一笑,說道:“那小傢伙沒事,我已經幫他擋下了那些劍氣,喏,他不是已經過來了嗎?”蒼囚朝着不遠處指了指。
羅徵的身影一晃,便是踏入了這個院子中。
方纔小叔用真元傳音後,她就讓小叔先去救羅徵,畢竟朱千凝自己並沒有危險,有危險的是羅徵,天知道羅徵能夠在那些劍氣的追殺之下能夠活多久。
看到羅徵相安無事,朱千凝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羅徵走入院落之中,便已經看到半空之中,那滿頭白髮之人。
雖說剛纔羅徵並沒有看見出手相救之人的模樣,但是那人卻是使用寒冰屬性的真元,而半空之中那滿頭白髮之人身上不斷地散發出一道道冰寒之氣,羅徵就有九分把握,確定救命恩人正是那人。
羅徵上來就朝着蒼囚拱手說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蒼囚對朱千凝十分客氣,但是遇到外人都是十分冰冷,只是淡淡的說道:“不用謝我,我是聽朱千凝的話纔出手相助。”
羅徵微微一笑,“即使如此,我也自當感激,”說完,羅徵朝着朱千凝微微一笑,而朱千凝也是眨巴了一下大眼睛,眼睛笑成月亮彎彎,神色之間頗有一絲得意。
此刻,最難受的怕是莫休言莫屬,他不是石虎的對手,也不是蒼囚的對手,此刻他便是乾脆將手一抖,那把由真元凝結的“歸墟劍”頓時化爲一點點真元,消散在空中,就連蘊藏在劍中的那些天衍精華,也跟着消散了,這些天衍精華,也算是莫休言的真元凝結成的,自然與羅徵提煉天衍精華大不相同,羅徵從玄器之中提煉的天衍精華可以長存於天地之中。
扔掉自己的武器之中,莫休言淡淡一笑,便對石虎客客氣氣的說道:“不知道兩位,光臨我莫府是爲何事?”
反正打不過,他不用武的,便用文的,此番莫休言便覺得道理還站在他這邊!
在莫休言撤掉歸墟劍後,石虎便後退一步,甕聲甕氣的說道:“光臨談不上,章家少主傳召,我確是不得不來。”
蒼囚漂浮在不遠處,直接無視莫休言這個問題,他覺得莫休言的這個問題太蠢,既然朱千凝在此,他自然是朱千凝召喚而來!
“今日我莫府聚會,卻在宴席上與幾位小朋友發生了點誤會,這點小誤會原本用不着大動干戈,若是有冒犯之處我莫休言先賠個不是,不過在下還是要把凡是因果講清楚,今日這誤會卻是因爲我子侄莫燦而起,此乃我莫家家事,倒是讓兩位看了笑話,這事情自然我由我這個家主來處理……”莫休言侃侃說道,他現在就想將旁人擯除在外,至於與莫燦的帳,他可以慢慢算。
但是莫休言話還沒有說完,羅徵就站出來呵斥道:“什麼莫家家事?莫燦的事,就是我的事,若是要把話說清楚,那就當面說!”
羅徵一說話,章無縣就有意無意的往羅徵旁邊站了站,而朱千凝也是輕挪蓮步,意思很明確,章朱兩家的這兩位晚輩,肯定是站在羅徵後面的。
而朱千凝和章無縣,既然選擇站在羅徵身後,那麼他們身後的石虎與蒼囚,便也是站在羅徵身後!
看到羅徵一字一板,氣勢在莫休言面前絲毫不落下風,石虎以及蒼囚眼中都露出些許詫異之色。
“這小夥子好強的膽識,僅僅只是先天一重境界,卻絲毫不懼莫休言……”石虎與蒼囚都是這般想着。
被羅徵打斷話,當面這麼呵斥,莫休言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沒想到羅徵竟然這麼難纏!
自己都打算放他一馬了,可是這傢伙竟敢緊緊咬着自己不放!
一個先天生靈,對於莫休言來說就像螞蟻一般的存在,可是自己現在對他卻無可奈何,誰叫章家和朱家的人都站在他身後。
莫休言感覺自己的頭是越來越大了!
此時的莫休言非常不甘心,甚至一度想跟這小子拼了,只是轉念一想,有石虎和蒼囚這兩位大能在眼前,他怕是真的拼了,還取不了那小子的性命……
好一會兒後,莫休言纔想明白,此時他除了低頭,別無選擇!
形勢比人氣強啊,莫休言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不知道這位小友,想要把什麼說清楚?”
聽得出來,莫休言的口氣非常不甘心,但是他現在已不敢造次,這的確是要低頭了!一位照神境強者向先天生靈低頭!
莫羽的臉上,此刻已經是一片死灰色。
而莫羽帶回來的那些白鷺峰內門弟子,臉色也都很難看。
那莫燦帶回來的人,輕輕鬆鬆就能請動族長供奉,而且還是照神境強者的供奉,將自己的父親壓得難以擡頭,這讓莫羽心裡如何好受?
羅徵嘿嘿一笑,回頭抓住莫燦的肩膀,輕輕一推:“這個事情,怎麼說清楚,就要問莫燦了!”
莫休言的通控股微微一縮,看着那個不起眼的莫燦。
莫燦在家族之中的表現一向軟弱,給人的印象便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就算是一個家丁大聲斥責莫燦,莫燦依舊還要陪着笑臉!
他在莫家之中,毫無地位可言。
莫休言何曾想到過,有朝一日要看莫燦的臉色?
但是這時候,莫休言卻不得不開口說道:“燦兒,你想怎麼樣?”
莫燦此刻十分緊張,他擡頭望了一圈,看到所有的人都盯着他,他的神情也變得極不自然。
但是當他想到自己父親的遭遇,甚至父親貼身之物血玉手鐲都在莫休言手中,一股冷意就從莫燦心中襲來。
父親到底是如何死的?爲何血玉手鐲會在莫休言手中?
這些疑惑不解開,莫燦怕是連覺都睡不好!
但是此時想要當面對質,調查處父親的死因,顯然是不可能了,一來這是陳年舊事,當年許多真想都已經埋進了歷史之中,二來,他也只是猜測和懷疑,想要莫休言親口說出真相的難度不亞於登天。
想了想去,莫燦才說道:“我不想怎麼樣,我只要父親遺留下來的那隻血玉手鐲!”
聽到莫燦提出的條件,莫休言心中舒了一口氣,若只是要回血玉手鐲,這倒不是一件爲難人的事情。
於是莫休言點點頭,“這血玉手鐲乃是你父親貼身之物,既然你想要,我可以給你!”說完之後莫休言伸手一翻,那裝着血玉手鐲的錦盒便出現在他手中,他用力輕輕一推,錦盒就橫飛而去,輕飄飄的飛到莫燦跟前。
莫燦接過錦盒,打開盒子後驗證一番,這纔將錦盒收了起來,此刻莫燦還是有些不甘心,血玉手鐲他甚至可以不要,他關心的是父親到底是如何死的!
但是想了想之後,莫燦才嘆了一口氣,“除此之外,我沒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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