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般念頭轉過。
除了惡火頭陀反應較慢,其他幾人無不發現了不妥。
“不好!”
錦袍大漢一聲暴喝,渾身的護體靈光轟然勃發而出,然而已經晚了,下一刻,身側綠芒一閃,隨後他的護體靈盾,就彷彿布錦一般被撕開,一隻可怖的鬼爪毫無徵兆的躥出,此爪十指尖利,速度更是快極。
一下從他的後背插入,鮮血狂涌而出,就算是洞玄期修仙者,受這樣的重傷,肉身也鐵定隕落,除非他有起死回生符,然而那是不可能的。
錦袍尊者瞪大了眼珠,表情滿是怨毒,他雖然料到了不妥,也沒有想到對方心狠手辣到了如此地步,他究竟爲什麼下殺手呢?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靈芒一閃,一寸許高的元嬰浮現在了其頭頂上面,手中抱着一龍眼大小的圓珠,慌慌張張的想要尋找脫身之處。
可惜註定是徒勞的。
對方既然費盡心機佈下了這個局,怎麼可能放他離去?
一張大網出現在了視線裡。
元嬰儘管施瞬移之術,然而面對這天羅地網也是徒勞的,一頭撞了進去,隨後那寶物的禁制發動,讓他動彈不動。
“爲什麼?”
錦袍尊者瞠目大喝,渾身上下戾氣噴薄,他自問與對方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甚至可以說,交情還不錯,他爲什麼要處心積慮的陷害自己?
範姓老者笑而不語。
另一邊,同樣傳來慘叫與暴喝,惡火頭陀的下場也差不多,白髮老嫗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出手的。
他們倆從一開始就約好了。
可憐惡火頭陀的實力或許是這五名洞玄期修士中最強的一個,然而面對偷襲,也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同樣是肉身隕落,元嬰被對方束縛。
“你……你們兩個要做什麼?”
宮裝美婦大驚失色,嗖的一下退開,距離兩人有數丈之遠,然而卻不敢返身逃往通道外面,那樣,會露出絕大的破綻,非被對方給偷襲不可,與其他幾人相比,她的實力原本就偏弱,此時此刻,更是不敢冒險了。
“易夫人,你如果乖乖的束手就縛,還可以少受許多苦楚。”
範姓老者依舊是和顏悅色,然而如今再看他這副面容,卻讓人覺得猙獰異常了。
“師兄,都到了這一步,還何必與她羅嗦,不管她束不束手就縛,都已經是我們的囊中物。”
那白髮老嫗站直了身體,臉上的表情更是冷漠以極。
“什麼,你們是同門?”
宮裝美婦大驚失色,隨後衝林軒轉過頭顱:“林道友,事到如今,我們只有聯手,纔有望殺出一條血路,啊……”
話音未落,她突然一聲痛呼,以手抱着頭,滿臉的痛苦,同時,此女的小臂,臉孔都被一層瑩瑩的綠光包裹,肌膚下面,更彷彿有魔蟲爬動似的。
而那白髮老嫗,則單手掐訣,隱隱有古怪的咒語聲,從她的嘴巴里發出。
“妳……妳對我做了什麼?”
“呵呵,也沒有什麼,只是易道友可還記得,數月前找我討要的那顆碧心丹麼?”
“什麼,妳在丹藥上做了手腳。”
“也談不上什麼手腳,我只是在此丹藥的基礎上,加上了一點五毒碧蠶蠱罷了。”白髮老嫗陰冷的說。
“什麼?”
宮裝美婦驚駭欲絕,五毒碧蠶蠱的厲害,她當然心中有數,太大意了,不過也不能怪她粗心,誰能想到,一向交好的朋友,會突然算計自己呢?
“好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老身也不想看着妳太痛苦,乖乖的將元嬰交出來吧!”
白髮老嫗話音未落,手中龍頭柺杖向前點出。
“啊!”
一聲慘呼,隨後那宮裝美婦身不由己的往下落,嘭的一身摔在地上,暈過去了。
靈光一閃,一面容酷似她的元嬰出現,不過也是昏迷的。
白髮老嫗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森之色,袖袍一拂,一道灰色的光霞飛掠而出,將那元嬰裹住,然後給拉回來了。
整個過程說起來繁複,其實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隨後她與範姓老者回過頭,呈左右夾擊之勢將林軒給包圍了。
“你們……”
林軒的臉上也滿是驚慌之色,當然,這表情完全是裝出來的,至於,如今已到了圖窮匕見的一刻,他爲什麼還要演戲,那當然,也是有林軒自己一番考量的。
總之,現在還不到顯露實力的時刻。
“道友是乖乖的將元嬰交出,還是準備吃一番苦?”
範姓老者笑眯眯的說,事情到了這一步,他那虛僞的表情看上去越發的令人憎惡。
林軒臉上的表情,則驚慌以極,看上去,他似乎在小心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友從一開始就算計我們,林某認栽了,不過你想要我的元嬰麼……”
林軒說到這裡,臉上露出幾分悲壯的笑意:“別做夢了……”
“不好,他要自爆!”
範姓老者的反應也極爲迅速,嗖的一下向後退出,這時候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唯有想辦法防護,畢竟同階修士的自爆可不是說笑的,一不小心被捲進去,就是隕落的結局
“該死,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有自爆的勇氣。”
範姓老者懊惱不已,但這時候,鬱悶是沒有用處地,他身形一閃,已退到了白髮老嫗的旁邊,隨後袖袍一拂,祭出了數件防禦的寶物。
白髮老嫗也是同樣的動作,此時只有兩人聯手,纔有可能撐過這危機的,一時,各色光芒耀眼刺目,在兩人身邊,出現了不下十個各種顏色的保護膜。
然而就算這樣,兩人依舊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是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下一刻,轟的一聲巨響傳入耳朵,罡風四射……
林軒真的自爆掉了,一名洞玄期修士的自爆,當真是非同小可,最外層的保護膜,幾乎是如同紙糊一般,被撕扯掉了。
接下來的一面大盾,在這樣的威能下也化爲了一堆廢鐵。
兩人佈下的防禦,一層一層的被撕破,好在那可怕的威力,也逐漸被削弱掉了。