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結果,林軒現在也沒把握,只能是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心中如此想着,他一道法訣打出。
嗚……低沉的聲音傳入耳裡,靈舟化爲一道巨大的驚虹,像着遠處迅速逃走。
反正也會被發現的,林軒趕快放棄了隱匿的神通,因爲只有在這種情況下,速度才能達到最大。
前面突然出現這麼一個龐然大物,不論人族海族,果然都被嚇了一大跳的,然而反應卻是不同。
人族驚愕歸驚愕,眼下逃命纔是最重要的,只要對方不是攔路的敵人就行了,故而他們最多是往靈舟的方向望上一眼,就低下頭顱,繼續全心全意的趕路。
好奇心誰都有,然而在面對生死存亡的一刻,好奇心當然要爲生存的努力讓路,只要不是白癡,人人都知道正確的選擇該是如何。
然而海族卻又不同的。
作爲勝利者,他們當然就有心情分心旁騖,旁邊居然有這麼大一艘靈舟埋伏,他們自然不可能不聞不問的。
對方會是漏網之魚麼?
躲在暗處,究竟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企圖?
這些他們都不清楚,但只要將靈舟攔下來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與頭陀對壘的那名海族老者,此刻眼中有銳利的光芒閃過,正想呼朋喚友,與自己一同去追靈舟。
畢竟一個人的話,到底還是勢單力薄,天知道對方會不會有埋伏。
能夠進階到離合,哪一個不是心機深沉又狡猾的人物,謹慎是必須的,畢竟的生命都只有一個,隕落掉可就沒地兒後悔了。
然而他這邊剛聚齊了人手,正欲去追靈舟,那病魔的聲音就傳入耳朵:“你們負責那些散兵遊勇,這艘靈舟的傢伙,就交與本座。”
“大人,這又何必麻煩您呢,這些小蝦米,屬下就可以輕易搞定,您坐鎮這裡就可以了。”那海族老者滿臉討好之色,幽幽的聲音傳入耳朵。
“怎麼,你吩咐我?”
“大人,您誤會了,屬下怎麼敢有不敬的意圖,我只是覺得,憑您的身份,根本沒必要去追什麼靈舟,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屬下等也可以服其勞的。”
老者大驚失色,忙滿臉惶恐的分辨了,高階修仙者,一般都有一副稀奇古怪的脾氣,眼前這位病魔,更是如此的,在族中除了王與大長老,他幾乎是誰也不服,而且行事一向是瘋瘋癲癲的,但憑喜怒,別看自己與他是同族,一旦得罪了,將自己抽魂煉魄,那也是分毫稀奇也無。
故而老者心中已是膽寒到極處,一邊小心看着對方的臉色。
好在此時此刻,這位病魔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錯,聞言微笑着開口了:“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本座誤會你了。”
老者自然低着頭顱,連稱不敢,別看對方現在和顏悅色,下一刻馬上翻臉也半點不稀奇的。
所謂翻臉如同翻書,這句話用在眼前的病魔,大概是再合適不過。
而他愛的恭敬也有了效果,至少病魔的注意力從他身上挪開了:“那你們幾個,就暫時留在此處,靈舟由我對付,在那舟船之上,我發現了美味的生命力的。”
病魔說到這裡,舔了舔舌頭,雖然沒有口水直流,但那垂涎欲滴的表情,只要不是瞎的,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這位大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瞭解這一點後,海族老者哪還敢與對方相爭,觸這老怪物的黴頭,恭敬的施了一禮:“前輩既然這樣說,晚輩幾人當然是謹尊吩咐,就在這裡恭祝前輩收穫多多,滿載而回。”
“呵呵!”
話音未落,就聽見一串囂張的笑聲傳入耳朵,那病魔風馳電掣,像着靈舟追過來了。
頓時,林軒的臉色,難看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麼,怎麼最壞的情況全被自己給遇上了。
林軒鬱悶以極,現在的形勢,用糟糕已不足以形容地。
怎麼辦?
如今僅有他一個,想要逃走倒是分毫問題也無。
管他病魔是什麼厲害霸道的傢伙,就遁術來說,林軒信心十足,只要將幻影遁施展出,打不過,難道還不能跑麼?
可眼前帶着百草門顯然是不行的。
要不然將這些傢伙放棄?
林軒搖了搖頭,現在情況危急,以他的性格,放棄百草門也不是不能做的選擇,棄卒保車對於任何一個有大魄力的人物,根本就不算什麼。
畢竟綁在一起死,不如逃出一個算一個。
這道理,與壯士斷腕是一樣的。
可放棄,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傢伙,百草門與自己雖有一些淵源糾葛,但交情畢竟不深,放棄他們,林軒是一點心理負擔也無。
可翎兒雁兒呢,這兩個丫頭,可是自己的徒弟,雖然只是記名弟子,但不管如何,總是收歸到門下的。
做師傅,能將她們放棄麼?
別人不清楚,但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當初拜師的時候,兩個丫頭曾說,要爲師門赴湯蹈火,自己也承諾了,自己這當師傅的,也要對門下弟子儘量照拂。
那可不是隨便說說,食言而肥不是林軒的性格。
百草門可以放棄,但兩個徒弟卻是一定不行的。
可帶着姐妹倆,一樣是累贅,根本就沒有辦法施展幻影遁術,換句話說,同樣沒辦法逃脫。
簡單點講,就是放不放棄百草門,對於眼前的局面,都是於事無補,自己同樣只有乾瞪眼一途。
難道又要面對洞玄期老怪物?
想到這裡,林軒的心就煩躁的到極處,雖然平心來說,這種等級的修仙者,他沒有以前那樣害怕了,即使對上,也未始沒有一戰之力的。
可勝的機會,依舊是非常渺茫,如果沒有意外發生的話,同樣是輸面居多,這絕不是什麼妄自菲薄。
面對毒龍老祖化身的那次,林軒雖然贏了,但卻贏得稀裡糊塗,若不是五龍璽,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換句話說,純屬運氣。
事後,林軒也研究過那神奇的寶物,依舊是一點頭緒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