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老魔一指點出,朱倩如的動作突然凝固,她竟被某神秘異常的法術禁錮住了,絲毫動彈不得。
“呵呵,小美人,我怎麼捨得妳死呢,如此天香國色,豈非暴殄天物,妳還是乖乖做老夫的鼎爐。”
老魔得意的笑聲傳入耳朵,朱倩如只覺一股涼意從頭頂直傳入腳底,眼波之中淚光盈盈,只盼能立刻死去,然而卻動不了一根手指。
矮胖老者又驚又怒,怎麼能眼看着師妹受辱,可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別說救人,如今他已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摧花老魔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也無意在這裡多做耽擱,正欲施辣手將四人剪除,突然一聲冷笑傳入耳朵。
那聲音不大,可老魔的表情卻颯然凝固,不可能,附近還有別的修仙者,居然能將自己的神識瞞過,難道是……他颯然轉過身體。
目光在附近遊移,臉上再看不到分毫得意,取而代之的是凝重無比:“什麼人,敢在老夫面前裝神弄鬼?”
“閣下就這點修爲,連在下的藏身之處都看不破,還敢在這裡大言不慚麼?”林軒嘆了口氣,緩步從巨石後面走出。
“元嬰中期!”
感應到林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力,摧花老魔的表情難看無比,但這傢伙,除了貪淫好色,倒也是一狠厲人物,並沒有就此退去,反而面露不善的表情:“道友躲在一旁覬覦,這是何意,莫非想要多管閒事?”
“我躲在一旁?”林軒啞然失笑:“真是賊喊捉賊,你們打擾了林某清修,反而怪罪起我這主人來了,是何道理?”
“什麼,這裡是道友的洞府?”
聽林軒這麼說,摧花老魔臉上不由得露出愕然之色,這裡靈氣稀薄,別說元嬰期修仙者,就算是築基期修士也看不中。
但他眼珠一轉,卻也沒有戳破林軒的“謊言”,反而笑了起來:“原來如此,那真是在下莽撞了,給道友賠禮,且容我將這幾個小傢伙抓了就去。”
原本因爲林軒出現而大喜的幾名雪暝門修士頓時臉如白紙,想想也是,自己與這神秘的少年非親非故,對方怎麼可能爲了自己而與同階修士翻臉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路見不平,難道還指望修仙者們心懷狹義?
長生纔是最終目的,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涉足險地,而與同階修士動手,無疑是一危險係數很大的事。
摧花老魔已獰笑着轉過頭來,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敢耽擱,正想施展雷霆手段將幾名修士滅除,林軒懶洋洋的聲音傳入耳朵:“且慢,林某什麼時候說過允許你在這裡傷人了。”
此話一出,幾位凝丹期修士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而摧花老魔的心,卻一步步沉入了谷底,他緩緩的轉過身體:“道友這是何意?”
“何意?道友難道聽不懂麼,這幾個小傢伙的命,在下決定保了?”林軒下巴微揚,冷冷的說。
“閣下莫非與他們有舊?”
“廢話,當然沒有。”
“那你是雪暝門的朋友?”
“道友不用亂猜了,什麼雪暝門,林某聽都沒有聽說過,也不放在眼中。”
“那你爲何要與我作對,難道說……”摧花老魔的嘴角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你也看上了這姓朱的丫頭?”
林軒不由得一滯,無語,這老魔真當人人都是他這樣好色的白癡。
林軒尚未反駁,一嬌俏可人的少女已出現在了半空,這纔是真正的天姿國色,朱倩如雖然也是美女,但與月兒相比,卻遠遠不及。
不過小丫頭現在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淑女,纖手擡起,指着老魔的鼻尖就罵了起來:“你這老不修,只知道恩將仇報的壞傢伙,怎麼能以小人之心,度我們家少爺的君子之腹,我家少爺是大好人,怎麼會欺男霸女,之所以多管閒事,是因爲看你不爽而已,一會兒將你抽魂煉魄,讓你明白做壞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林軒目瞪口呆,與月兒相處了近兩百年,這丫頭在自己的心目中,一向都是嬌俏可愛,非常溫柔,非常乖……沒想到也會有這麼暴力的一面。
其實,也難怪。
一來,摧花老魔所幹的事情即使放在修仙界,也太過離譜,屬於應該被天打雷劈的那種。
恩將仇報到如此地步,讓月兒也有些義憤填膺了。
二來,這老魔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說少爺看中了那姓朱的丫頭,雖然明知是胡說,但不知爲什麼,月兒心中還是有些忿忿的。
哼,自己要漂亮得多。
少爺纔不是那種人呢。
於是不等林軒說話,小丫頭就先跳出來將摧花老魔一通臭罵。
而看着月兒絕色的容顏,老魔的眼中滿是驚豔,隨後又流露出可惜,僅僅是陰魂而已。
他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從月兒的俏臉上將視線挪去,眼前還有大敵:“道友真的要與老夫過不去?”
“你說呢,莫非以爲在下吃飽了沒事,與你在這兒說笑不成?”林軒眉頭一挑,冷笑着道。
“好,既然有道友作保,我就給你面子,放他們離去。”
摧花老魔的神色變幻個不停,但少頃之後,卻說出讓人大爲意外的言語。
他不是白癡,對方可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便是那陰魂少女,也有凝丹後期修爲,再加上雪暝門的幾人,一旦打起來,自己不僅毫無勝算,甚至還有可能落個慘敗重傷的結局。
其實,如此估計,摧花老魔也自視甚高了些,畢竟他不知道林軒的實力。
偷雞不成蝕把米,老魔嘴上不說,心中卻恨恨不已,畢竟放幾人回去,自己和雪暝門就已撕破臉龐。
然而現在這種情況,他別無選擇,只能化爲一道驚虹,飛向天空。
刺啦……卻有破空之聲傳入耳朵,一道青色劍氣對着他斬落。
老魔大怒,手一擡,一塊盾牌飛了出來,將那劍氣擋在外面,他盯着林軒,一字一頓的開口了:“道友這是何意,我已給足你面子,道友爲何還要與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